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之风?”
赵生海的这句话,让江牧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送校长礼品就是不正之风了?”
“难道还不是吗?”
赵生海目光死死地盯着江牧手里的礼品,不肯离开视线。
他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买礼品过来,就是为了跟校长坦白你刚才殴打教官这件事!”
”你想用礼品贿赂校长!”
江牧眉头一皱,这个赵生海冤枉人还真是有一番说辞。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话。
“行了,别说了。”
一直沉默的校长发话了,他先是蹬了一眼赵生海,示意他别再说了,随后看向江牧,仔细端详了一会,没有说话。
片刻后,校长老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声音有些感叹道:“不愧是老夏的学生,气质上跟老夏很像,难怪他得知你想进入教育行业的时候,把你极力推荐给我们学校。”
“现在看看,真是一表人才啊!”
“校长过奖了。”
被这么一夸,江牧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谦虚回应。
“哈哈,我这人说话很直白,老了,也改不过来咯。”
校长倒是十分和蔼的笑了起来,没有一点儿大学校长的架子,指了指办公桌旁边的椅子,道:“坐吧。”
“好。”
江牧自然答应了下来。
“校长!”
一旁的赵生海见江牧坐下,立马大呼一声:“平时您这个位置可是留给其他校长坐的,怎么现在让江牧坐了?”
校长名为秦懿(yi),是一个极其注重礼仪和辈分的人。
平日里办公桌旁边的椅子只有和秦懿是一个辈分的人才能坐下。
他在学校兢兢业业工作了十年,也没有坐过那个椅子。
怎么现在还让江牧坐了?
校长脑子抽了?
“江牧是老夏最自豪的学生,年仅二十就读完了博士,国内各大科研机构都抢着要,你要是有这个实力,你也能做。”
秦懿倒是十分平淡的开口道。
同时,还拿出茶壶给江牧倒了一杯茶。
“谢谢。”江牧接过茶水。
赵生海一听这话,顿时被噎住了,眼神有些怨恨的看着江牧。
他心中虽然有点不爽,但还是用着比较平和的态度问道:“校长,年仅二十他也不能殴打教官,还把教官打的大小便失禁吧?”
“再说了,他还给您买礼品贿赂您,这种事在我们学校您可是从不允许的啊!”
果然!
在赵生海说完这话以后,秦懿脸色不可察觉的变的有些凝重。
他将目光看向江牧,开口问道:“小江,赵生海说的是真的吗?”
刚才的视频他也看了,里面的教官的确倒在地上抽搐。
不过站在一旁的江牧并没有什么动作,所以他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当做教官有癫痫,回头申请换一批教官就好了。
现在赵生海继续提这件事。
想必应该是有点蹊跷在里面了。
否则赵生海也不会一直提这件事,光是刚才江牧没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说了不下半个小时了。
如果江牧真的品行不端……
那即便江牧的导师是他老友,他也不会再让江牧继续实习下去了。
看见秦懿开始询问江牧。
赵生海心里便有些窃喜。
有实力又怎么样?
还不是殴打教官被我拍到了视频?
还不是被我抓住了买礼品贿赂校长这个把柄?
根据赵生海的猜测,秦懿之所以没有在意江牧手里的礼品,那是因为给江牧导师面子。
秦懿虽然看在江牧导师的份上给江牧面子,可如果江牧自己的品行不端正。
以秦懿的性子,也是不会让江牧继续在学校里任职了。
一时间,赵生海被自己的智慧所佩服。
二十岁读完博士?
国内科研机构抢着要?
这么一天才,还不是被我给下了绊子?
天才又能怎么样?
社会险恶知不知道?
“校长,这些礼品都是我导师跟我说您喜欢的,所以我才买来,不算是我送给您的,是代替我导师送给您。”
江牧没有急着接话,而是先把礼品的事给说清楚了。
这么一说,秦懿下意识看了一眼那几件礼品,确实是平时自己喜欢的东西。
这点江牧倒是没有说谎。
“那殴打教官这件事?”
秦懿问道。
“殴打教官?这说起来就有意思了。”
江牧语气突然一变,脸上挂起一丝轻笑:“我来找您,除了是今天第一天报道和替我导师向您问好以外,就是关于教官的一些事。”
“哦?”秦懿推了推老花镜,有些好奇的道:“教官?这一届的教官有什么问题吗?”
“有!有大问题!”
江牧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望向赵生海,笑道:“您怕是不知道,这一届的教官,可都是咱们系主任请来的演员。”
演员?
这两个字,敏锐的触碰到了秦懿的神经。
他那戴着老花镜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转而看向赵生海。
赵生海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江牧,随后,深吸一口气道:“校长,您别听他胡说!”
“军训请演员教官这种事,我可干不出来!”
还不等秦懿说什么,赵生海立马拿出一张支票,放在了办公桌上面。
“校长,这是我们向某训练营教官支付的军训费用,一毛不差!”
“您可以随意调查,这次的军训教官都是在这个训练营里面的!”
秦懿推了推老花境,看了一眼支票上的金额,表情有所松松。
确实是当初他签字拨款的那些钱,如果他记得没错,赵生海当时还给他返还了几千块钱,似乎说是用不了这么多。
支票上也清清楚楚写的一家教官训练营公司,并不是刚才江牧说的演员。
这么说来,赵生海说的是对的了?
那江牧,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一时间,秦懿眉头皱起,难不成江牧真的像赵生海说的,蛮横不讲理的殴打教官?
难道江牧买礼物,真的是是为了贿赂自己?
说是替导师送给自己,但那也许只是江牧的一个幌子而已。
“老夏啊,你怎么收了一个这样的学生。”
秦懿心中叹了口气,为自己的老友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