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穿月白长袍,脚踏云纹长靴。
皮肤白皙,五官俊秀。
一头长发丝丝不乱,且被一根黑色发带随意扎起,高高垂在脑后。
“嗯?谢贤弟,这位是?”
那孙胖子皱了皱眉。
有些疑惑的把目光望向了那银冠青年。
而此时,这银冠青年如同看死狗一般望着眼前的陈渊。
然后蓦然轻笑道:“这不是咱山庄翁婿吗?我正想找你。这位,就是寒烟州仙府的孙统领,还不见礼?”
这银冠青年声音淡然,比他爹谢熙还有会摆谱。
仿佛在其面前,陈渊就是一个身份比下人高不了多少的小辈一样。
“见过孙统领。”
陈渊既没拱手也没点头,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满脸刀疤的胖子。
脸上丝毫表情都没有。
“无边境?翁婿?谢贤弟,你这玩笑就开大了。”
这胖子仔细的上下打量了陈渊一眼。
然后不可置信的转头望着那银冠青年。
“孙兄很意外是吗?实际上,当初小弟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意外,但我爹他老人家自有打算。而且,还听闻此人曾挽救我天剑山庄于一次大难之中,孙兄不可小觑呢。”
这银冠青年嘴角带笑,说得客气。
但实则那不屑之意,已是溢于言表。
“挽救贵山庄于大难?贤弟,你说话为兄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这胖子揉了揉那刀疤纵横的脑门儿,不由得十分疑惑的问道。
“哦,当初是我这妹夫招来了一个神合境初期的大能,吓退了古谚那群老杂毛,要不然的话这山庄还真危险了。这不,我爹安顿好一切之后就去找那屠青末屠灵前辈了吗?”
“招来神合境大能?莫非这人认识此等人物不成?”
这孙胖子惊疑不定的望着陈渊。
而此时陈渊在脸上依然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只是倒背双手,微微抬头望着天花板。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至于初柳此时依然不敢喘大气儿,甚至不敢怎么回头去看陈渊。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姑娘竟顿觉心安了不少。
“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总之就听说那神合境大能是正好路过,似乎是在打探一些下界之事。而我这妹夫之前所在的下界名字,和那老前辈所寻的界面相差无几,所以就被叫去问了一番话。”
“原来是这样啊。”
这胖子的脸上瞬间恢复了平静,目光中也出现了一丝不屑。
“孙兄,你这可就想岔了,莫非孙兄以为这是简单的巧合吗?孙兄知道在那前辈出现之前,我这妹夫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
“我这妹夫说,他的运气一向很好,他觉得不会发生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然后呢?”
“然后那神合境的大能就出现了。”
“竟,如此神奇?”那孙胖子表情十分夸张。
“就是如此神奇!”
那银冠青年猛一拍大腿。
瞬间,二人竟是相视大笑了起来。
而且是笑得前仰后合。
然而,陈渊依然在抬头望着天花板,似乎对眼前的一切充耳不闻。
良久,待这孙胖子眼泪都笑出来的时候,二人才停了下来。
“那贤弟这妹夫还真是一个宝贝呢?怪不得老庄主如此器重于他。”
“那是自然,有我这妹夫,我天剑山庄不光能度过百年内的那次大劫,更能兴盛万万年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人竟是又笑了起来。
不难看出,此二人对陈渊身上的气运之说,不屑一顾。
认为无非就是那无稽之谈罢了。
之前,山庄虽因陈渊脱得大难,但也完全可以用巧合来解释。
毕竟不是陈渊亲自出手直接将古谚那群人击退的。
就这样,二人又是恣肆笑了一阵之后,那银冠青年才笑着说道:“不知翁婿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没什么,我是来接这两姐妹回去的。”
陈渊这才低下头,然后把目光转向了那微微发抖的二女。
“接她们回去的?你不知道我已经将这二女赠与孙统领了吗?你不是在外面偷听了许久吗?还是,你根本就没长耳朵?”
而这时,一旁孙胖子的眼睛也眯了起来,一时间竟是杀意四射。
“我陈渊长没长耳朵倒不劳二位操心,倒是有人没长眼睛呢。”陈渊轻笑的说道。
一开始,陈渊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但是当看到这个场面的时候,还是感觉有些不可置信。
这一生铁血的谢熙,竟然好像是管不了他儿子。
而且这银冠青年更是对于这气运之说嗤之以鼻。
那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其他的选择了。
“没长眼睛?翁婿大人,你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
那银冠青年摇摇头。
言下之意,就是我再给你一个不至当场暴毙的机会。
“此事怪我,我陈渊好像说的确实不够清楚,那二位听好。”
说着,陈渊清了清嗓子。
继而一字一顿的说道:“初柳念瑶是我的人,如果你们不是眼睛长到了屁股上,现在大概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吧?”
说着陈渊淡然地掸了掸衣衫。
就这么目光平静的望着那银冠青年和这孙统领。
“叫你一声妹夫,那也是看在我爹的份上。但有没有可能,我即便就是直接捏死你,我爹他老人家也未必会责罚于我?”
银冠青年的声音冷了下来。
一旁的孙胖子也是杀意澎湃。
“这是自然,我陈渊只是一个外人。为了一个外人,你爹又岂会真杀了自己的儿子不成?”
陈渊淡笑着说道。
“你既知这些粗浅的道理,那今日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这银冠青年说着,渡宇境初期强大的气场透体而出!
这孙胖子自然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但初柳和念瑶两姐妹这是瞬间就抖成了一团。
然而,面对这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的狂暴气息,陈渊却纹丝未动,连表情都没变。
“一直以来,我都对你爹颇有成见。但今日见到你我才明白,我那便宜岳父也是一个可怜人,竟是生了一个猪狗不如的儿子。”
“你放肆!”
那银冠青年大怒。
一瞬间竟是又他老爹谢熙的三分威仪。
“我放肆?初柳念瑶自小在庄中长大,不算你爹的半个女儿也算你半个妹妹。你都能像货物一般赠与他人,而且还是赠与这种人之手——连你那无情的老爹都做不出这种事情,你的人心是长到哪条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陈渊毫不吝眼中的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