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寒爵脸上看不出一点破绽,还有几分无奈的意味。
“宁洋把双胞胎的秘密告诉了爷爷,再加上你曾大闹婚礼,爷爷一怒之下才派人绑回两个孩子,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宁溪瞠目,精致漂亮的下颌还是绷着,似在怀疑他话里的可信度。
战寒爵盯着她莹润的耳垂,在阳光下折射诱人的光泽,声音也更温柔了.
“你仔细想想那些人是不是生面孔?如果我要抢走孩子,阿澈才是最得力的人选。”
宁溪继续拿斜眼瞥他。
不过好像当时她跑去找阿澈的时候,阿澈的确很茫然……
但就算不是他抢走孩子,他却也利用这件事逼得她走投无路!
为了能见到他谈判,她不惜跑去雨里淋了半天……
“我承认我后面做得过分偏激,但我现在不也付出代价了?”战寒爵恨不得这件事马上翻篇,捂着胸口,露出一丝痛苦。
宁溪也的确心软了,哼了一声:“那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战寒爵清冷的眉眼温和下来:“只要你不再计较过去的事,三十章也行。”
“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不过三十章我还没想好,暂且先三章吧。”宁溪马上顺杆爬,生怕他反悔。
战寒爵眉心跳了跳,有种给自己挖了个坑的错觉。
宁溪好像发现了,战寒爵现在特别好说话……
她马上道:“第一,不许囚禁我;第二,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许剥夺我的抚养权;第三,不能干涉我的工作和私人交友空间,一切交往基于平等自由的前提。”
前面两条战寒爵都没什么意见,反正孩子在战家,她总要跟他回去的。
但最后一条……
男人英挺的眉峰拧紧,不悦道:“交友是打算跟男的还是女的?”
“……”宁溪小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他这独占欲也太强了吧。
“正常女的可以,百合倾向的不行,男的不行,一律保持五米以上距离。”战寒爵微微眯紧厉眸。
宁溪:“……”
此时,门外传来几声动静。
保镖正在盘查即将进来战寒爵病房的医生。
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主任医生身后跟着一个男护士,停在了门口。
医生主动解开口罩让保镖检查。
保镖自然也认识他,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只是狐疑道:“罗伯特医生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让爵少单独休息会么?”
“我不放心,担心爵少是不是身体还有什么暗疾没检查出来,所以过来瞧瞧。”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手中还拿着战寒爵的病历本,神情中颇为凝重担忧。
保镖听到这话,哪里还敢阻拦?
只是在看向罗伯特医生身旁的男护士时,拧紧了眉。
“这位护士有点面生?你把口罩摘下来我们瞧瞧。”保镖尽责地提醒。
傅令骅戴着黑色口罩,穿着一袭白大褂,并没有其他异议,径直解开了口罩。
保镖的确没有见过傅令骅,两人互相对视了眼。
“这是我一亲戚,刚来医院实习没几天,这不,今天带他来见见世面。”罗伯特医生担心保镖叫更多的人过来,忙笑着解释。
“这样啊……那行,你们进去吧。”
保镖主动替罗伯特医生推开了病房的房门,傅令骅也跟着罗伯特一起进入了房间。
偌大的VIP套房布置其实很简单,房间很是空旷。
透明的落地玻璃窗没有拉合窗帘,阳光斜斜的照射进来,温温暖暖的。
此刻,病房内只有一个陪护守在战寒爵的床边,正紧紧地盯着他的输液瓶,如果需要更换随时做准备。
同时,如果战寒爵有什么异动或者要清醒,也是他负责通知医护人员。
看到罗伯特医生两人进来,男陪护站了起来,指了指战寒爵,表示自己没有偷懒,忙道:“爵少还没醒。”
“嗯,你帮我量一下体温,我来做病历记录。”
罗伯特医生面不改色地将体温计递给陪护。
陪护当然不会多想,谨慎地接过了体温计,开始为战寒爵测量体温。
罗伯特立刻担忧地望向傅令骅……
他要自己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傅令骅却丝毫没有再看罗伯特一眼,而是趁着陪护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从包里取出一根针管。
悄无声息的,他将针管里的透明液体注射入输液管内。
滴答、滴答。
输液管中间的缓冲区里的输液很快和无色无味的毒药混合在一起。
傅令骅看着那些液体流向战寒爵毫无知觉的身体,口罩下面的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狞笑。
战寒爵,等你死了,千万不要怪我。
要怪就怪你不该勾引小洋!
罗伯特医生不知道傅令骅给战寒爵的药物里注射了什么,他也不敢多问,只假装不知道。
陪护更是弯腰贴近战寒爵,给他小心翼翼量体温,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两人的动作。
傅令骅自以为一切做得天衣无缝……
却不知,宁溪临走前藏在对面绿植花盆里的手机开启了录像功能,把他歹毒的行径录制的一清二楚!
做完这一切,傅令骅和罗伯特迅速离开了病房。
战寒爵毒发身亡的时候,他们坚决不能在现场。
等到一切归于寂静,傅令骅连忙去找宁洋汇合。
按照约定计划,宁洋应该偷偷收买了监控室的人员,将他进入战寒爵病房给他下毒的行径抹掉。
但目前还有两个隐患,罗伯特医生和那两名保镖。
傅令骅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先和宁洋见面,再谈后面买凶灭口……
宁洋在最上面的天台等他。
傅令骅快速上了顶楼,宁洋已经脱下了女护士服,穿着她自己的黑色风衣,勾勒着她修长的身形。
天台上的风很大,吹乱了她一头乌黑的秀发。
“小洋,事情成功了!”
傅令骅压抑着内心的狂喜,激动地上前,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宁洋。
大掌也抚上她的小腹,试图和他的孩子更亲近一点。
宁洋既害怕又兴奋,连忙转身望着傅令骅,嘴角都因为激动而有些歪斜。“真的么?你已经把那药弄进战寒爵的输液管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安心等着做战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