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尧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年幼的时候。
她蹲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口,看着衣冠楚楚的人们谈笑风生,然后勾着腰从街边的垃圾箱里翻出粉色马甲的小姐随手丢弃的吃了一半的华夫饼。
她还清楚的记得,双手先是扫过了一层废纸,随后因为慌乱还打翻了留有一些液体的牛奶瓶,最后,她用沾满奶渍的右手轻轻捡起了那块留有草莓冰淇淋的黄油华夫饼。
那是她第一次吃到那么柔软那么香甜的食物,虽然她的头顶上还有无数道鄙夷和厌恶的目光,但危尧从那一刻就开始不在乎这些,她很清楚地认识到,只要自己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处于满足自我**的状态,很多外界的东西都可以忽视和摒弃。
所以当有人找上她加入组织时,危尧很快就答应了,正常社会的很多准则并不能束缚她,当然,这并不能说危尧是个反社会分子,相反,她比绝大多数人都更加的遵纪守法,除了为组织做事的时候,她就连红灯都不曾闯过。
她成为神偷只是为了钱,只要有钱,就可以过得舒服,就这么简单,对危尧而言,神偷只是个职业。
某一天,她觉得自己的钱存够了,于是就想过得更舒服,便生出辞职的想法,不过她低估了组织的心狠,辞职的当晚就被人一枪送了过来。
不过危尧除了心疼她的存款之外,并没有对组织生出任何的埋怨,只是为自己要重新劳动才能过上舒适生活觉得有些心累。
直至到了成年的这一天,她的生活被捆绑上了几个不一般的人,这让她的计划开始越来越难以完成........
那些s级,他们想要限制她.........
“危尧!危姐!”
危尧打了一个哆嗦,唰地一下睁开眼睛。
“危姐!你终于醒了!!”白蕊被危尧这么一睁眼给吓了一跳,“危姐,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呼————”她长长的喘了一口气,“我没事。”
只是梦里都在逃离s级罢了........
“你渴不渴?饿不饿?伤口怎么样?有没有头晕?记忆有没有出问题??”白蕊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蹦出来。
“白蕊,”艾桐无奈地拍了拍她,“你能不能安静点,你说的太快了,危姐怎么回答你??”
白蕊瞪了他一眼,然后担忧地看向危尧:“你已经睡了一天了。”
“我真的没事。”危尧从床上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肩到手臂都被人捆成了粽子,动弹不得。
她看向白蕊。
白蕊:........不是我。
“我们怎么在这?这是哪里?”
危尧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是一个木头搭建的房子,面积不小,但是除了危尧身下的木床之外,就只剩下几个石头凳,这在科技发达的新世纪实在是难得的老“古董”。
艾桐和白蕊对视一眼,斟酌了一下语言,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前天,就是我们遇到狼群的那天,我和白蕊躲在树木后面,看着你捅死了几只狼之后就昏倒在地上,本来我们打算和那群狼拼了,可那个时候.......”.
“有人来了是吧?”危尧接了一句,她很快想到那个充满磁性的烟嗓。
艾桐点点头,“没错,我们遇到了一个佣兵团,那个团长很厉害,很快就解决了所有的狼,他说因为他们最近在这里狩猎,所以将所有的狼都聚集在一起,这才导致我们碰上了危险,为表歉意,他就把我们带回来治疗。”
“他一个人解决了所有的狼?”危尧抓住了重点。
艾桐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神色:“对,他一个人。”
想到那天夸张血腥的画面,艾桐整个人都浑身难受,胃酸都开始翻滚上来。
听到这里,危尧的心思已经转了几转。
自由之翼是三个势力里面最特别的一方,比如帝国,最高权力属于皇室,而参议院和长老院以及贵族们就是约束这个最高权力的存在,而联邦明面上没有最高权力,但是身为政治的中心,政府就是联邦的话权人,他们和资本一起建立起联邦的上层社会。
但自由之翼没有最高权力,它不受任何法规的制约,在这里,实力至上,只要你足够强,就是这里的规则。
在这种环境的造就下,佣兵团应运而生,这种以小团体行动的组织既可以保留自由之翼所推崇的“自由”口号,又可以保证弱者依附于强者而生,因为弱者太容易死去,所以抱紧强者大腿几乎是自由之翼人民与生俱来的思想。
当然,你也可以不加入任何的佣兵团,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打打杀杀,低级进化者也很容易成为炮灰,协会就是在这样的心理中建立的,只要缴纳一定的保证金,就可以在这个协会的划分地域内平安生活,而协会的会长和高层,一般都来自某一个强大的佣兵团。
佣兵团不仅通过猎杀动植物挖掘矿资源向外界赚取星币,对内也收取“保护费”,互相之间也通过摩擦来争夺地盘和地盘人民。
总的来说,这就是一个强者为尊的社会,要是杰夫那种关系户跑来自由之翼,大概活不过几天就被人割了。
要让危尧来评价这个地方,那就是最能赚大钱的地方,毕竟危险常常伴随着机遇,自由之翼的黑市也非常庞大。
如果不是在这种意外之下,危尧会很乐意来自由之翼走上一遭。
但前提是,她没有和佣兵团扯上关系,而且貌似这个佣兵团还有个不一般的牛逼团长。
第六感告诉危尧,这个团长很不简单。
“哦,对了,你们知道这个团长的名字吗??”危尧看向艾桐。
“不是很确定,”艾桐摇了摇头,“但是他手下的人都喊他宗团长。”
“宗一,”白蕊对危尧呲了呲牙,“我看到了,他有个吊牌,上面写着‘宗一’。”
宗一........
危尧的指甲陷入皮肉,心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