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来到一巷道前,巷道口有两个太监。
没说一句话,一蒙面太监指了指他头上墙壁,上面写道:
“此时没人。”
蒙面车夫点头致敬,缓缓走进里面。
里面一公家府第后门,门坎已被锯掉,门前也有两个蒙面太监。
不用指,上面已挂牌:
“里面没人。”
马车直接进入里面,从马车内又出来一蒙面人。
和车夫一起,将几口箱子留下,转身离去。
奇葩的是箱子不但有封条,内外都有一个编号,上面写着:
“七九五四。”
在里面的两太监,抬起箱子,一个惊讶说:
“还挺沉,前面几个编的数字都很顺口,这家为何要编个七九五四?”
另一太监沉思片刻:“怕是喝醉酒后受的贿吧!唉!吃酒误事啊!”
……
司马宗为保住大家的面子,可谓煞费苦心。
他以不公开的方式,让大家交出赃物。
全程可以不用说一句话,也不用担心会遇到同行。
连名字都不用写,全写编号。
如果以后查到,只需报编号和所交的数量等,就能免灾。
裴中书府,吕昌宗和唐镜到来。
“大人,这几天皇上怎么没审案?”
裴中书一脸肉痛,他刚才才去上贡。
他完全按照司马宗所说的做,和老婆在家商量两天,整理出二十几笔非法所得。
最后经过层层筛选,决定将十二笔东西交上去。
其中一笔,就是吕家送的三千两银。
另外的,裴中书有把握瞒住。
“皇上这几天哪有时间?数银子都数不过来。”
两人对望一眼,吕昌宗问:
“大人,那些赋税催来了?”
要不是和吕家交情不错,裴中书已赶人。
裴中书将事情说出,但没说他的上贡,听得两人目瞪口呆。
两人忧心忡忡走出裴府,唐镜恍然道:
“皇上要的是银子,绝不会放过我们。”
王昌宗听得毛发耸然,脑袋一时短路:
“司马秀在桂阳起兵,要不我们去投他?”
唐镜也有点意动:
“我倒无所谓,东家家大业大。一旦离开,那些东西就属于朝廷的了。”
王昌宗一脸恨意,司马宗规定。只要是畏罪潜逃之人,家产一律充公。
“那可如何是好?”
“我也不知道如何做,”唐镜长叹一声:
“我们先去找谢相,看他怎么说。”
……
乾央宫,司马道福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三天时间,收到三十一万八千两银,还不算其它东西。”
王神爱补充:“这还只是京城的官,要是外面也这样做,不知能收到多少。”
“那就全天下都这样做,”谢青青拿着一块玉,爱不释手。
这块玉,正是王昌宗贿赂谢瑶之物。
见一个个盯着自己喜欢的东西不眨眼,司马宗大手一挥:
“大家各选两三样自己喜欢的。”
“多谢陛下,”史召英的感谢刚说出,被司马道福打住:
“不准,要是让人知道,对皇上名声大有影响,将这些东西收入国库。”
司马道福一发言,几女皆不敢反对,只有司马宗才可以。
“现在国库里的东西已不少,大家平时过得也节俭,都挑两件吧!”
司马宗搜刮的东西很不少,仅赏十几件出去。
何无忌、孟昶几人获此殊荣,其它暂时还没资格得。
司马道福总算松口,几女在挑选宝贝,一个探子来报:
“皇上,吕昌宗和他的师爷唐镜,又去了谢相府上。”
刚才接到去裴中书那里的消息,司马宗笑道:
“看来他们猜到些事情,可以见见他们了。”
……
连刘裕都怕了司马宗,这些官员自不用说。
裴中书心怀忐忑来到皇宫,在门口碰到周孝礼和吕昌宗几人。
“周相,你们也接到皇上的召见?”
周孝礼同样带着忧心:“皇上怕是要说吕太雄的案子。”
裴中书看了吕家父子一眼:
“说他们的案子,将我们召来干什么?”
周孝礼没回话,脸上忧心更重。
吕昌宗更不堪,唐镜最正常:
“莫非招我们来,问退贿物之事?”
这事,裴中书没想通:“皇上怎么知道你们给了东西?”
周孝礼白了裴中书一眼:
“朝里朝外都在给他们说好话,皇上能猜不到?走吧,别耽搁时间了。”
乾央殿的东西已收,几女又被司马道福带去训话。
这里已有个同志,看谢瑶的样子,已等他们多时。
司马宗让几人坐下:
“今天来,是为解决吕家之事。朕已接到许多举报,说吕家贩卖私盐。”
“吕家人暂时不要说话,裴爱卿你先说,有没有这回事?”
裴中书将司马宗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这里他的官职最小,让他先说?
“皇上,这事臣实在不知。”
司马宗笑问裴中书:“可知朕为何让你先说?”
司马宗那笑?让裴中书不寒而栗:
“臣不知。”
“因为你是刑部尚书,刑部是干什么的?”
裴中书呆住,内心,他觉得骂错司马宗,可惜已晚。
“周爱卿,听说你和吕家关系最好,你说有没有那回事?”
刚才周孝礼还有点点幸灾乐祸,火炭落到自己脚上,才知道痛。
周孝礼额头上布了一层汗,急中生智:
“臣也听说过这事,但暂时还没证据。”
此时的裴中书,想狠狠扇自己几巴掌。这么简单的话,他怎么就不会说?.
司马宗又转向稳重的谢瑶:
“谢爱卿,你怎么说?”
谢瑶还没开口,裴中书已知道他要怎么说。果然:
“此事臣民听人说过,具体怎么回事,还得问问吕家。”
司马宗仔细想了一下,他要换成谢瑶,回答肯定不如对方高明。
吕昌宗此时是度日如年,当司马宗转向他的时候,他已忍不住跪下。
“皇上,那些人在诬蔑草民,草民哪敢做砍头之事?”
“你还知道那事会砍头?”司马宗扫了眼几个官员:
“原本朕准备看在他们面上,饶你全家一命。既然你不承认,朕就公事公办了。”
吕昌宗呆住,唐镜也遭不住了,跪下:
“东家犯糊涂了,皇上这是在救你,有什么你就说什么。”
吕昌宗边叩头边说:
“皇上,草民的确卖过私盐。草民愿将那些非法所得,全上交。”
在一旁的司马德文,已对司马宗膜拜。
这么复杂的大案,居然让对方亲自承认,并愿上交非法所得?
司马宗假装考虑一会:
“你的非法所得是多少?不要急着回答,算好再说。”
司马宗很周到,让吕家三人去另一厢房。
那里算盘和笔墨纸张皆有。
来到厢房,吕昌宗反手将门关上。
“怀初,你……”
“嘘”,唐镜看四周一眼,做了个禁声动作,轻咳一声:
“东家,不要辜负皇上的好意。该是多少,你就报多少。”
大殿,司马宗也没闲着,问三位爱卿。
“你们可知道,还有哪些人贩卖私盐?”
裴中书最蠢,第一个将头低下。
周孝礼和谢瑶假装沉思,最终周孝礼没熬过谢瑶:
“臣倒是听说过几人,但都没铁实的证据。要不臣再打听清楚,上奏皇上?”
“裴爱卿,你看起来很累,回去休息吧!”
不等裴中书废话,司马宗接道:
“身为刑部尚书,什么都不知道。朕再留你,都不好意思了。”
“襄阳应还有官缺,你去襄阳报道吧!”
轰走裴中书,周孝礼两人司马宗也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