一行人吃饱喝足后,又在山头看了会风景,这才往别院里走去。
“回去沐浴换身衣裳,不然这一身的味道,怕是会被有心之人利用。”江皎的考虑也算是周全。
不过这话音刚落下,迎面又碰到了玉山和长康郡主等人。
“这山头这么大,怎得偏偏总遇到她们。”宁言欢看到长康郡主就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只觉得晦气的很。
“小心点,别露了马脚。要是让玉山和长康知道我们吃了东西,定是会告状的。”含山公主说了一句,带头往前走去。
以往这种情况,玉山公主等人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离开,起码也得说些讥讽的话,但这次却奇异的没有任何举动。
江皎等人走后,玉山公主才轻启着薄唇,笑着道,“你当真看到她们在吃野味。”
“我从那边过来的时候,确实看见了她们在吃东西。”穿着一身四喜如意云纹锦锻的少女说道,脸上洋洋自喜,“玉山公主您就放心吧!必定不会出错。”
“鲁阳姑母设宴多年,还从未有人敢这样。”玉山公主瞧着江皎她们的背影,眼睛里透着几分傲慢。
“开宴之前就先吃上了,玉山,你打算怎么说?”长康郡主问道,随即又“好心”的提议,“含山她们这么多年都没有犯过这种错误,怎地这次有些人来了就突然在山上吃起了野味?”
这“有些人”的含义倒是颇为耐人寻味。
玉山公主和长康郡主相处多年,自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两人相视一眼,皆在彼此眼里看到了已然得逞的笑意。
“长康,这回我定然给你讨回一个公道。”玉山公主保证道。
临晚,鲁阳长公主的宴席就开始了。
在观澜别院的最中心,有一处很大的空地,旁边是曲栏临卧的溪水,还有高低不同的假山,瞧着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往年的踏青宴也都是在这里举行的宴会,其间会设有一些食案和屏风以及矮塌,上面摆放了一些时令瓜果、各色点心和饮品,准备的颇为充分。
江皎到了后,才发现规模之大简直超过了她的想象。
光是食案少说也有几百张,意味着来这里的闺秀兼公子哥可不少,再加上带来的奴仆,这别院内怕是有几千人了。
不得不赞叹鲁阳长公主的大手笔,江皎不晓得是否有什么规矩,她头一次来也不敢贸然的坐下,只能暂时静站在一侧。
环顾着四周的环境,最上首两张席位应该是鲁阳长公主和汝阳长公主的,再往下一点大概是几位公主皇子的,随后才是各家闺秀和公子哥的位置。
因着永宁侯府的地位不够尊崇,江皎猜测着她应当是坐在靠后的位置。
“阿皎,来我们这边坐吧!”宁言欢瞧见了江皎,开口相邀道,江皎则摇了摇头。
孟初微可不管那么多,直接跑过去拉了江皎过来。
“阿皎,你就坐在我身边,我家姐妹少,刚好旁边余了空位。”
“可是……”看了眼远处的江玥,江皎还是有些迟疑。
“你管她做什么,她亲姐姐都不管她。”孟初微说道,示意了一下坐在前面的江瑶,她是跟崔千澜等人坐在一处了。
“你当我想要管她呢!”江皎笑着解释,“我二哥哥把她托付给我照顾了,还不是怕她惹了麻烦连累我二哥哥。”
要不是因为江枫的嘱咐,江皎哪里会管江玥。
“白芷,你去将五小姐请过来。”
江玥正在席位上咒骂着江瑶和江皎,这两人有了别的手帕交,就将她这个妹妹忘得一干二净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芷走过来后,恰好听到了她跟丫鬟骂着的话。
要是换成了灵溪,恐怕是要当场讥讽回去了,不过白芷一向沉得住气,因着面带微笑的说道,“五小姐,我们小姐请您过去坐。”
“请我?”江玥有些不可置信。
“是。”
江玥遥遥的看向着江皎,发现江皎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
有了些小脾气,她一扭头便道,“算她有点良心。”
江玥自来就喜欢与人争,坐在这席位的末尾她也肯定是不高兴的,因此听说江皎请她过去,二话不说就挪了席位。
她来到江皎的身侧坐下,声音还带着一些阴阳怪气的感觉,“四姐姐,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那怎么可能忘了你呢!”江皎说着,江玥就有些高兴,岂知她下一句话就是,“真要忘了你岂非白眼都要飞上天了。”
“你!”
“我说江五,你一母同胞的亲姐姐都不管你,你怎么还在这里触阿皎的霉头?”孟初微打抱不平的道。
江玥看向着场上正和崔千澜等人聊的欢的江瑶,冷哼了一声。
“你在这里坐着没有关系,可别给我惹麻烦,否则我连夜就将你送下山。”江皎眯了眯眸子,威胁道。
“凭什么?”
“你不信我有这个本事?那大可以试试。”江皎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却叫江玥不敢说下去了。
三三两两的人落座,全都在细细的交谈着,不时发出着声音。
江皎觉着有些茶话会的感觉,要是再配上一些瓜子,那就更好了。
可惜,时下的闺秀们自是不可能磕瓜子,因为实在是不符合大家闺秀的形象。
“阿皎,你明天准备了什么才艺啊。”孟初微突然开腔问道。
“才艺?”江皎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要准备才艺啊?”
孟初微也是一愣,“你不知道吗?”
江皎摇了摇头。
“每年的踏青宴都会有。”孟初微说着,便恍然大悟起来,“哦对了,你往年都未曾过来,恐怕也没人跟你说。”
“嗯。”江皎点了点头,又问道,“是必须每个人都表演吗?”
“也不是。”孟初微摇了摇头,亮着眼睛望向她,“鲁阳长公主最是喜爱看人表演,且每一年都会拿彩头出来,若是表演的好,就能获得奖励,而且也会传出相应的名声,那徐韵致可是连续三年都拿了魁首。”
“这样啊!”江皎咬了下唇瓣,眼神略显的浅淡。
她可不预备出风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