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讲给我听听,我可以帮您判断一下。”
“可以。”魳遂刚想讲出去,却又闭上了嘴巴,“算了,可能还真是噩梦,我现在都记不清了!”
他本来想说出去的,但是一想到他把胬兲国王出卖了,不得不就此打住,他可不想让胬兲知道自己的秘密,否则他很可能会被夷灭九族!
张白石似有似无的点了点头,对于魳遂的顾虑心知肚明,换做他的话,也不会将自己出卖国王的事说出来。
“看来这几天天都还真不平静!”张白石叹息道,随之将目光投向胬兲,“王上,您最近没有做噩梦吧?没有被完颜将军的鬼魂缠上吧?”
胬兲下意识的抚了一下膝盖,“那倒没有!寡人可是真命天子,任何小鬼小派小妖小精的,都不敢近寡人身!”
“王上说的是!”张白石附和道,“王上可是天命所归,什么东西也不敢对您不利!有您压阵,王宫里肯定也不会发生什么不测之事的!”
“那肯定是!就是有阴魂厉鬼,我也会把它给撕个稀巴烂!”胬兲阴狠狠道。
“对对对,从来都是王上镇厉鬼,哪有厉鬼耍花招的时候!”魳遂趁机拍马屁道。
见二人外强中干却假装大尾巴狼的模样,张白石忍不住想笑。
不说别的,单单是昨晚吓唬魳遂,他就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一般,将完颜将军死亡之事和盘托出,现在却假装自己很牛掰的样子,实在可笑。
而胬兲的心理素质尽管比魳遂要好很多,但是内心深处也是虚弱无力的。虽然他对昨晚王宫大火一字不提,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他眼角的慌乱还是不可避免的流露出来。
三人在酒桌上各怀鬼胎,都在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美酒和珍馐佳肴倒成了点缀和陪衬。
不仅如此,胬兲和魳遂他们俩还刻意在张白石面前“秀恩爱”,各种亲密举动令人侧目,直至宴席结束。
张白石离开后,大殿内只剩下胬兲和魳遂二人。
魳遂从嘴巴里取出丹药丸子,刚要放入胬兲的嘴巴里,却被他躲开了。
胬兲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虽然侍奉寡人几十年了,但是也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凡事不可逾矩!”
“是!老臣明白!”
“你和寡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只是展示给外人看的,就是让他们对寡人的行为有所疑惑,让他们搞不清楚寡人的所思所想,从而实现圣心难断!”
胬兲继续道:“但是私下里,只有你和寡人独处时,你还是要保持尊重,与寡人保持距离,寡人可不喜欢跟一个糟老头子腻歪,难道年轻漂亮的美人不香吗?”
魳遂听后脸上一阵不自然,“老臣明白,只是有时候太过于投入,以至于来不及收住,距离分寸没有把握好,还望王上恕罪。”
“寡人自然明白,方才只是提醒你一下,切莫过多联想!”
“老臣遵旨!”魳遂俯首叩头道,“其实,这些年来老臣也很无奈,老臣的几个儿女,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面肯定会将老臣往那方面想,令家族蒙羞!”
说着,魳遂放声痛哭流涕,竟然像女人似的哀嚎起来,很是伤心。
之所以哭泣,并不是因为胬兲刚才的训斥,而是他担心昨晚自己将完颜将军之死的来龙去脉说给他的鬼魂听了,以至于现在弄不清自己究竟是不是做噩梦。
在这一点上,魳遂非常心虚,他担心胬兲国王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于是演起苦情戏,让其知道自己这些年来的委屈。
而他这一招确实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见魳遂哭得愈发无助和委屈,胬兲叹了口气,走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寡人知道这些年因为此事,让你承受很多流言蜚语。”胬兲抚慰道,“寡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不过为了确保江山永固,为了维护国王的神秘和威严,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胬兲绕着魳遂转了一圈,继续道:“再说,这么多年,你魳家也从寡人这里获得足够多的补偿了,难道不是吗?”
“是是是!”魳遂连忙应声,“这些年我们魳家从王上这里不仅获得大量钱财,更是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势和地位,魳家世世代代都会感念王上的好!”
胬兲摆了摆手,“我们今天讨论的重点不是这个,差点被你带偏了。”
“老臣愚钝,差点误了王上的大事!”
“没关系,现在翻篇了!”胬兲捋着胡须道,“你对张白石刚才的表现有何想法?你觉得王宫里的火是他放的吗?”
“他放的?”魳遂讶异道,“老臣并没觉得他有何异常。王上为何会认为是他放的火呢?”
“我也没有证据,只是胡乱猜测,毕竟他跟完颜老头是站在一起的,我很担心他发现完颜老头死因的秘密,从而影响老七与我缓和关系,继而影响我的整盘谋划。”
“王上,您就放宽心吧,张白石是挺聪明的,但是还没有聪明到神乎其神的地步,您就不要兀自吓自己了。”
“寡人也不想,可是这心里面总是忍不住多想,特别是面对张白石时,总感觉他不一般!”
“王上既然如此不放心他,不如将他给直接咔嚓掉!”
望着魳遂咬牙切齿的摆手势,胬兲摇了摇头,“这个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完颜老头刚死,现在又杀了张白石,这肯定会引起老七的怀疑,不利于缓和关系,更不利于寡人的投石问路和引蛇出洞!”
“那就过段时间,再把张白石给咔嚓掉,一劳永逸解除祸患!”
“这个可以,你先准备着,到时候就由你来负责!”
“老臣遵命!”
魳遂随之行叩拜礼后,退了出去。
而胬兲派出去的王宫护卫也回来了。
“启禀王上,刚才趁张白石过来赴宴,属下和另外两人去他的住处搜查了三遍,没有发现可疑情况,在他为完颜老头准备的棺椁中也没有发现任何尸首和遗骸。”
“你确定都搜查遍了?”胬兲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