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钟有些为难,不确定要不要让顾太太去看顾先生那么残暴的一面。
但是隐隐又觉得,反正是顾先生单方面吊打别人,好像也是可以的。
“小钟?”程姒轶见小钟纠结不已,便又叫了一声。
小钟回神,“方便的,我带顾太太过去吧。”
程姒轶点头,和小钟一起向外走。
一路上小钟叽叽喳喳说了好多顾翩年和楚战笙的事情,程姒轶才知道楚战笙现在依旧是特战队的大队长,很厉害的一个人,不过小钟着重强调,并没有顾先生厉害。
小钟这种盲目自信的模样,还挺让人喜欢的。
“他叫楚战笙?”程姒轶出电梯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第六感,她总觉这个笙有些熟悉。
小钟点头,出了电梯,又带程姒轶转了几个弯才出了酒店。
“哪个笙?”.
“笙箫的笙,就是那个竹子下面一个生的笙。”
程姒轶:“……”
夏笙?
不等程姒轶联想出更多东西,便听到了里面的打斗声,是拳拳到肉的那种打斗声。
程姒轶脚步猛然顿住,面前的门还没有开,小钟正打算开门。
“顾太太,怎么了?”小钟一边推门一边回头看向了程姒轶,见人没有跟上来便问了一句。
程姒轶见过顾翩年打架,但是莫强那种人基本都是他的单方面碾压。
楚战笙不同,他是特战大队的大队长,是有资格有能力和顾翩年对打的人,就如同顾翩年以前遇到的那些真正的对手,除了科技之外,他们还有拳拳到肉的搏斗。
他们以前对阵扬子鳄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样?
当近距离交战,当子弹用尽的时候,他们所能用的,是不是就是赤手空拳,用命去搏。
父亲是,顾翩年亦是。
那他们甘心吗?
“顾太太?”小海又叫了一声。
程姒轶深呼吸了一口气,抬步走了过去。
训练室的门被打开,缠打在一处的人几乎看不清楚两人的影子。
但是两人却能听到周围的一切动静,几乎是瞬间收了手,顾翩年回头看到程姒轶,脸色有细微的变化,简言之可以概括为:心虚。
顾翩年脸上没有任何伤痕,大概是因为顾忌到他还要拍戏,还是要靠脸的,但是楚战笙就不同了,脸上明显多了青紫的痕迹,好几块。
“你怎么过来了?”顾翩年急忙走到程姒轶身边,瞥了一眼小钟。
小钟笑眯眯,他就说顾先生肯定比楚队厉害,看,顾先生都没有受伤。
“我不能过来?”程姒轶反问了一句,态度不是很好。
“能,怎么不能。”顾翩年小腹绞着痛,楚战笙这小子下手是真的黑。
程姒轶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确实看不到明伤,但是她在外面听到声响证明顾翩年不可能毫发无伤。
“能,怎么不能了?”顾翩年道,“他私下调查岳父这事儿做的确实不对,我帮你教训他了。”
楚战笙:“……”
就离谱了不是?
几年没见老大已经是这个画风了吗?
“不是你自己过手瘾?”程姒轶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毕竟拍戏过程中,顾翩年基本遇不到和自己旗鼓相当的人。
“不是。”顾翩年说的一本正经。
楚战笙嘶了一声,被顾翩年回头看了一眼,他缓声道:“牙疼。”
被这男人的骚包操作刺激的。
“忍着。”顾翩年一眼扫了过去,回头又换上了温柔模样,“你要是觉得不出气,就过去在踢几脚,打几拳。”
出卖兄弟,顾翩年做的极其顺手。
楚战笙动了一下唇,生疼。
男人谈恋爱,真可怕。
“我和楚先生聊聊?”程姒轶看着楚战笙,开口道。
楚战笙倒是有了几份兴趣,一直看着程姒轶。
顾翩年微微蹙眉,“糯糯,你和他有什么好聊的?”
“那就是不行?”程姒轶道,看顾翩年的眼神带着清浅却说不出含义的笑意。
顾翩年拒绝的话到了唇边,或许本身就带着些许心虚,顾翩年顿了片刻才道:“行,当然行,我在外面等你。”
他今天才发现,他老婆生气的时候,其实也挺吓人的。
愤怒,歇斯底里全都没有,就这么冷冷静静的看着你。
顾翩年隐约觉得这状态很熟悉,却始终不承认这就是他自己的行为。
训练室安静了下来,楚战笙主动道:“查你父亲的事情确实是我一个人做的,老大不知道。”
“我知道,他不会骗我。”程姒轶很确定这一点,与其说不会,不如说顾翩年不屑于骗人。
楚战笙顿了一下,或许是没有想到程姒轶会这么信任顾翩年。
意料之外又觉得羡慕,曾经,也有人是这么信任他的,可是他把人弄丢了。
“你怀疑我父亲,但是我相信我父亲,所以关于你们要做的事情,如果牵扯到我父亲,我有权利知道所有事情。”程姒轶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楚战笙靠在了墙边,听着程姒轶的话,“不可能,我要排除所有可能出现意外的环节,如果你知道了,我怎么确保你父亲不会知道我们的计划?这不也是你要单独和我聊的原因,因为你不想让老大面对这个问题。”
程姒轶微微咬唇,双手忍不住收紧成拳。
“嫂子,林丛礼当年能背叛你父亲,你怎么能确保人不会变呢?”
“我爸爸不会!”程姒轶突然升高了音调,明显已经动了气,她仿佛被激怒的猫咪,已然拱起了身子进入了一种防备的状态里。
“当然,我们也希望你父亲不会,但是我们必须做出最坏的打算。”楚战笙道,“不过你放心,这件事老大肯定会慎之又慎,毕竟他在乎你,就会在乎你身边的每个人。”
程姒轶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了自己的情绪,“我会找到证据证明我爸爸和那些人不一样。”
“嫂子,我从来不觉得优柔寡断是个褒义词,但是老大因为你而变得优柔寡断,我希望这种优柔寡断是有意义的,而不淡淡是个贬义词。”楚战笙在程姒轶出去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