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晔嫣这就把心思牵挂在自己身上了
这也太快了吧!
吕方想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又强行忍住。
不得不说,以前的倒霉蛋还真是给了自己一幅好皮囊。之前行事作风放浪,不被人喜欢,但现在露出才学,这副好皮囊就是十足的加分项了。
“长得不帅的男生,永远不知道女生可以多主动……”
吕方脑子里,突然冒出来前世的一句话。
前世,他长得普普通通,个子也不高,还真没享受过这待遇。
稍微可惜的是,王晔嫣美则美矣,但自己着实对她的五官外貌不来电。
吕方道:“吕某都已经答应许小姐了,自是要去的。”
王晔嫣咬了咬唇,又道:“那你也会给她作诗吗”
这情窦初开的女孩,好似之前的城府、心机,全都没了。
吕方道:“许小姐说的是酒会,未必要作诗吧终日作诗,也是无趣。”
王晔嫣泛出些喜色,复又娇羞,轻声道:“那便好。”
随即又往门口走去。
吕方看着她轻快许多的步伐,心里也有些犯嘀咕,“自己会不会做得太过分了”
若无呷蜜意,切勿攀花枝。
自己明明对王晔嫣不来电,还把她撩拨到手的话,会不会给她留下心理阴影
王晔嫣到底是个无辜的,而且还只是个十七岁出头的小女孩。
看着王晔嫣的背影,吕方一时间还真有点儿纠结起来。
吕方走后,王晔嫣、王思栋姐弟两又回了王也院子的正堂。
王也还在。
瞧着姐弟两进来,便问王晔嫣道:“觉得他如何”
王晔嫣又羞红了脸,道:“吕公子诗才无双,心性成熟,是个罕见的俊才。”
她其实心气颇高,这话要从她嘴里说出来不容易。
王也看她这样,就知道自己女儿已经彻底沦陷,笑道:“你怎知道我问的是这个”
“爹!”
王晔嫣俏脸更红,忍不住娇嗔了声。
王也哈哈大笑,“放心,日后爹为你撮合此事。”
他是真的挺看得开的,正如他对倪玉说的那样,他觉得女人生下来就是注定给男人吃的。
哪怕是他自己的女儿也不例外。
莫说是王晔嫣心系吕方,就算不是,为了王家的富贵,这又算得什么
这年头,女人是没多少话语权的。上至豪门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嫁女儿,只会讲究门当户对,不会讲究情投意合。
之前吕方是怎么看都扶不上墙的烂泥,以至于他连带着对吕家未来都不看好,所以才去和贺家接触。
现在,吕方改头换面,吕家的潜力可就要比贺家深得多了。他当然选择吕方。
王家到底只是个做生意的,还是得攀附当权的,才能高枕无忧延续富贵。
这和吕方料想的完全没有差别。
……
再说那头。
烂醉如泥的贺成材被送回到贺家。
贺正词的老婆问了几句,王家的小厮也只是说贺公子是在诗会上喝醉的。
这让贺正词的老婆好生奇怪。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
贺成材虽然常喝酒,但很有分寸,几乎从来不会喝醉。在饮酒只是作乐的诗会上,怎么会好端端喝醉了呢
但贺成材已经人事不省,她想问也没地方问。只能让家里佣人快些准备醒酒茶等物。
直到贺正词从县衙下差回来,贺成材才幽幽醒转。
刚睁开眼,便看到贺正词那张常年不笑的脸,连喊道:“父亲。”
贺正词道:“你不是去王家赴宴,怎么会醉得如此不成样子”
说到这事,贺成材就想哭,咬牙道:“那吕方狠毒啊!”
贺正词微愣,“他也去了”
“是那王晔嫣邀请他去的!”
贺成材双目中透着仇恨光芒,“这小子诗才、灯谜俱是出众,一个人占尽了风头。我看那王晔嫣瞧他的眼神都变了,提议投壶。这小子竟是故意示弱,和我对赌,先是喝了十杯,引我入套,然后加大赌注,猛灌了我三十杯酒。”
贺正词浓眉猛地凝起来,“这小子竟然有如此城府!”
虽然之前吕方爆发诗才,但他还是没怎么把吕方放在眼里,毕竟在他眼中,吕方只是个毛头小子而已。
但现在,却忽地有些感觉后背发寒。
隐忍数年放浪形骸,这等年纪,可以说是深不可测了。
贺成材露出懊悔之色,道:“可惜我没看出来他的圈套,父亲……这王晔嫣,我怕是争取不到了。”
而出乎他意料的,向来严厉的贺正词竟然没责怪他,只幽幽道:“这不能怪你。”
“这吕小子宁愿自损八百也要引你入套,心机深沉较之他哥哥吕梁怕是都不差分毫。莫说是你,便是为父,一时之间怕也得中他的圈套。”
随即又冷笑,“不过到底还是太稚嫩了些,用此手段也只是将你灌醉而已,却将自己城府给暴露了出来。说起来咱们还是赚了,你只是大醉一场,却看清他掩藏数年的本性。若是他一直装傻下去,冷不丁出来咬咱们一口,咱们才难以防备。”
贺成材乖乖听着,只又道:“父亲,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贺正词捏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沉思半晌,“一个吕梁已是年少老辣,难以对付,如今又蹦出来个吕方,以那王也见风使舵的商人本性,怕是不会再站在为父这边了。如此下去,我们父子两能否继续在宁远县立足都难说……”
他眼中道道阴冷闪烁,“事已至此,再无缓和余地,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来个鱼死网破,险中求胜。”
这话,看似说给贺成材听,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贺成材听得满头雾水,“那父亲您打算怎么做”
“呵!”
贺正词冷笑道:“关键还在于这个吕方,吕梁是官身,不可能娶了那王晔嫣。王、吕两家要联姻,非得是这个吕方不可。只要这吕方消失,王、吕联姻便是空谈。而且届时吕梁势必暴怒,为父再从中离间,我倒要看看,那王也会选择站在哪边。只要取得这宁远县豪绅相助,那吕梁纵是县令,也独木难支!”
话到末尾,已是带着浓浓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