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张首辅补充的很好,也要一一记录下来!”魳遂兴奋道,对张白石的敌意顿时少了许多。
不仅是魳遂,他的随从们也都兴奋不已,仿佛记录自己的劳苦功高,回到天都王庭后,立马就能变现,立马能够升官发财似的。他们对张白石的态度转变最大,完全忘记了刚才肚疼呕吐的不快。
果然是会说能让人笑,不会说能让人跳,在好话吹捧博取美名的糖衣炮弹面前,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挡得住。
于是,一场危机就这样被张白石化解在萌芽状态,让魳遂他们怒火顿消,转而自高自大,自吹自擂起来。
忧心忡忡的陈哈,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魳遂他们不再对肚疼呕吐追究,自己也算是安全着陆了。
没有心理压力的他,此时感觉非常饿,而张白石关怀备至的让人给他留了不少饭菜,里面自然少不了炸白肉。
他津津有味的咀嚼着,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好吃,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呕吐之感。
魳遂虽然被张白石几句彩虹屁糊弄过去了,但是沙漠里燥热的气温,难吃的食物,还有硕大的沙漠行军蚁,他感觉若是自己多待几天,小命都可能不保。
况且,经过一番探查,张白石的所谓沙漠治理就是个大幌子,根本不可能治理好,再待下去也没有实际意义,于是要求张白石送他们回亳城去。
“国师大人,您要想将我治理沙漠的情况摸清楚弄明白,至少要待十天半个月的,您就留下来再干几天活,锄几天沙,如何?”张白石劝解道。
“大胆!本国师的行程安排还用你来指手画脚?”一点都不想再弄沙子的魳遂暴怒起来,“速度行事!快将本国师和众位王庭使者送回亳城,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
“您真不想再待几天?”
“一天都不想再待!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热死了!”
“那行,我立刻就安排回程。”
张白石憋住笑意,心里面舒口气,终于可以送走这帮瘟神了。
他还担忧魳遂他们如果待的时间长,会不会发现他真正的治理沙漠之地,那地方现在治理得愈发好了,芨芨草和骆驼刺长势良好,人工河里的水非常清澈,马铃薯更是茁壮成长,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张白石让人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一切,快马加鞭,将瘟神们送往亳城。
一路上风驰电掣,大半天的时间终于赶到亳城。
与南境大沙漠相比,亳城太繁华了,一路上貌似奄奄一息的魳遂和随从们,终于复活了过来。
对于他们来说,回到亳城意味着奢靡生活又能继续,好吃好喝好玩的伺候着。
对于这一切,张白石可谓痛心疾首,如此好的东西就是喂猪也比给这些狗东西强。
然而,对于王庭使者,七公主和完颜将军却非常看重,对他们的要求照单全收,即使卑躬屈膝也在所不惜。
“不要心疼这些身外之物,他们没有发现沙漠盐矿和治理出来的耕地就是好事。”完颜将军宽慰张白石道。
“他们那个鬼样子简直狗屎都不如!好东西给他们真是暴殄天物!”
“好了好了,等我冥王七地的力量积蓄强大之后,就不用再理他们了嘛,眼下还需忍耐。”
完颜将军拍了拍张白石的肩膀笑呵呵的离开了。这些天他一直担心冥王七地最大的秘密会被发现,好在张白石做事机灵,硬是让他给瞒天过海糊弄过去了。
因而他对张白石的办事能力愈发放心,对其辅佐七公主也安心下来。
对于完颜将军的开解,张白石还是有点无法释怀,那些好东西不仅冥王七地辛苦劳作的灰奴们享受不到,就是七公主也很少享受,眼下却给那些个死玩意糟蹋,他怎能不心痛。
不行,得想方设法弥补过来,不能让那些寄生虫白白享用。
他在首府官邸踱来踱去,思虑极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咳!有了!”张白石猛然拍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第二天,他派人送给魳遂一份请柬。
回到亳城的魳遂又恢复成天之国师的模样,对一切都是睥睨之色,眼睛上翻,下巴能戳破天。
他傲然的摊开请柬,发现竟然不是布料的,而是一种莫名的东西。
他拿着那个请柬翻来覆去的看,但就是不知道是何材质。
“大人,我知道这个材质,是纸张,张白石捣鼓出来的。”一个随从上前道。
“噢!”魳遂惊叹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他发明出来的纸?”
“对的,就是纸。”
魳遂摩挲着,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有股麦香味,又用手捻了捻,还挺抗皱,与布料相比更是轻很多,据说成本要比布料便宜多了。
“这小子还挺有才嘛,竟然捣鼓出这么个好东西。”魳遂忍不住赞叹道。
“这个纸好是好,但是并没有大规模使用。”另一个随从说道。
“我听说过原因,说是很多王公贵族怕丢面子,不愿意用纸,还是喜欢用布料写东西。”
“国师大人所说甚是,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哦?说来听听。”
“其实大部分布匹作坊,都是王公贵族出钱办的,他们害怕一旦这种物美价廉的纸大规模使用开来,会导致他们的布匹销量减少。”
魳遂听后点了点头,“我说呢,这些纸当然不能大规模使用,否则我的几个布匹作坊还能卖掉布料嘛。”
“是啊,想断我们的财路,没门!”那个随从应和道。
“来,我看看这小子又要耍什么花招?”魳遂将请柬全部摊开,认真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他摇了摇头,随之将请柬递给随从们传阅。
原来,张白石要举办一个绘画沙龙,想邀请魳遂和王庭使者们出席,说还有贵重礼品相赠。あ七八中文817\8
“绘画沙龙是什么鬼?”一个随从不解道。
“好像就是画画,说得多牛哄哄的!”魳遂不屑道。
“他这是要做什么?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