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知道,不用你们废话。”
搭着双手,她扬起头走到了媚娘和亚楠的面前。
一鬼一妖害怕的往后缩了缩。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二者知晓否?”
她低下眼帘,目光如距,让媚娘和亚楠不敢抬头看她。
她俩都没回答,风知白也没再多问,跨步往外面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喊上闫宽:“小宽宽,出来。”
“风小姐!”
“不要让老身说第二遍。”
还没等闫宽说下句话,风知白就开口打断了他。
韩东平求救似的一把抓住了闫宽的手臂:“宽哥,救救我!我不想死,宽哥,救救我!”
“出来。”
走到门口,风知白侧过了半个身子。
月光之下,她小小的个子充满了压迫感。
闫宽不忍的看了一眼韩东平,按下了他的手臂:“风小姐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东平,对不住,我帮不了你。”
说罢快步往门口去。
“宽哥!宽哥!我们是朋友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宽哥!”
见闫宽还不停步,他着急的转身去求辰小道:“大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师!”
“谢谢,我是道教弟子。”
辰小道面无表情,掏出桃木剑将捆绑她二者的红绳砍断了。
红绳一断,媚娘和亚楠就站起了身,一双一双凶猛怨恨眼睛落在了韩东平的身上。
“你们有话好好说,我们就在外面。”
留下一句话,辰小道指着大门,才迈脚往外走。
随着别墅大门关上,别墅里面发出了冲天的惨叫声。
“啊!我错了我错了!亚楠,媚娘,我爱你们,我爱你们!我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
伴随着的还有韩东平的求饶声。
风知白双手环胸,面对着月色,忍不住的直摇头:“听这声音,至少脱层皮。”
闫宽靠在一边的墙上,听到里面韩东平传来的惨叫声,一度想要冲进去。
可一转身,辰小道就站在大门前。
知道闫宽在想什么,辰小道一脸轻快:“你别害怕,那媚娘和亚楠不会杀了韩东平,最多让他吃点苦头。”
“我不明白!”
听完辰小道说的话,闫宽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风知白转头看他,辰小道也看他。
似乎是在问他哪里不明白。
他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烦躁的一把抱住了脑袋:“我不明白!你们也是人,为什么要任由那一妖一鬼作恶?东平是有错,可他是人,犯了错也该由阳间的法律来定夺!而不是让他们一只鬼一只妖动手!对于你们的做法,我不明白!”
“你既这么说,那老身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迈步走到了闫宽身侧。
风知白声音冷漠又平静。
“你知道亚楠勾搭的那些男人哪里来的吗?”
闫宽扭过头看她,眼神带着迷茫,好一会儿才问道:“什么意思?”
“是韩东平找的人,目的很简单,就是逼亚楠和他离婚,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和媚娘勾搭上了。”
闫宽的cpu炸了。
“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东平和亚楠离婚不是因为她出轨吗?出轨的对象也是她自己找的,你到底在说什么?”
“是你不知道事情经过。”
风知白还没讲话,辰小道先开了腔:“我们之前在二楼检查过韩东平所有的房间,除却卧室以外还有一间书房。”
“书房里面妖气很重,说明韩东平和那媚娘幽会是在书房。在书房的垃圾桶里我们还找到了几张照片,分别是亚楠和亚楠出轨男人的照片。此外,我们在书架上找到了韩东平写的日记。日记上了锁,被老祖奶奶暴力打开了,日记上面清楚的记载了韩东平为了逼亚楠和自己离婚,冷暴力,带女人回家,辱骂她等等一系列荒唐的事情。”
他挑着眉头:“亚楠不愿意放弃他这个金龟婿,一直容忍不愿意离婚。韩东平找不到离婚的理由,所以就想制造意外抓住亚楠的尾巴,让亚楠自愿和自己离婚。他花了大价钱找了不少鸭子去贴亚楠,想要拍些照片威胁亚楠。他们夫妻早就已经没有恩爱了,这一来二去那些人就撩的亚楠心里骚动,按捺不住寂寞也就木已成舟了。”
“韩东平用这些照片威胁亚楠,但亚楠也拍了很多他的照片,夫妻俩斗的不可开交,这婚也就迟迟没离成。”
“后来韩东平最过分的事情是,他找了几个流氓想对亚楠不客气。索性亚楠的前男友碰上,出手救了她,这才逃过一劫。”
“但不幸的是,亚楠的前男友后来被韩东平用大把金钱收买了。他对亚楠示好,成功虏获了亚楠的芳心后,又怂恿她和韩东平离了婚。这期间,韩东平也没闲着,到处鬼混,开始和媚娘夜夜笙歌。而亚楠前男友没多久就因为钱再次抛弃了她。亚楠心中愤懑这才回头找了韩东平,出国躲开亚楠韩东平说的是真话。亚楠在去找韩东平的路上出事也是实话,只不过亚楠开的那辆车,刹车被动了。”
闫宽怔住了。
刹车被动了?
这是什么意思?
辰小道继续道:“韩东平本意是想把她搞残废,但没想到事态变严重,直接出了人命”
这也是为什么,风知白会放她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原因。
而且,亚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死和韩东平有关。
她甚至都没想过自己刹车失灵是韩东平做的。
如果要是告诉她,那今晚,她怕是拼死也要变成厉鬼把韩东平带走。
闫宽脑子里仿佛听到了两个声音。
左边的声音告诉他:韩东平之前说的话是真的。
而右边的声音告诉他,辰小道说的话也是真的。
他炸了。
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严格意义上来说,韩东平已经触犯了法律。
出钱唆使人犯罪,和故意谋杀。
怎么会变成这样?
事情反转的他有些猝不及防。
“你,你确定你们没胡说?怎么可能!东平和我认识这么多年,他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闫局,知人知面不知心,别说十几年,你哪怕认识这个人二十几年,三十几年也一样。”
辰小道让开了。
“那狐妖和亚楠我们自然会有处理办法,而韩东平也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不仅是法律。”
“咚——”
随着辰小道话音落下,房间里面传来了咚的一声,于此同时,别墅的大门开了。
出现在大门口的不是他人,正是亚楠和那只狐妖。
韩东平衣衫褴褛,捂着下半身一个劲儿的惨叫。
叫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随后昏死过去。
亚楠和狐妖看了他一眼,同时转过头,然后乖巧的跪到了风知白和辰小道的面前。
“大师,我本来是打算化作厉鬼,可经过刚才一事,我已经不想做鬼了,求大师帮帮我吧。”
亚楠跪在地上,看着风知白,那张残破不堪的脸像是有了形状。
媚娘也匍匐着身子:“大师,放过奴家吧,奴家只是一时被懵逼了双眼!虽已作恶,可现在心中已经清明想要悔改,求大师放过奴家吧。”
“老祖奶奶,怎么说?”
辰小道见风知白不说话,开口喊了她一声。
长舒了一口气,风知白无奈的摆着手:“老身听得见,耳朵没聋。”
转着眼珠子,她才踱步到了亚楠身边:“你虽心中有怨有冤,可同样的,确实也害了人。你那前男友虽不做人事可好歹也是无辜性命一条。所谓一报还一报,老身会将你所做之事告文与地府轮回道,下辈子再做偿还。”
抬手招呼着辰小道:“收了,带回去超渡。”
亚楠没反抗,而是对着她磕了一个头:“多谢大师。”
掏出封鬼翁,辰小道双手在翁上画了收鬼敕令,剑诀一划翁口对向了她:“进来吧。”
随着一道白光射出,亚楠就这样被收到了瓮中。
媚娘不敢抬头,对比起亚楠,她是没有任何理由开脱的。
“大,大师...”
“别害怕,老身先问你几个问题。”
辰小道从门口搬了个凳子递到了风知白屁股底下:“坐。”
敲着二郎腿坐下,她脸色阴沉了许多:“第一个问题:你所说的那流浪道士是何模样?”
媚娘心里咯噔了一下,眼珠子转来转去,身子趴的更低了:“奴,奴家记不大清了,只记得那流浪道士约莫六十岁高龄,留着白胡子,一双眼睛往上挑,眼,好像是左眼角有个大痣。”
“左眼角有黑痣,非善类,乃凶啊。”
辰小道看了一眼风知白。
右眼痣吉,左眼痣凶。
左眼要是黑痣,那这个人绝非善类。
风知白脸色难看起来:“可见他身上带有雷令或是雷法的牌子?”
“没,没看到。奴家只是一只小妖,这,这些东西不认识。”
“那他身上可有水气?”
“水,气?”
媚娘抬起了狐狸脑袋,凝眉眉毛想好好一会儿:“奴家当初好像在那道士身上看到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不似水气,白乎乎雾蒙蒙的,有点腥。”
白乎乎雾蒙蒙,带着腥气,是水气。
辰小道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卧槽了一句低头看向风知白:“那是个邪道!他身上有水气,岂不是跟高架桥下那条河有关系?你们那天在青山头碰上的雷不会就是那邪道引的吧?”
雷法并非是一开始就是正派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