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池指间青光没有散去,他对谁地上的刺客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得不佩服你...”
假木鱼答非所问,看着后方逐渐赶来的苏盛与小雀儿,嘴中开始不知在咀嚼何物,张开大口一咬,眼内血丝缓而浮现。
“想自尽?”
陆凡池一手抓住假木鱼的下巴,用力捏开,可为时以晚,刺客在挣扎之际,露出十分诡异的微笑,死在陆凡池的手中
为之可惜的陆凡池没能在此人口中多问出一句话。
随即从假木鱼的身上果然找到了议和书,有了这个,到了裕国,再找个机会交给裕王,由此混入裕国也有了理由。
再倒回去想,方才假木鱼濒死之前,所表现的样子并不像是被抓住后,认罪而自尽,更像是在警觉下隐瞒。
陆凡池继续在尸体身上搜罗,他摸到衣内的一处,触感十分僵硬,明显里面有东西,只不过缝上了。
他从中使力拔出,拿出一个石印,翻转至石印底部,‘玄女’二字让他差点吓出了魂,将其快速收在怀里,同时也知道了刺客为何有所警觉。
好在自己的背影挡住了苏盛和小雀儿的视线,并没有看到。
“让船夫处理掉了吧。”
陆凡池皱起眉头,抬头望着天,这玄女莫非在天上盯着?那刺客貌似刚刚是认出了自己。
“陆兄,我想请问你方才是那恢复肉皮的法术...”苏盛忍不住提问。
“那和我练的功法有关,放心,不是邪功。”陆凡池满怀笑意的躲去苏盛的视线,即将要走。
“陆兄,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也是裕国人...”陆凡池没有回头,径直走去,多待一刻,苏盛就会多加盘问。
回了厢房。
陆凡池横卧于长椅一想,玄女莫非在凡间安插的人手并不止自己一个?若是如此,派遣刺客刺杀使臣,夺走议和书,引发两国之乱便是玄女所为?
那自己不正是坏了玄女的计策,陆凡池顿感背后发凉。
这议和书看来是不能交给裕王,不然玄女得知议和书的存在,自己也难以逃脱。
正当陆凡池惆怅之时,旁边的少女同样也是疑惑满满。
小雀儿坐起身问道:“你真的是裕国人吗?”
“是啊,不然费那劲干嘛。”陆凡池眼睛直直看向天花板,没有转头对着少女,他都不知道他是哪国人,遇见哪国人就说哪国人。
“嗯...你为什么一开始不用登记册去查呀,最后又怀疑了那个假木鱼。”小雀儿问道。
“在苏盛出现之前,我若用了登记册,无论怎么查,我的怀疑就会被无限放大,最终也只是会在苏盛和假木鱼身上选择。”
陆凡池其实从假木鱼开门的那一刻起就开始怀疑,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是当时转头拿了登记册,在没有化魂水这条件下,那假木鱼估计会胡编乱造,将所有疑点推到了还未出现的苏盛身上。
而自己也会自然而然被他牵着鼻子走,好在苏盛是个爱管闲事的自傲青年。
至于这假木鱼为何要在甲板上,报出裕国人身份,那自然是为了代替假木鱼的身份,让所有人知道他就是裕国护卫木鱼,故而在途径下一站时,隐瞒刺客身份下船。
若是一直隐藏,就算不会发现,船夫巡查之时亦或是隔壁苏盛,一一都会闻着味来。
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假木鱼没想到的是,半路出来一个陆凡池,为了不声张,自然而然入了陆凡池的房间,意要顺水推舟,却来了一个主动出击。
解了惑的小雀儿起身走向窗边椅子,望着窗外景色,眼神逐渐呆滞。
陆凡池也看着少女,整张脸卧在手臂上,娇嫩圆润的脸蛋垂挂着几许乌黑发丝,双腿在椅子下慢慢摇晃。
“那个...陆凡池...那几个乌漆麻黑的是什么东西。”
“啊?”
陆凡池走向窗边,目光随着少女所指的天上看去。
就在不远处,零星半点的人影逐渐靠近,在下一刻,那人影当中发出一丝寒光,让陆凡池警觉性的打颤。
“趴下!”
陆凡池按压着小雀儿头部,直趴在地上,人影中一把飞剑,在顶上霍然化作一柄巨剑剑影,盖住整片天空。
一时间,船夫还以为是入了夜,抬头一看,巨剑遮天蔽日,从船顶上砸下。
一艘飞渡船就在一呼之间,被巨剑劈个两半,船舱底部的人都还在欢声笑语,顿时挂满惊色。
风灵根修士半空中掐诀御风,其他修士紧紧叫唤飞行宝器。
两者皆无的修士如同天降之物,挣扎的惨声在天空中嚎起。
“怎么办!怎么办!”
此时船身两半之下,两人同样失重落空。
小雀儿身形摇晃不定,紧紧抓住陆凡池的手臂。
“还能怎么办,我又不会飞。”
陆凡池切齿咬唇,拉起小雀儿,一脚踏在落下的船板残块,将灵力聚在脚底,一块接着一块,脱兔般往上跃去,划出一条青蓝色的弧线。
深入绝境,陆凡池自知这是无力之争,他整个人悬浮在最顶层,低头一看,飞渡船残骸远远而去,上方唯有烈日耀眼,已经没有了落脚点。
二人嚎叫片刻。
刹那一道寒光闪影,剑气破空的嗡鸣作响。
苏盛脚踏八尺大剑,身腰低沉,一手抓住落空的陆凡池。
陆凡池反应迅速,出声发力,小雀儿被他一把往剑边递去,面容煞白的小雀儿,紧紧握住剑身,自个爬了上去。
苏盛面目狰狞,身体随着手上的重量沉下之时,惊人的臂力将陆凡池拉起。
“呼!呼...多..谢。”
陆凡池一脚荡在剑下,身心就似被悬在梯上,一上一下的飞速跳跃,令人失重的刺激感,麻痹着他的神经。
小雀儿失了魂一般颤抖,卷缩在剑身,不敢伸出一手一脚在剑外。
“我的赤芦可撑不了三个人的重量,前方丛树,我先行停在那了。”苏盛双手负背,仰天直看,若不是面貌年轻,在远处看,甚如仙风道骨的老前辈。
陆凡池无力回应,点头示意。
方才那几个人影当中。
脸带夜叉面的白发老翁,一声低沉道:“这样一来裕宣两国的议和便是作废了”
而一旁的少年带着一副笑脸面具,他伸手数着空中的人,说道:“嘿嘿,那些有会飞的怎么办,不去追?”
白发老翁说道:“罢了,远远看着便是,莫要暴露了身份,我要的是裕国使臣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