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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双关二情【下】(1 / 1)

“请问狄楼主,不知萧锦侃去了何处?”

刘睿影问道。

“这却是我也不知。”

狄纬泰说道。

“刘省旗怕是误会了……”

狄纬泰说道。

“萧大师与我博古楼并不是从属关系,因此他何去何从我也无法知道,更无权干涉。”

狄纬泰说到。

与萧锦侃重逢,自是刘睿影的一大幸事。

他乡遇故知,任谁都当浮三大白。

不过刘睿影确实没有想到,萧锦侃在博古楼中的地位竟是如此特殊。

汤中松和张学究与狄纬泰一同离开,毕竟作为定西王霍望的嫡传弟子,总是要有些特殊的交待。

无论他狄纬泰心里如何盘算,这面子上的功夫也得做足了。

现在,却是他的身边却是又只剩下了欧小娥与酒三半。

“要一起吗?”

酒三半看着欧小娥问道。

“为何不能算我一个?”

欧小娥撅了噘嘴说道。

相处的越久,她的女儿姿态也是显露的越多。

“哈哈哈,你可是那欧家剑心!我怎么有资格驱使你。”

酒三半大笑着说道,还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让欧小娥愣在了当场,随即也不禁莞尔。

刘睿影看到本已离开的鹿明明突然那掉头朝他走来,自己便也迎上前去。

“虽然你有中都查缉司省旗的名头,还有狄楼主钦赐的令牌……”

鹿明明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还记得我随你们从景平镇来到博古楼时,在后院中楼主对我说的话吗?”

鹿明明问道。

“记得。”

刘睿影说道。

“那是我上次离开前楼主对我的叮嘱,现在我把他转赠与你。”

鹿明明说道。

还不等刘睿影回神,鹿明明已经转身离开。

当归。

那日刘睿影清楚地听到了这个词。

当归之时便归。

可是鹿明明有博古楼可归,况且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走的太远。

自己却是又要何去何从?

此地离中都关山万里。

身负重任尚未完成,却是无论如何都归不得。

当归无当,当归无归。

刘睿影觉得相比于定西王霍望对自己处处提防、算计,汤铭对自己的掣肘、为难,这狄纬泰的恣意放权,让他更加的进退两难。

何况,自己并没有把《七绝炎剑》一事挑明,那么即便现在想要查清此事却又很难放开手脚。

于是,他决定先协助酒三半找到杀害两分的凶手。

这几日,众人都没有休息。

精神不足,刘睿影理不清思绪。

酒三半与欧小娥做些具体的事,自然是能力足够,但要是这般条分缕析的寻出蛛丝马迹,却是只能靠刘睿影自己。

他回到了萧锦侃的房子,发现萧锦侃在屋中的后院里坐着喝茶。

“给我看看你的令牌。”

萧锦侃说道。

刘睿影把令牌递过去。

“嘿嘿,是个好东西……在这博古楼内的一亩三分地你可以说是畅行无阻了。”

萧锦侃摸了摸令牌上的“狄”字说道。

“你在博古楼究竟是做什么?”

刘睿影问到。

“你从景平镇来,可曾打尖或住店?”

萧锦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没有,我们三人去了鹿明明的铁匠铺,期间有发生了点事端。处理完后就被五福生接来了博古楼。”

刘睿影说道。

“怪不得。”

萧锦侃自语道。

“怪不得什么?”

刘睿影问道。

“怪不得你没见过我师父。”

萧锦侃说道。

“你师父?”

刘睿影很是诧异。

那晚他们二人饮酒畅聊,萧锦侃对此却是只字未提。

“我的师傅是天下五位至高阴阳师之一,太白。”

萧锦侃说道。

刘睿影对此知之甚少,但阴阳师太白的名号却也是无人不晓。

天下五位至高阴阳师除了辰老与擎中王刘景浩交好以外,其余的四位都是闲云野鹤,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想到萧锦侃竟是又如此机缘,能够拜在其中一人的门下。

阴阳师向来单传,如此说来,这萧锦侃便是下一任的太白。

“造化弄人是吗?”

萧锦侃透过心眼能够察觉到刘睿影的震惊,开口说道。

“造化弄人。”

刘睿影喃喃的重复了一遍。

“不过有的弄是捉弄,你这不算。”

刘睿影说道。

他竟是有些得意起来。

自己与下一任的至高阴阳师太白相识,关系甚密,着当然是值得骄傲的。

“所以你知道是谁杀了两分吗?”

刘睿影问道。

萧锦侃叹了口气。

“真相果然如此重要?”

萧锦侃问道。

“重要!总不能让当罚之人脱身,无错之人背罪。”

刘睿影说道。

“你现在的修为,是何境界?”

萧锦侃问道。

刘睿影记得自己在告知他《七绝炎剑》一事时,就曾讲明过自己的修为,但是既然萧锦侃这么问了,自己还是又说了一遍。

“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片面,你已经逾越太多。”

萧锦侃说道。

“我在定西王域,丁州府城是,曾越级升迁,连升三级。”

刘睿影说道。

意思是逾越本就是他的常态,并不能以常理所揣度。

“既然你下定了决心,那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萧锦侃说道。

“我没法帮你。”

他似乎知道刘睿影是来请求自己援助的,于是抢先开口说道。

“就好像你查缉司省旗不能轻易介入天下间的私人恩怨一般,我身为阴阳太白的传人,也不能干涉这因果巡回。”

萧锦侃说道。

“一点提示都不行?”

刘睿影问道。

“一点提示和直接告诉你答案对我而言没有差别。一点提示是干涉,直接告诉你答案也是干涉。”

萧锦侃说道。

“那鹿明明告诉我当归究竟是何意?难道这博古楼就是如此凶险,不得不归?”

刘睿影问道。

“这是他对你的提示,倒是与我无关,多说几句也不碍的。”

萧锦侃略微沉思了一阵。

“你若觉得此事可为,那无论归生还是归死,你不会去做?若是心下没有那么坚定,还不如趁早放手。”

萧锦侃说道。

刘睿影也迟疑了。

他觉得自己似是有些过于莽撞。

不知是不是那连升三级让他冲昏了头脑,觉得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难的住他。

何况突破了伪地宗,又修成了《七绝炎剑》中的一个字诀,更是让他有些飘飘然。

若是此刻拜别狄纬泰,带着《七绝炎剑》快马飞驰,星夜兼程的回到中都查缉司本部,那自然是最为稳妥的上上之策。

不过刚才他既然交了酒三半朋友,也答应为他寻出真相,证得清白,却是已经将自己的后路断了。

转念间,竟是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起来。

“等我忙完了再来找你喝酒。”

刘睿影说道。

“我随时都在,酒也随时都有。”

萧锦侃说道。

心里的包袱卸下,刘睿影觉得很是轻松。

这江湖虽然残酷冰冷,甚至凄惨,但至少还有阳光照耀的地方。

酒三半和欧小娥已经回去休息。

刘睿影也有自己的住处,只是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去过。

说起来这附近所有的屋子,格局都大同小异,也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好奇之处。

这栋房子不朝阳,就算日头最高时也是一片阴凉。

这倒是刘睿影喜欢的感觉,他不太适应过于光亮的环境。

但是到了晚上,屋里不点灯也不行。

进了门,室内昏昏暗暗。

刘睿影看到桌边坐着一个人。

他连忙道歉,以为自己走错了房子。

就在他准备退出去时,那人侧过身子,一招手,门便死死的关上。

刘睿影顿时拔剑。

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走错地方,这也确实就是他的房子。

只不过,房子内却是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应邀而来方才为客。

可是刘睿影并没有邀请过任何人,他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邀请。

进而不告是谓闯。

这人闯了进来,竟然还大摇大摆的坐在那里等自己,可想而知此人有多么的有恃无恐。

刘睿影已经出剑,但是手中的星剑却没有带给他任何安全之感。

此人关了门之后,仍旧继续坐在那里。

他的脸上蒙着一块白布,身上穿着一身白衣。

如此惹眼的打扮,着实是不适合做此种阴暗之事。

但是他偏偏做了。

而且还如此的光明正大。

这处房子已经许久都没有住过人了。

这从地上的积灰就能看出来。

地面上的积灰只有一道脚印。

这道脚印直至的通向屋内的桌子。

这白衣人竟是从正门处走进来的,并且自从坐下之后就再也没有动弹过分毫。

一个人若是有事可做,做的又是自己的兴趣所在,那即便是一口气做上他几个时辰都不会觉得累。

刘睿影不知道这白衣人是何时进来的,但时间一定不短。

因为他看到这一道脚印上,已经又落下了一层虚浮的尘埃。

屋内的蜡烛是新换的。

它们在烛台上,一滴蜡泪都没有。

若是白衣人从昨晚就进了屋中,坐在桌旁,他却是连灯都没有点。

屋内只有一排窗子,和门平齐,在刘睿影的身后。

白衣人坐着的桌旁,还有一处后门,通往屋后的小院。

但后门处并没有任何开动过的痕迹。

“你是谁?”

刘睿影本是横剑当胸,此刻却伸直了右臂,用剑指着白衣人说道。

他的剑尖略微下沉,指向的位置是白衣人的肘部。

白衣人坐着,所以肘部和膝盖的距离并不算远。

刘睿影用剑遥指,却是封住了他的四处重要的关节。

若是白衣人想要动手,那必然是先提剑,再带动臂膊,最后靠着肘部的挪移,来发出攻势。

若是白衣人想要移身,那必然是先直背,再提臀,而后大腿内侧的跟腱牵动这双膝平展。

但是白衣人既没有动手,也没有移身。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

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蒙着面巾,刘睿影看不到他嘴唇的动作。

但是通过脸上白布的上下移动,却是能知道他方才的确张了张嘴。

白衣人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了。

以至于连发出声音都是如此的艰难。

“你,当,归。”

白衣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似是每一个字出口前都要想上很久。

这一句话并不难。

但是刘睿影不知道他为何会说的如此费劲。

不过在脑中想出一句话是一回事,开口说出来则是另一回事。

当归。

这个词是今日第二次出现。

刘睿影恍然觉得这人是不是鹿明明。

身形上差距确实不大。

但是刘睿影看到了他的手。

他的手异常清瘦。

手上的每一个骨结都很平整光滑。

肤色白皙,润嫩,没有任何风吹日晒的痕迹。

这简直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手。

手可谓是人身体上最为勤劳的部分。

无论做什么都离不开他。

既然做什么都离不开,那么它的损耗自然也是最多。

脱皮,掉肉,流血,烫伤,自是常有的事。

除非他从未做过这些。

除非他把自己的一双手就这么像个收藏品一般摆在那里。

鹿明明的每日打铁,那双手宽厚粗糙,布满了老茧,看上去雄风十足,却是根本不似这般阴柔。

但这白衣人又是怎么知道这当归一说的呢?

“我当不当归又怎轮得到阁下关心?”

刘睿影厉声说道。

白衣人再度张了张嘴,刘睿影集中精神,生怕错漏了他的一个字。

可是那块蒙面的白布上下动了动,却是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刘睿影感觉到白衣人突然那有些烦躁。

这种烦躁不是针对他,而是朝向白衣人自己。

是为了自己说不出话而烦躁。

就在这时!

白衣人动了!

他的右肩上提,肘部朝外打开,右臂伸的笔直,不断向背后别过去。

刘睿影后退了一步,脚跟顶到了门板。

同时略微弓背,降低了身形。

白衣人的右臂还在像背后别过,这个角度已经超过了极限。

像是练杂书的戏子一般,能把身体扭曲成各种骇人的角度,从而蜷缩进一个大缸内。

他的动作很是缓慢,一寸一寸的在推进。

刘睿影不敢有丝毫大意。

因为看似越是缓和的功法招式,其中就越是风雷滚滚。

终于,白衣人的右臂停了下来。

此时他的上半身已经非常扭曲,到达了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角度。

刘睿影知道接下来便是杀招。

只是他从未见过如诡异的身形,着实是无法防守。

既然无法防守,不如抢个先手。

刘睿影抵住门板,骤然发力,像一支离弦之箭朝前方窜去。

但是还未至近前,他却双手握剑朝地下猛地插入,以此来定住身形,不再前进。

“啪!”

前方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刘睿影插剑入地正是因为这一声脆响。

他看到白衣人那扭曲的右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回,把那白皙润嫩的右手结结实实的打在自己的右脸上。

他竟然是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刘睿影惊的目瞪口呆。

着实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行为。

“太久不说话了,嘴有点不利索,不过现在好了。”

白衣人重新回归了平静。

右臂下垂,右手仍然摆在先前的位置。

刘睿影从地上拔出星剑,站直身形。

此人似乎敌意不大,不然根本无须多说,在刘睿影进门之时直接攻来便好。

白衣人这一巴掌的力道很足。

甚至余下的掌风都能袭至刘睿影的面庞,吹起了他前额的碎发。

然而这一巴掌的效果,竟是为了让自己的嘴皮子利索些,说话不要过于磕绊。

刘睿影着实没见过这般作为,不过也却是极为有效。

白衣人后面说的这句话已与平常人无异,这是声音有些干涩沙哑。

刘睿影想到若是口吃之人都能被一巴掌扇好,倒也不失为一件妙事。

“你要说什么。”

刘睿影问道。

“我想让你离开。”

白衣人说道。

“离开博古楼?”

刘睿影问道。

白衣人点了点头。

“为何要我离开?”

刘睿影问道。

“离开自能安然。”

白衣人说道。

“若是不离开呢?”

刘睿影问道。

“不离开自是不能安然。”

白衣人说道。

“怎么叫安然,怎么叫不安然?”

刘睿影与其颇为不屑。

若是这白衣人直接动手,自己倒还要慎重二三。

可是他却出言威胁,这却是如何能逼退刘睿影?

“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安然,死了自然就没有安然。”

白衣人说道。

“两分是你杀的。”

刘睿影说道。

这一句没有疑问,而是陈述。

他已经有了判断。

没想到白衣人却是轻微的摇了摇头。

“两分不是我杀的,不过我知道是谁,我认识他,我们关系极好。”

白衣人说道。

“所以你是他的同伙。”

刘睿影说道。

“同伙是要一起做事的。他杀他的两分,我来找你说话。我们虽然相识,但没有一起做事。只能称得上同伴,却不是同伙。”

白衣人说道。

“你还要说什么?”

刘睿影说道。

“我都说完了,该你说了。”

白衣人说道。

“你想听到我说离开?”

刘睿影问道。

白衣人点了点头。

“我是不会走的。不管你是谁,你的同伴是谁,我都会让你们绳之以法,血债血偿!”

刘睿影说道。

白衣人笑了。

虽然没有声音,但是他的身形却在剧烈的抖动,好像是笑的难以自持。

“你当真觉得这世间有法?”

白衣人问道。

“当然!铁律不可违背,公道自在人心。”

刘睿影斩钉截铁的说道。

话音刚落,白衣人却是都抖动的更厉害了。

刘睿影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心中的愤怒竟是让他也开始抖动。

“好好好,既然你要把我们绳之以法,那你的绳子又在哪里?”

白衣人终于停下了抖动说道。

刘睿影扬了扬手里的剑。

“其实你只是为了酒三半不要蒙受冤屈对吗?”

白衣人问道。

刘睿影不置可否。

他确实有使命要完成,但酒三半的冤屈也是他不得不留下的理由之一。

“你是个极好的朋友,所以我才愿意先和你说说话。”

白衣人说道。

“但是说话没能行的通。”

刘睿影说道。

“对,没能行得通。所以我不得不杀你。但是我又委实可惜你死了之后,世间就会少了一个如此珍视朋友的人。”

白衣人说道。

“血脉至亲之间相互扶持陪伴,是人之常情。但能为朋友如此甘愿付出的,却是人间罕见。”

白衣人接着说道。

刘睿影没有任何言语,也没有任何举动。

他知道白衣人是真的在纠结。

白衣人一开始确实是好心劝诫自己离开的。

但是在自己拒绝之后他也不得不杀了自己。

不过自己对于酒三半的赤诚却又将其打动,竟是一时间难以下手。

“你可有双全之法?”

白衣人问道。

“没有。”

刘睿影说道。

“你有你的人情,我也我有的人情”

刘睿影接着说道。

“是极……本来就没有双全之法。同你一样,我也不想对不起我的朋友,所以只能委屈酒三半了。”

白衣人起身说道。

“有什么东西需要我代为转交给他吗?”

白衣人指了指刘睿影的剑问道。

人死了,人情便不存。

可遗物尚在,物情犹人情。

也能略微的寄托哀思。

但物因人有情而生情,若是人无情,则物不过是一件死事。

再好再贵重,却也都尽皆无用。

白衣人左手一抛,从袖间滑出一把七尺长的刀。

刘睿影没有想到,此人用右手扇自己巴掌,然而却用左手持刀。

左手持刀有别于常理,不过此人身上不符合常理处已然太多。

刘睿影早已见怪不怪。

但是左手持刀,必然攻向刘睿影薄弱的一侧。

毕竟世间的功法,全都是偏向另一边。

这可不是举一反三那样简单。

势必要经历长久的磨合与苦修才能够得以圆融。

白衣人刀光一闪。

竟是用刀背朝着刘睿影的右手腕拍来。

刘睿影反手一剑,将其格挡开来。

但反手用剑毕竟不如正手顺势。

他知道这不并不是久战之策。

但好在刘睿影不是一个死板的人。

他临危生变。

把剑当做飞刀朝着白衣人扔去。

白衣人被刘睿影这一招惊住了。

他实在想不清楚此行此为的意义何在。

刘睿影的剑,飞的速度并不快,也没有灌入丝毫劲气。

孩童打水漂还要将一个石块的力道和入水的角度。

但是刘睿影就这么轻轻松松的随手一抛。

白衣人很是谨慎。

虽然刘睿影的情况他了解的极为详细清楚。

伪地宗修为。

《七绝炎剑》焬字诀小成。

但是这一招,却是不再资料情报之内。

白衣人后撤三步,用刀挑起飞剑。

星剑受力而改变了方向轨迹,在空中转了个圈反而朝着刘睿影飞了回来。

刘睿影反手握住星剑,倒提着,立于面前。

“你不错,你很不错!”

白衣人欣赏的说道。

他左手持刀,刘睿影若是仍旧正手用剑,则无论如何都会陷入被动。

即便两人都是同等修为,那数十招过后刘睿影也定会落在下风。

百招之后,胜负既分,生死既定。

没想到刘睿影竟是在短短时间,便想出以此种办法来抵消自己左手刀攻其薄弱的优势。

刘睿影剑身笔直朝下,此刻缓缓朝右边抬起。

虽然他并不会左手用剑,但是倒转了剑刃的方向,不久正是和左手持剑一般无二?

若是时间充足,又专心思量,怕是天下间的武修都能相处此种应对之法。

但刘睿影却是在白衣人只出了一刀之后,就立即改变了自己惯常的剑法,这分应变能力着实是极好的!

有很多修为比白衣人强上不少,但最终也饮恨与此刀下,正是因为自己的左手刀法让对方措手不及。

然而刘睿影一个尚未正式步入地宗修为的小小武修,竟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堪破自己刀法的优劣,拉近差距,不由得让白衣人又起了惜才之心。

“你反手剑,我左手刀。但是你忽略了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一个能要你命的问题。”

白衣人说道。

“什么问题?”

刘睿影问道。

“我会左手刀,自然也会右手刀。”

白衣人把刀换到了右手说道。

“右手刀,我自然以正手剑相对!又怎么会是问题?!”

刘睿影说道。

“如果……我有两把刀呢?”

白衣人左手一抛,竟是又从袖中再次划出一柄一模一样的七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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