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风收了手机,出门,打了个车,直奔西山。
西山有个虎啸山庄,就是白额虎的老窝。
不找小罗喽,要找,就直接找总头子,这是谢长风的想法。
中途经过一家药店的时候,谢长风去买了几瓶药。
虎啸山庄占地很大,四面砌着很高的围墙,顶上甚至架着电围,但这拦不住谢长风。
他踩着围墙,一个翻身,就翻了进去。
里面是很大一幢宅子。
谢长风找了个下人,制住了一问,很巧,白额虎在家,刚吃过饭,在南面吸烟房,亨受雪茄。
谢长风找过去,翻上阳台,往里面一看,看到一个光头,坦着怀躺在那里,旁边两个穿着极为清凉的美女,正在服侍这光头吸烟。
谢长风以前在夜总会里见过白额虎一面,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光头,就是白额虎。
谢长风一闪进屋,手指连点两下,两名美女立刻晕倒。..
白额虎本来半闭着眼晴,听到响动,他睁眼,一眼看到谢长风,他猛地坐起来:“你是谁?”
“欠债人。”
这个回复让白额虎有些疑惑:“欠债人?”
“对。”谢长风点头:“我跟你手下的牛头借了二十万。”
“哦,是吗?”白额虎呵呵一笑:“二十万,小意思,小友即然找上门来,那就交个朋友,一笔勾削。”
白额虎说着,手伸下躺椅下面,那里面藏着一把枪。
“一笔勾削,虎爷真大气。”谢长风微微一笑,手一伸,突然在白额虎胸前点了一下。
白额虎立觉全身僵硬,再也动弹不得。
白额虎大惊:“兄弟,有话好说,无论有什么要求,你只要开口,我白某人做得到的,绝不说二话。”
他久混江湖,能屈能伸,虎也当得,猫也做得。
谢长风轻轻一点,就能让他动弹不得,这样的高人,他绝对惹不起,这会儿已是一身冷汗,腰段自然放得软。
“这么好说话,那就张嘴吧。”
谢长风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药瓶子,瓶上标签先前给他撕掉了,看不出是什么药。
谢长风倒一粒药,塞进白额虎嘴里。
“你给我吃的什么?”
白额虎脑中想的就是毒药,惊得差点儿尿了裤子。
谢长风不答,手捏一个剑诀,指着白额虎,轻轻念咒。
白额虎突然觉得腹中一股热气涌上来,直到右手,先是热,痛,然后是痒。
“痒,好痒。”
他发现左手能动了,就拼命的去挠,越挠越痒,越痒越挠,直到把皮肤挠破,把一只手挠得血淋淋的。
“痒啊,求求你,给我解药啊。”白额虎哑声嘶叫。
谢长风却不理他,却又以剑指指了他一下。
白额虎突然发觉,右手里面,有什么东西在钻,好象有无数的虫子。
他瞪大眼珠子,便看到,一头蛆,从右手背上钻出来,扭着肥胖的身子,爬出一段,又从另一个破皮处钻了进去。
“蛆,蛆。”
白求恩骇叫。
这太恐怖了。
蛆看着小,但从自己体内钻出来,那就太吓人了。
而在他的叫声中,又有几条蛆钻出来,有的爬不稳,掉到了地下,有的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有的一转头,又钻了回去。
“这叫附骨之蛆。”
谢长风冷声道:“就如高利贷,只要沾上了,就会钻进你骨髓里面去吸血。”
“啊。”白额虎骇叫一声。
“它们会吃掉你右手上所有的血肉,然后沿臂上行,慢慢的,把你身上所有的血肉,吃得干干净净,最终,你会成为一具骷髅。”
“不要。”
谢长风所说的那种恐怖情景,彻底打垮了白额虎,他扑通一声,跪在了谢长风面前:“求你,饶了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以后给你为奴为仆,做猪做狗,惟命是从,求你了,饶我一命。”
“哼哼。”谢长风冷哼两声,另外取出一个瓶子,丢给白额虎:“自己倒一粒吃了,记好了,十天吃一粒。”
“哎哎。”
白额虎慌忙倒一粒药出来,急急塞进嘴里。
那药黑黑的,有些象六味地黄丸,吞下去倒是很容易。
那药极为显效,一吞下去,右手马上就不痒了,里面那种万蛆钻动的感觉,也没有了,好象所有的蛆都不动了一样。
惟有手上那淋漓的鲜血,还有一个个蛆眼,在无声的提醒白额虎,那附骨之蛆有多么可怕。
“我叫谢长风,记住我的名字。”
谢长风说完,又拿白额虎手机加了电话,转身离开,依旧跳窗出去。
虎啸山庄防卫严密,但从头到尾,那些警卫们没人发觉,有一个人来了,又去了。
“谢长风,谢长风。”
等谢长风离开半天,白额虎才缓缓定下神来,他念叼着谢长风的名字,给手下开高利贷公司的小头目打电话。
“牛进达,你放的高利贷里面,有没有一个叫谢长风的。”
“谢长风,有。”
还真有,白额虎牙齿咬得格格响。
“他借了多少,还了多少,他是什么人,给我报上来。”
谢长风和梅浅影结婚,只是在梅浅影的朋友圈里,以及一些相关的人中间传播,不可能传到白额虎耳朵里来,他自然不认识谢长风。
牛进达不知白额虎为什么突然问起谢长风,那就是夜总会一个服务生,小得不能再小的存在。
他不敢怠慢,立刻把谢长风所有资料传过去。
白额虎看了一遍,谢长风父亲三年前死了,母亲住院,为了筹医药费,自己在夜总会打两份工,白天保安,晚上服务生。
长得帅,服务好,是大富豪的金牌小生。
“这么厉害的人物,居然当了三年服务生,高人都是这么诡密莫测的吗?”
白额虎打了个冷颤,随即给牛进达打电话:“你给谢长风帐户上打两百万,不,五百万,并请他原谅。”
“啊。”牛进达有些懵。
白额虎顿时怒了:“要我说第二遍?”
“不,不要。”
牛进达身子一抖,虎爷说第二遍,他的小命就没了:“我立刻打,立刻打。”
他立刻给谢长风帐户上打了五百万,并说了一堆请求原谅的话,以前有多凶狠,这会儿就有多卑下。
谢长风这会儿刚刚进屋,听到手机提示音,打开看了一眼。
看到帐户上多了五百万,他嘴角微微一撇,闪过一丝冷笑。
至于牛进达发过来的道谦的言辞,他看都懒得看,更没有一字回复。
牛进达转了五百万巨款,又那么卑下的道了谦,原以为谢长风至少会回复一声,结果等半天,等了个寂寞。
“这小子牛上了啊。”牛进达惊疑不定:“虎爷都好象对他有些忌惮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给哪个富婆包了,那富婆虎爷也惹不起?”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大的可能。
一时间,他不由得又妒又羡:“这果然是一个看脸的世界啊,无论男女。”
第二天,梅浅影开车来接谢长风,上车,梅浅影道:“呆会有很多人,有些人没素质,可能会有些不礼貌什么的,你不要在意。”
“我知道。”谢长风摇头:“我不会在意的。”
他这倒是实话,三年来,他受过无数的侮辱嘲讽,为了挣钱,为了母亲的医药费,没他不能忍的。
现在母亲没了,但他欠梅浅影的,只为母亲能安心的闭眼,他对梅浅影的感激,怎么形容都不为过。
为母亲,他什么都可以忍,可以承担。
为梅浅影,也一样。
他反是担心梅浅影:“只怕他们会嘲讽你。”
“我才不在乎。”梅浅影昂起下巴,她这副傲娇的小模样儿,非常动人,谢长风不由得微微一笑。
梅浅影看到了,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谢长风笑。
“哼,不许笑我。”梅浅影扬起小拳头威胁:“揍你哦。”
说着,自己却笑了。
马公子全名马文东,他的订婚仪式,安排在香雪海大酒店。
车到酒店,停下,才下车,一辆豪车开过来,车上下来个年轻人。
“梅浅影。”
年轻人叫。
“王强。”梅浅影转头一看:“你也接到请贴了啊,没带上你女朋友。”
“吹了。”王强眼光在谢长风脸上一转:“这就是你那个牛郎?”
梅浅影脸一沉:“王强,你放尊重一点。”
“尊重。”王强嘿嘿一笑:“我以前还真给你唬过去了,那么高冷,却原来,你私下里是这样的。”
“我私下里怎么了?”梅浅影恼怒。
“重口味啊。”王强笑:“早知道你好这一口,我就该把我的真正实力拿出来,我技术其实不错的。”
“滚。”梅浅影解释不清,懒得理他,对谢长风道:“我们进去。”
谢长风一言不发,跟在梅浅影后面。
他脸色有些阴郁。
他自己无所谓,羞辱也好嘲讽也好,这三年,他经得太多了,完全不在乎。
但别人羞辱嘲讽梅浅影,他却有些不能忍。
这是一个好姑娘,他不愿他受到伤害。
但他现在却又毫无办法。
因为现在的事实就是,梅浅影跟他结了婚,而他的名声,已经给别人认定了,这没法子解释,解释也没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