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黑暗的走廊之中,一位唇色似血的黑衣侍者,好奇的打着灯,看着前方慢慢朝他走来的女子。
青色的面具遮盖不了她唇边血迹,手腕侧蜿蜒的血色滑落在地上,留下身后一路触目惊心的痕迹。
她是谁?
“请问客人,要去哪里?”
黑衣侍者浅笑着站在走廊侧,多嘴问了一句。
“走。”
回答很轻,在安静的走廊之中黑衣侍者却听的很清晰。
带着面具的女子却并未因此而停下,就像是听从指令的木偶,正常又怪异的向前一步一步坚定的走着。
受伤了,她也可以走的这么直吗?
黑衣侍者真的是很好奇。
他蹲下来盯着那一排仿佛是经过精心算计排列整齐的血迹,有些不可思议的用手量了一下。
竟然血滴之间的距离,都一样吗?
高人啊,这是。
黑衣侍者有些敬佩又有一点紧张的小跑到还在缓慢移动的古钟钟身旁。
“请问客人,要去哪里?我可以带您过去。”
顺便认识一下您,回头谈谈生意呗。
“走。”
依旧是那一句话。
黑衣侍者默默回忆了一下优秀侍者准则,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跟在古钟钟的身边,为她打着灯。
想客人所想,客人不想的时候,最好闭嘴。
面具之下,古钟钟的唇色有些泛白,嘴角却有部分的青色。
黑衣侍者眼瞅着这一路血迹滴滴答答的,纠结了一下,果断的掏出帕子,将古钟钟手腕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割伤的整整齐齐的伤口包裹了起来。
见古钟钟一直没出声,黑衣侍者才放下心来。
看来,这位客人应该就是受伤了,才会神智不清。
看着绣着莫问阁三个字的帕子在古钟钟手腕上明晃晃的系着,黑衣侍者内心得意,这单生意,他怕是做定了。
“出去。”
古钟钟在走廊的岔口停了下来,从左边走就是通向三楼楼梯口的那条道,右边则是用纱布横挡了一下,说是防止那些学子们乱走,做出来的屏障。
“出去…出去…出楼。”
古钟钟的思想正缓慢的传递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姑娘,要出楼吗?”
黑衣侍者笑着将灯灭掉,这灯在岔口看着太明显了。
“出楼。”
古钟钟又一次重复,黑衣侍者拉住古钟钟的衣袖,带着她走到了走廊尽头的墙壁侧。
左右两边,轻巧而急促的脚步声逼近。
黑衣侍者不急不慢的轻叩墙壁,三,三,二,一。
墙壁一侧松动,隐门开启,黑衣侍者将古钟钟送入通道之中。
“客人要出楼。”
“是。”
“请随我来。”
隐门合上,莫问阁小组长,心情极好的拿着灭掉的灯盏站在岔口。
几息后,一冷峻男子出现在刚刚他们来的那条路上,看样子,是追着血迹找过来的。
不过,血迹好像刚刚断掉了吧,黑衣侍者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一脸黑气的男子。
啧,印堂发黑,煞气好重。
那男子走过来,也只是随意的看了他一眼,却让黑衣侍者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像是整个人都被人看穿一样,毫无秘密可言。
好心情瞬间破碎,黑衣侍者面无表情的送走了第一位追过来的不速之客。
前后没差几秒,右边,一个浑身充满了鲜活气息的女子,风风火火的扯下纱布,一头冲到了黑暗的走廊里。
期间,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
就这么被忽略了。
……
“血迹在这里断了,她逃出来了。”
王婉儿停在血迹断掉的地方,皱着眉头和系统交谈了几句。
“还可以监测到她的意识波动吗?”
“看来不行,那算了。”
王婉儿很快就放弃了继续追踪,何必呢,捡不了便宜再被反杀了,那她可就亏大了。
想通了的王婉儿转身便走到杏花阁那边,来都来了,去看看情况也好。
两个了。
黑衣侍者默默的算着,与那位姑娘的这笔生意,看来可以有许多商量的余地了。
寂静的走廊,却始终没有迎来第三位客人。
竹青阁外,隐身的平宁正听着系统的报告。
“王婉儿和陆久生,都过去了……”
平宁不在意古钟钟的死活,这次如果古钟钟侥幸没死,那以后也有的是机会,前提是古钟钟在这之后还要继续选择回来。
但是,陆久生,他又是因为什么过去的?
“宿主,并未监测到陆久生身上有系统活动痕迹。”
“没有,系统的指示吗……”
平宁无视眼前的门,直接穿门而入。
房间内的平宁又一次举杯,对着刚刚睁眼似乎是睡醒了的慕容傲雪。
“什么时侯了?”
慕容傲雪对着平宁点点头权当应付,一旁的紫杏答道“郡主,已经晚了。”
“不晚。”慕容嫣晃晃悠悠的起身,身后的侍女有些担心的看着,却并不敢上前,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慕容嫣小姐就不喜欢她们近身伺候了,她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惹主子不快。
“你醉了。”
慕容傲雪淡淡的说了一句,紫杏便上前轻轻的握住慕容嫣的胳膊“二小姐,你醉了。”
“是吗?”慕容嫣不再挣扎,略微嘟着嘴角,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在紫杏的示意下,丫鬟一个个上前扶住慕容嫣,平宁此时也正坐好,看情形对着慕容傲雪道“是时候回去了。”
“嗯。”慕容傲雪点点头,就手将一直抱着的软枕拿开“跟云中楼说一声,我们先走。”
眼前的慕容傲雪并不像是道具具现化的虚拟人物,但是平宁自己也不过是刚进来而已,慕容傲雪可是一直都在睡着,谁又能说得准,她是不是一直在房间内。
云中楼的云蝶游戏,也已经结束。
疲惫的学子被云中楼的侍者纷纷扶到一楼大厅里歇息,剩余没有参加了的学子呼呼啦啦认识不认识的都围了上去,喧嚣更甚游戏之前的情形。
不少细心的人也发现,同行回来的人之中,好像,是少了那么几个人。
二楼之中,祁游魂不守舍的坐在椅子上,旁边的张廉在众人眼神的示意下,频频摆手。
“我是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我把玉蝶给过他,他再出来就一直是这幅丢了魂的样子。”
“那可能是交付玉蝶的通道里,云中楼又设了什么关卡吧。这种东西,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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