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不如也猜猜试试?”乾挑了挑眉,眉眼中满是戏谑之意,“反正之前我猜你的问题都猜完了。”
“说实话,想不出来,”白渊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乾,舒舒服服地躺在那里,模样别提多惬意了,整条龙看起来都是相当放松而且忘记了烦恼的模样,“也不怎么想猜。你要是想说就赶紧说,不想说就算了,直接回去就行,我一点都不在乎你现在到底想要说什么。”
“也别这么轻易地就说放弃啊,”乾无奈地笑着,仿佛对接下来要说的东西相当期待一般,“好歹有点参与感不是?也猜猜看到底是什么。”
“我发现你最近真的是话越来越多了,”白渊闭目养神,并没有直接回应他的话,反而像是转移话题一般把话头带到了其他的地方,“你话这么多,‘魑魅魍魉’他们知道吗?”
“话多的只是我,”乾相当人性化地耸了耸肩,“说白了,我也只不过是主意识分离出来的一小段意识而已,虽然可以和主意识共享讯息情报,但是在某些情况下,切断情绪传递也是相当简单的事儿。”
“所以是你主动切断的情绪传递?”白渊挑了挑眉,显然对乾的这个说法相当不认同。
“我自然是没这个本事,”乾尴尬地笑了笑,“毕竟我现在的力量实在是弱得离谱,想要做点什么大一点的事儿也基本办不到,但是好歹主意识那边还会接受我穿过去的非情绪化讯息,因此你倒是不用觉得我对你们这个世界的认知会因为时间产生偏差”
“更何况在多数情况下,一时半会儿的时间根本就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变化,除非是在这个世界里存在那种事儿逼一样的东西。”乾声音慢悠悠的,说到一半的时候还稍稍停顿了一下,很是严谨地补充了一个听起来相当不严谨的说法。
“事儿逼?”白渊睁开眼睛,有些诧异地看着乾,“什么意思?”
“不能理解吗?”乾有些困惑地摸了摸鼻子,“我记得你们的语言里,把那种人确实是称为‘事儿逼’来着。”
“所以说,你说的那个意思确实就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白渊的声音有些僵硬,看起来似乎完全不能接受的样子。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一个意思,”乾耸了耸肩,“不如我给你解释一下意思然后你自己看看?”
“那你说。”白渊从水里探出个头来,模样很是认真地看着乾。
“就是差不多就算自己不主动找事儿也会有麻烦找上他的那种人,有几个世界里说这是什么‘主角体质’,是机缘还是什么的,我反正没觉得这会是什么好事儿。”
乾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明显地带着困惑之意,仿佛根本想不通那些人鼓吹的所谓“主角体质”有什么好的,一大堆麻烦找上来,一个不小心就当场暴毙了,也不知道他们在高兴些什么。
白渊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憋了一口气,一时间不上不下,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半天之后白渊总算才顺过气儿来,他那颗硕大的龙头摇晃了一下,似乎对乾的说法也是相当无语“所以你们那儿的人都这么想?”
“虽然不是全部,”乾模样很是认真地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以一种相当严肃的口吻回答道,“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是这么个想法,毕竟那种能折腾出各种大事儿的事儿逼,实在是不怎么讨人喜欢。”
“哦?”白渊挑了挑眉,对乾的这种说法倒是相当好奇,“按理来说,这种人的设定一般不都是万人迷之类的吗?”
“万人迷?”乾的语气听起来相当古怪,他上下打量了白渊一眼,“你就是这么看你自己的?”
“我不配这几个字吗?”白渊被乾的这句问话激得脑门儿青筋凸起,很有些不满地反问道,随即又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一双龙眼,“等会儿,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世界里的事儿逼是我?”
“还没察觉到?”乾咧了咧嘴,“你以为呢?就你这几个月遇上的事儿,换个别人恐怕一辈子都碰不全,再加上之前那些杂七杂八的经历,你要说你自己不是事儿逼我都不带信的。”
“所以这就是你出现在我身上的主要原因?”白渊将自己的半个脑袋泡在水里,说话的时候“咕噜噜”地往外冒着泡泡。
“一部分吧,”乾笑了笑,“虽说事儿逼这种东西,也没几个想要碰上的,但是真的能一起混下来的话,能混到的好处一般情况下不会很少很差的。我这不是还在你这里找到了坤的精神源头?这事儿福祸相依,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所以你想说什么?”白渊看着乾,打刚才起,这个家伙就在躲避自己的视线,白渊有些不解,他到底在躲什么?
“我现在这不是正在给你铺垫一下背景,”乾咧了咧嘴,“不然我怕你知道了我说的事儿之后接受不了整个人晕过去。”
“你说”白渊张了张嘴,“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是我接受不了的。”
“行吧,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乾眼神怜悯地看了一眼白渊,而后者总觉得那道向着自己投来的视线中夹杂着一些难以描述的感情,“到时候别怪我没提前跟你说。”
“不管是什么东西,你倒是先说出来让我听听看啊,你不说我上哪儿知道去。”白渊显然有些无奈,他倒是从来没想到,这个一直以来都是一副神神秘秘的世外高人模样的乾也会有这么一个吞吞吐吐,相当不干脆的时候。
“行吧,”乾撇撇嘴,随后开口说出来的话,算是彻底让白渊愣在了当场。
“说起来一直有件事儿没跟你说,”乾观察了一下白渊的表情,斟酌着用词,“但是想必你之前应该也看到你那两个小道童现在的模样了吧?是不是跟之前差别相当大?”
“你动的手脚?”白渊露出上半个身子,模样看起来很是狰狞地盯着乾。
“这么说的话我可实在是太委屈了,”乾咧了咧嘴,“说起来,这倒是应该算是一个意外。”
“意外?”白渊皱紧了眉头,整条龙已经从水里飞了出来,悬停在空中,紧盯着乾的眼睛,“所以说还是和你有关系?”
“硬要说的话倒还真是。”乾有些无奈地回答道,看起来承认得实在是相当艰难。
“实际上本身算起来的话,这件事儿还是跟你有关系。毕竟接下来你要遇到的事情实在是不怎么轻松,因此我是觉得能提高一下你身边的那些人的实力比较好。那两个小道童似乎是被训练过头了,所以现在就有点不对劲。”
“怎么个训练过头法?”白渊已经重新化为人形,身上套上了一身天蓝色的长袍,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清隽的味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乾耸了耸肩,“这事儿我是交给魉去办的,看起来效果真的不是特别好的样子,我觉得可以找他聊聊了。”
“你说的倒是轻松,”白渊撇了撇嘴,“我上哪儿找他去?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说起这个,”乾咂了咂嘴,“倒是确实该找个时间让你和魉见个面,毕竟还有个人在魉那里,要是你不过去的话,我这边很难收场。”
“你还绑架人了?”白渊听了这话之后,眼皮跳了跳,虽然并没有太过在意这种东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这个家伙实在是做了很多事儿的感觉,这让白渊无端产生了一种被冒犯了的感觉,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产生的。
“怎么说也是你的熟人,”乾的声音很是平静,“你去解释的话,总比我们这边去个人解释她好接受得多,我倒是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反正目的你也知道。我对伤人姓名这种事儿,可是没什么兴趣的。”
“所以你绑了的人是谁?”听到乾说那是自己的熟人,白渊的眉毛微扬,显然这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白渊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也在回想着能算得上是自己熟人的人到底都有谁。思来想去,一个通身碧绿的家伙逐渐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的心里“咯噔”一声,暗中祈祷,可别真是莲榕那个家伙啊
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个家伙恐怕知道了实情之后能跑到自己这里来找事儿好几天。白渊可是对他那个脾气敬谢不敏。
然而越是不希望什么越是来什么,白渊只看到乾皱了皱眉,一副认真回忆的模样,然后开始跟他描述那人的外貌特征“一身碧绿的长衫,里面的衣裳也是浅绿色,头发是稍微深一点的绿色。名字我没记住,因为实在是有点拗口,但是那个家伙确实相当的绿,应该是个植物系的修行者,一看就特别健康”
白渊咽了咽口水“所以真是我想到的那个人啊”
“说真的,我倒不是想要刻意针对你什么的,”乾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实在是你身边的人吧似乎就没几个正常的。你自己反思一下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这就是你瞎折腾的理由?”白渊皱眉,显然对乾的这种做法相当不认同,“话说回来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你能找到我头上来。只是因为你说的那个什么‘事儿逼’体质?还有之前的你跟我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我怎么觉得这么不值得相信?”
“这也没什么好说的,”乾按落身形,几乎是踩在那潭水的水面上,低垂着视线看着自己那并不怎么清晰的倒影,“其实光是你‘事儿逼’体质这一点就足够了,按照常理来讲,一切比较重要的事儿都会围绕在这种人的身边发生,虽说我们对于日常生活中还要跟这种人相处这种事儿敬谢不敏,但是如果真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要去做的话,跟这种人一起绝对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因此说起来,这种人在我们那里的评价,实在是相当的褒贬不一。”
“但是你还是没解释为什么找上我,”白渊皱着眉,“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解释到我想听的东西。”
“那你想听什么?”乾闻言抬头,冲着白渊的方向微微一笑。那一笑看起来相当不惹尘俗,这下倒是重新找回了不少世外高人的感觉。
“比如说,”白渊看着乾的方向,唇角勾勒出一抹有些诡异的笑容,“这种体质到底是怎么来的?”
“你想说什么?”乾皱了皱眉,仿佛对白渊的话有些不理解,毕竟在他看来,体质特殊就特殊了,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按理来说,你说的那些体质特殊,特别能惹事儿的那种人,他们本身的来历也相当有问题吧,”白渊的视线紧锁在乾的身上,脸上的表情相当严肃,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这种特殊的背景出身,导致了他们的世界对他们本身相当‘偏爱’。虽说这话在你听起来可能会觉得有些可笑,但是在修者之中一直流传着一句话‘机遇与危险并存。’因此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险境实际上也算是正常情况。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对比那些号称位面之子或者是天选之人的人来说,我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或者说,我的出身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个问题你问我?”乾挑了挑眉,“不应该是你,或者你族中长辈最清楚吗?还有你这些理论都是从哪里看到的?”
“别管我是从哪里看到的,你就说有没有道理就是了。”白渊撇撇嘴,“再一个你跟我提起我自己清楚我自己的来路,这个问题我要是真的清楚的话就不会再问你了。说白了,有些情况还是你们这种在局外的人看得比较透彻,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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