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钦差的队伍汇合后,东溟子煜把上官若离易容成了莫想的样子。
都知道东溟子煜身边两个最得力的两个贴身小太监,一个莫问,一个莫想。
“莫想呢?”上官若离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觉得这皮面还是与莫想有点差距的。
东溟子煜淡淡道:“去办差了。”
上官若离看向东溟子煜,“你不易容一下?找个替身招呼魏中良?”
“本王这般风华,自然是藏不住的。”东溟子煜靠在马车上,笑吟吟的望着上官若离。
上官若离白了他一眼,心里却也是承认,东溟子煜那样的人物,戴了面皮站在人群里,那也是鹤立鸡群的。
上官若离的皮面是自己亲自做的,也是亲自贴上去的,一双巧手,弄得天衣无缝。
站在东溟子煜身边,笑道:“你这算不算把我拴在裤腰带上?”
东溟子煜看着上官若离盯着莫想的脸,笑得凉凉的,“真丑。”
上官若离白了他一眼,掀开车帘想下车,但想到自己现在是莫想,就撑着帘子,谄媚笑道:“王爷,您先请。”
魏中良领着一众官员和随从,在城门口迎接钦差。
东溟子煜给她一个眼刀,“莫想不爱笑。”
呃!好吧,莫想随主人,天天绷着一张脸。
上官若离正了脸色,“主子,您请。”
“直接进城,这些人还不配本王下车。”东溟子煜凉凉的说了一句,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好吧,人家傲娇着呢,上官若离只好把车帘放下。
此时莫问的脸也是冷着,对着跪在地上的魏中良和一众官员们肃然道:“王爷有令,去知州府衙!”
说着,一甩马鞭,豪华大马车被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护卫簇拥着进城。
后面跟着全副武装的骑兵,护送着一眼望不到边的粮车和药草车。
因为一路遭遇了很多刺杀,还遭遇了山匪的抢劫,马车上都是斑斑血迹,看起来就让人心惊胆战、触目惊心。
魏中良也是心里一惊,等大队人马都进了城,才急急忙忙的从地上爬起来往回赶。
这样一来,便慌了神。
进了临州知州衙门,东溟子煜早已端坐在正厅里,面无表情的端着手中杯盏,漫不经心的捏着盖子,拨弄着茶杯里的茶叶。
听到外头的动静,眼皮也不抬,仿佛刚进来的魏中良也不过是个闲杂人罢了。
魏中良弓背哈腰的进门,额头满是冷汗。
谁都知道,宣王是东溟最不好惹的主儿。冷傲嗜杀、狠辣无情。
他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在他们跟前造次?
闹不好,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
“下官参见宣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魏中良带着底下的官员行礼。
东溟子煜也不吭声,只是低头抿茶,置若罔闻。
这伙儿草菅人命的东西,简直是找死。
上官若离还是一次看到东溟子煜这般以身份压人,不得不说,还挺帅。
魏中良又恐惧又心虚,身上都是冷汗,只能再次行礼,声音略略加重,“下官临州知州魏中良,参见宣王殿下,若有怠慢失礼之处,还望王爷海涵!”
东溟子煜放下手中杯盏,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音色冷寒,“魏大人言重了,这是临州,又不是京城天子脚下,说到底魏大人才是东道主。”
魏中良背上一凉,笑得嘴角直抽抽,这副模样显然是被东溟子煜震慑了。惹怒了东溟子煜,比惹怒了当今皇上,更危险。
思及此处,魏中良忙磕头道:“不敢,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下官只是为皇上分忧而已。”
“分忧?”东溟子煜瞧了他一眼,只冷冷的说了两个字,意味深长的,就端起了杯盏顾自喝着茶。。
就这两个字,魏中良心虚的就要瘫软下去,手撑着地强撑着。
有脚步声传来,紧跟着便是两个血淋淋的人头,被丢在魏中良面前,惊得魏中良一声尖叫,当场瘫软在旁。
他杀过不少人,但没有亲自动手过,这等血淋淋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
莫问冷哼一声,道:“门口那些有眼无珠的东西,竟然拦着王爷,还让王爷在外等候,简直是瞎了他们的狗眼。”
“拿去喂狗。”东溟子煜淡淡然的说着,放下手里的茶盏。
这种口吻,就好似随口一说,天气不错似的。
可听在魏中良等人的耳朵里,却如在心里挨了一记重锤,东溟子煜说杀人就杀人,说喂狗就喂狗,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这宣王的手段,如此凌厉狠辣,他岂敢再心存侥幸。
“王爷恕罪!”魏中良额头的冷汗不断往下落,这会儿脸都青了。
东溟子煜给了莫问一个眼神,然后就敛下眸子。
“魏大人,”莫问换上笑脸,语气柔和,“王爷并非与你等为难,而是你这临州的知州,实在当得太不像样。瘟疫横行肆虐,可这一路走来,老百姓的日子可谓是水深火热啊。”
魏中良连连磕头,“是下官失职,下官收到王爷的传信,已经按照章程尽快控制瘟疫了。可是那些刁民百姓,窝藏家中发病之人,死活不肯交出,如此一来才会耽搁了瘟疫的治理。如今下官已经调兵遣将,挨家挨户的搜查。相信过不了多久,瘟疫便能断绝了。”
说完,魏中良这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
上官若离就站在东溟子煜身边,心头冷笑两声。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果然是古今偕同。
东溟子煜眸色一沉,瞬时变得冷戾起来,“如今感染了多少人?死亡多少?病因何在?医治瘟疫的药方呢?”
魏中良的身子抖了抖,“回王爷的话,瘟疫的药方大夫们正加紧研究中。灾民的名单,下官已经让人准备妥当,到时候王爷可一一查阅。”
东溟子煜冷哼,“你最好统计准确。”
言下之意,他会派人核实,若有差池,定不轻饶。
“是是是!”魏中良眸中闪过一抹惊慌,忙敛眸道:“王爷刚来临州城,下官已经给王爷安排了住处。”
“不必,住驿馆便是。”东溟子煜并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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