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近些?还是让他练功的时候也能赏花?
贺元凌是能静心赏花的人?他有那个闲情逸致?
说不清楚了,反正已经是种下了。
他若是真的祸害了她的花,就让他赔。
雍地,刚着人往家里送了东西回去的贺元凌心情大好要约兄弟们喝酒。
终于是得了两天闲,他们也能像个人样过两天日子,能坐下不慌不忙吃顿饭喝口酒。
贺争跟在他身后挠脑袋,“三爷,您就为那么两盆东西就花那些银子,是不是太败家了?
咱们龙泉县就没有?小的记得,夫人就有来着。
您这费些功夫送回去,夫人看了能欢喜?”
其实贺争的意思是,送那个,还不如送点有用的。
贺元凌侧头觑他一眼,呵呵笑起来。
“你又没成亲,你不懂。”
贺争被他这话怼得气结,话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三爷刚才看他的眼神,还有得意的语气。
越想越堵心,贺争也不客气的反击,“小的是没成亲,但又不是没长脑子。”
这回贺元凌没有扎他的心了,还一脸肯定神色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早晚会有的。”
呵呵……从前他不知道,但现在他知道了。
芍药不仅是能开花看,还有个独特的意思,叫:情有独钟。
这个好,难怪她喜欢这个花。
贺元凌决定了,以后他也喜欢。
主子喜欢不喜欢贺争不想知道,他就是怀疑主子是不是这两年打仗打得不聪明了。
好不容易得两天闲上个街,上街就被街边卖花的商贩给忽悠了。
这么远给夫人送两盆花回去,先不说夫人是不是会欢喜,就说那商贩收了银子会不会老实去送吧。
他跟了三爷十几年,现在才知道,三爷变了,变得会败家了。
这还得归功于夫人,要不是夫人嫁妆丰厚,出门的时候给三爷塞的银票多,三爷不会这么败家。
这又要请大家喝酒,都是夫人给的银子。
当然他也知道,三爷之所以这么高的兴致,除了能闲两天,除了那花,还因为他们打完了仗可以回家了。
快了!
沈华柔收到花的时候是在中秋前夜,半个花骨朵都没有,只有两盆看着像枯枝的东西。
是芍药,她认出来了。
商贩陪着笑脸解释,“还请夫人理解,芍药早就过了开花的季节,我们从雍州那么远的地方送到您面前来,这两盆花还能活着已经是不容易了。
那位姓贺的军爷给足了银子,我们拿人钱财替人做事,还请夫人日后替我们说句话,谢谢您了。”
沈华柔自然不会怪他们,人家说的没错,那么远的地方送到了,还能活着,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待人走之后,贺家众人围着两盆光秃秃的枝条转着圈的看,就跟看什么好奇的物件一样。
“三哥是不是想家想糊涂了,有银子没处使?”贺淑惠啧啧两声,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酸味儿。
只能在家过了中秋就要走的贺元继看看小妹,又看看花枝,最终把原本要说弟弟犯傻的话给咽了下去。
不远千里送两盆花不回来,不是傻是什么?
当着弟妹的面,贺元继不想骂弟弟。
袖子突然被扯了扯,他顺着看去,是妻子的手。
贺元继疑惑的看着妻子,却得妻子对他眨了眨眼睛,还笑。
她这是什么意思?也想要?
“你要是喜欢,让花匠在花园里也栽上几株。”
不过是几株花而已,这种小事她自己做主就是。
结果,换来的是妻子明显不高兴的神色,还扭过头走开不看他。
她到底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黄氏被丈夫的不解风情给气得都要肝气郁结了,看他还不如多看看花桩子,他就是个呆头桩子。
正好这一幕被陈氏给看到了,陈氏笑呵呵的逗怀里的闺女。
“芮儿啊,你看看你三叔给你三婶子的心意,放在心上的离得再远都会惦记。”
说着她斜瞟了自己丈夫一眼,贺元敬立马会意,这话哪是逗孩子的,就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媳妇儿是在怪他,是在点他,说他出门不惦记她。
天地良心,哪回出门不是满心都惦记着她的?
别说是走得远了,就是每天早上出门晚上回来,那没在家的时候都是惦记着她的。
只是现在心里多了个惦记,成了惦记他们娘俩儿。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贺元敬哪好意思抱着媳妇儿哄,只得转头评价起花桩子来。
“这两盆芍药杆子粗壮,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好好养着来年肯定开花大。”
老爷子抽着旱烟瞅着,半天骂了小儿子一句:“没个正经东西。”
关键是,连封家书都没有,就知道弄这些没用的玩意儿。
当娘的跟他不同,虽然东西不是给她的,但不妨碍她看着也高兴。
儿子还有心情弄这些,说明儿子好好的。
她还求什么?什么都不求了。
“我看着好得很,元凌是要回来了吧,不然哪儿得空弄这个?
一家子的男人,一个个都说我元凌不正经,现在看看,到底是谁最正经?
能想着家里的,才是最正经。”
贺淑明也上前来看,对花她是不懂,母亲说的这话她深觉有理。
之前母亲跟她提的事,这几日她有细细的想,也不是不可以。
人总要往前看,步子也总得往前迈,没有走倒路的道理。
陈家的那两位老人,她也不想再见了。
看了一会儿孟氏吩咐搬花盆,“都看得差不多了,来几个人搬到云峰阁去。
华柔你也回去看看往哪儿放,换出来种地里最好,地方足了长势才能好。
都回吧回吧,等来年开花了再一起去看。”
儿子给儿媳妇儿送的,他们这么多人评头论足做什么,别耽误了儿媳妇儿自个人回去看着高兴。
母亲都这么说了,众人识趣的各自散去。
孟氏最后一个离开,走之前还刻意嘱咐沈华柔。
“不许他们见天的过去看,又不是给他们的。”
这话里过多揶揄,让沈华柔瞬间就晕红了脸颊。
等人都走了,沈华柔越想越恼,随手就要往枝干上拍去,都抬手了又舍不得真拍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