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神医皱着眉,将双指搭在余九九瘦弱的手腕上。
苍白的皮肤,好像稍微一用力都能印上红痕。
“不应该啊。”他喃喃道,立刻就转身出去了。
门口只有白慕言还在守着。
男人死死地盯着大门,看到鹤神医出来立刻就迎了上去。
“鹤神医,九儿怎么样了。”他都快要急死了。
看着白慕言这样,鹤神医略有些欣慰。
就从他的反应就可以看出,徒弟的眼光不错。
可现在并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你确定九儿中毒只有一周么?”
白慕言被这话问愣了“我不会记错的,有什么问题么?”
他就算被人敲傻了,都不会忘记时间的。
可看鹤神医的模样,好像有什么棘手的问题。
“老爷子,到底怎么了?”白慕言看着鹤神医沉默的模样,有些急了。
他之前虽说冷漠,对老人和女人却格外的温和有礼。
但是这些,都为余九九破了例。
“九儿体内的毒像是堆积了很长时间,已经快要蔓延到脏腑了。”‘三月尽’这种毒药会顺着血管蔓延到全身,不过也会有一个过程。
先是潜伏在身体的表层,等大概两个月的时候才会深入脏腑。
这个时候,想要把人救回来,可就难了。
“之前我调查过,九儿在一周前的身体健康,直到中了‘三月尽’的毒之后才有了那些症状。”白慕言几乎天天都能见到余九九。
如果真的像鹤神医说的那样,他不会发现不了的。
“知道了。”鹤神医点了点头,一脸沉思。
他神游似的转身,刚准备进门,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尽快把我需要的药材准备好,九儿的情况想的比我要糟。”
要说这世上还有谁能解‘三月尽’的毒,那就只剩下鹤神医了。
余九九可以说是格外幸运了。
可这一周的毒素,硬生生蔓延到了两个月的地步,他还真的是头一次见到。
林一和顾七暂时达成共识,两人并肩走了进来。
“白先生,您站在这里做什么?”林一看着白慕言的背影,问了一句。
此时的白慕言就像一块‘望妻石’,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这可把林一给吓坏了。
白慕言僵硬的转身“鹤神医说九儿体内的毒素已经快要蔓延到肺腑了。”
他的双眼通红,好像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突然,白慕言眼神一变“你们先在这里守一下,我去找薇薇安算账。”
就算薇薇安和迦娜不知道解药,那这毒到底是怎么调配出来的,总该知道了吧。
林一瞪大了双眼“她们从来都没有说过。”
自从余九九中毒之后,他就随时注意着薇薇安和迦娜的沟通,完全没有相关的信息。
不然,他也不会这么长时间才去找鹤神医了。
“所以我要去问问。”白慕言等不及了,留下这一句就离开了。
途中碰到了孙五和三号,他们两个都被派去寻找解药了。
“白先生。”孙五看白慕言慌张的模样,将人叫住了。
男人没有停顿,只是头也不回的往后喊了一句“你们先把药送上去。”
话音刚落,人已经不见了身影。
两人一头雾水,只能加快脚步上了楼梯,生怕耽误了什么。
“林一,顾七,白先生怎么了?”孙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既然鹤神医都已经找到了,那白慕言肯定会随时守在这里等着余九九醒来啊。
为什么现在人走了?
林一一脸凝重,就连顾七眉宇之间都带上了忧愁“老大中的毒比较棘手,白先生去问那个公主了。”
他这话说的温和,但具体要怎么‘问’,就不得而知了。
孙五不听这些八卦了,他用眼神示意了三号一下,就去敲响了治疗室的门。
“鹤神医,您要的药材我们找到了。”
这些药材其实不难找,只是不常用,所以废了不小的功夫。
鹤神医在内里面也不好受,他聚精会神的将最后一根银针扎在余九九的穴位上,想要看看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听到门口的声音,就顺口应了一句“进来吧。”
这些都是余九九的朋友,他也就将人当做晚辈看待了。
而这些医术,让晚辈摄取一点,也没有什么影响。
孙五和三号早就听过鹤神医的威名,此时得到允许恭敬的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都会医术?”他没见过这两个人。
可既然白慕言能将人派去找药引,那肯定不会差太多。
“我擅长毒,他比较擅长医术。”孙五知道三号不爱说话,干脆帮他一起回答了。
鹤神医看了一眼两个人,将药材接过。
他随手拨弄了一下那些草药,点了点头“之前也是你们两个医治的?”
“是,不过我们对这种毒药没有研究,只能摸索着来。”孙五老老实实回答。
三号想了想“我对这种毒药略有耳闻,但是具体细节什么的都没有听过。”
他看鹤神医的表情不对,有些着急“老先生,是我们医治的方式不对么?”
要是因为他们,才导致余九九的毒性蔓延,那罪过真的大了。
鹤神医摇了摇头“你们别紧张。”他安抚了两个年轻人一句,才说出了目的“你们两个跟着我打下手吧,九儿的毒有些问题。”
这话他说的平缓,可听在孙五和三号的耳中,足够让人惊喜了。
哪怕现在的情况不对,两人依旧恭敬的行了个礼“谢谢鹤神医指点了。”
鹤神医摆了摆手“别废话了,你把这些草药按照这个方式先给我分离出来。”
他朝着孙五吩咐道,接着又告诉三号“你来帮我观察九儿的情况,一旦脸色发青立刻告诉我。”
说实话,鹤神医现在也不太确定情况,只求着他所熟知的那套方案可以救了徒弟。
相比这边,白慕言的手段就比较简单粗暴了。
他驱车到了关押薇薇安和迦娜的地下室,一脸骇人。
“白少。”他的手下看到白慕言这样,都有些害怕。
只敢远远地叫了一声。
“给我把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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