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着血迹的菜刀就被女人放在自己的手边。
还没有完全干涸的血迹顺着菜刀的轨迹一点点滴落在桌面上。
看着直播的人可没有卫那样的接受能力，乱成了一锅粥。
“这个女人杀人了！”
“她杀死了自己的丈夫，这简直太疯狂了！”
“她是个杀人犯，简直太可恶了！”
“我要报警！”
在这个男性掌控着话语权的社会，女性伤害自己的丈夫，几乎是一件足以让她社会性死亡事件。
铺天盖地的谩骂和指责在电脑上滑过，女人的眼珠迟钝的动了一下。
“尊敬的女士，你想要怎么玩这场游戏呢？”
卫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不着急也不催促。
那些质问的言语同样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连眼神都没给予那些人一个。
只是突然对着身边的人奇怪的吩咐了一句。
“你去确认一下，谩骂最多的是哪个区域。”
吩咐完之后，他也没有解释为什么要让人去调查这些，徒留看直播的一群人，继续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不上不下的，有些难受。
“他之前是怎么玩的，我就怎么玩。”
女人呆滞的看着电脑，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穷酸气。
“好，那就按照之前那位先生的约定来吧。”
“不过，这一次您放在赌桌上的筹码是什么呢？”
“我丈夫的命。”
女人呆呆的说着，宛如一尊木偶。
“可以。”
“那赢了呢？您想获得什么？”
“你能让我得到什么？”
女人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灵动起来。
“你可以让我的小宝复活吗？”
“你能让我的小宝死亡，是不是也可以让他复活。”
卫并没有直接回答女人的这个问题，只是意味深长的表示。
“女士，在我的赌桌上讲究一个等价交换。”
“金钱实际上是最廉价的东西，但是如果你想要更加高级的东西，就要拿出更有价值的东西和我交换。”
卫对着镜头另外一边的男人露出嫌弃的神色。
“您丈夫的性命价值可能不太高。”
卫的神情明明被面具遮掩了大部分，但是看着直播的人还是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卫对男人的嫌弃。
“加上我的呢。”
女人的话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意。
“你不是说我的命的价值比他高很多吗？”
“你确定吗？女士。如果你输了，你将什么都得不到。”
“我知道。”
女人木木的回答完问题之后，就又变成了一副老实木讷的样子。
“那么，游戏开始。”
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斗地主游戏，卫和女人拿到牌的那一刹那，有些人就坐不住了。
“这一手牌真的没有作弊吗？”
屏幕上展现出来的两个人的牌面实在是太好看了。
一张无用的牌都没有。
有人看着看着，就动了歪心思。
卫一下子就能拿出那么多的现金，可见实力非凡。
不管卫玩的这个游戏到底是不是死亡游戏，他不碰游戏，只是给卫卖个好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这人有这样的想法，纯粹是因为从牌面来看，女人的牌实在是太好了，卫根本没有赢得可能。
“我输了。”
卫在看清自己的牌面的那一刹那，就笑着开口认输了，让那些动了歪心思的人连实践都没来及的付出。
卫认输认得实在是干错利落，所有人都有种不敢相信的错觉。
直到卫一点点的在系统页面提交自己输了的认证之后，大部分人才相信。
“这个女人到底要什么东西？”
“那小孩死了可能是个意外，如果是我我就拿一大笔钱，以后自己一个人生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对啊，好不容易看到赢了，我可不想看什么母亲救儿子的戏码。”
“这是别人赢的，你们都是看官，难道不应该尊重别人自己的意见吗？”
“搁我这里装什么理中客呢？”
“说白了，看到现在依旧留在这个直播间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子他妈就想看这女人换钱出来潇洒，关你什么事儿啊！”
直播间开到现在，弹幕纷纷扰扰的一直吵个不休。
没有人发现，不知不觉间他们的戾气越来越大。
可能仅仅只是因为一点小小的分歧，他们就能吵得天翻地覆。
“我想让你复活我的儿子。”
女人并没有改变他最开始的初衷。
卫却笑着摇了摇头。
“抱歉，这位女士，你放在赌桌之上的筹码还不够。”
“我没有办法帮你完成这个愿望。”
“那为什么你在最开始的时候不告诉我！”
女人拎着菜刀撑着桌面，一下子站了起来，变得杀气腾腾。
“我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告诉过你，你的筹码不够啊。”
“你丈夫的命加上你的命，也不足以完成这个愿望。”
“我定下的规则，一向公平公正。”
“您还有什么疑问吗？或许您可以尝试更换你的愿望，我愿意给您这样一次机会。”
“这一场游戏中，能够用世俗的权力拿到的东西，对于他而言都很简单。”
“如果在你的第一个愿望不被他允许的时候，你可以尝试着，提出一个和世俗相关但却很难完成的愿望。”
林明的面容再一次出现在女人的脑海。
他之前说过的话，在此时都已经一一应验了。
果然古人说的对，有时候最了解你的人并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对手。
女人环顾着破旧的房屋，突然缓缓开口。
“我要你毁了这个贫民窟。”
“哇喔，女士您的这个愿望也很酷，但我还是要和您确认。”
“毁坏贫民窟的任务之中，包含贫民窟中的所有生物一起毁灭吗？”
“虽然我很乐意见到，生命被毁灭那一刹那的美丽，但您支付的筹码并不够。”
“你不是说你能满足我所有的愿望吗？为什么一个两个都不行，你究竟能干什么？”
“啊，没想到会让您对我的实力产生怀疑，真是太抱歉了。”
“这样吧，我可以帮您把您所在的贫民窟，除生物之外的其他东西全部毁灭。”
“这也是一种毁灭，不是吗？”
女人没有反驳，只是瞪着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卫。
被这双眼睛盯着的卫，一点也不觉得害怕，甚至还能悠哉悠哉的想。
被林明选中作为筹码的女人，究竟能坚持多久不堕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