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童就是胖七这个圈子里的开心果,和每个人都很和得来,孙胜男见江童和自己打招呼,对胖七称呼自己为男人婆的怨气消散大半,和江童闲聊起来。胖七用胳膊肘顶了顶李绍吉,示意他看向孙胜男身边的大和尚。
“我靠!他怎么也在这儿?”
“那家伙是和男人婆一伙的,咱们被他们给耍了。”胖七撇嘴,对组织的这一手心有芥蒂。
“他大爷的,这大和尚能参加这样的拍卖会,那证明这家伙不缺钱啊,当初还让劳资花了十万块买了个玉蝉!”李绍吉忽而看见大和尚微笑着向自己打招呼,李绍吉顿觉压根痒痒。
“童童别闹了,拍卖会开始了。”胖七拍了拍半个身子越过自己的江童脑袋。江童哦了一声,乖乖坐到胖七身边,拿出拍卖预展手册,打开第一页。
清乾隆青花釉里红抱月壶,青花云纹中间一条红龙栩栩如生盘踞,釉色温润,青花发色极好,完整无瑕疵。起拍价为零。
胖七皱眉,喃喃道“起拍价为零?这是什么鬼?不想流拍,也不怕被人捡漏么?”
“哼~”孙胜男冷哼,瞟了一眼胖七,眼睛里就三字“乡巴佬”。
“你哼个锤子?有什么话就说,阴阳怪气给谁看啊?”胖七没了好脸色,想要继续发作,台上的年轻主持人却是喊道“拍卖会正式开始,第一件拍品是清代乾隆年间抱月壶,起拍价零元,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万,请出价。”
先是沉默了一阵,台下众人看了展示台上的抱月壶,和册子上两相对比后,一个号码为8的举起,喊价“一百万。”
“八号,一百万,还”主持人话还没说完,接二连三的牌子都举了起来,不到五分钟的功夫便将这件抱月瓶加价到了四百八十万。这个价格已经比去年秋拍一件相似拍品高出了三十万,按道理这个价格已经到了顶点,但身边的孙胜男举起号码牌“五百万!”
“卧槽!你疯了!你那有这么多钱?”李绍吉瞪着眼睛,眼中全是不可思议。
“五百万!十七号出价五百万,还有”
台上主持人喊着,台下孙胜男却是对胖七笑道“我有没有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东西不能落入那些个外国人手中,再说了我没有钱,我们却是不差钱的,还有”孙胜男的话还没说完,台上主持人已经落锤“恭喜十七号!”
很快第二件拍品被拿上展台,又是一轮疯狂竞价。台下很快有人拿来确认书给孙胜男签字。孙胜男签下后,对胖七笑道“这场拍卖会若那么简单,那还不至于我们出马,傅老太很有心计的,这些拍品只是“门票”而已。“
“你这是什么意思?”胖七询问,可孙胜男没有继续理他,而是参与到了竞拍之中。
随着一件件拍品的成交,胖七渐渐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些古玩圈的大佬都充分参与竞价,但最后收割的人往往是胖七之前观察的那些个没有看预展册子的家伙。孙胜男在第一次竞拍成功之后,往往都是那几个外国人出价就被她顶回去,倒是没有让一件东西落到外国人的手中,也收获了几件东西。
疯狂,这是胖七对这些个家伙的第一感觉,因为每一件拍品都溢价不少,每个参与者似乎都对这些东西有着势在必得的架势。结合方才孙胜男说的门票,胖七深思细品。这时一直在观察胖七的孙胜男低声提醒道“再不出手,越是到后面,想要拿到门票的代价就越大了。”
胖七皱眉,看向主持人的方向,现在正在竞拍的是明崇祯皇帝的龙袍,已经是千万级别的东西,这已经是第四十二件拍品,按照拍卖会的路数,接下来的十多件拍品的只会越来越贵。现场那些已经有所收获的家伙已经收敛不少,但那些没有拍得东西的家伙越发疯狂起来,竞价越来越激烈。
“一千三百五十万!”
“一千四百万!”
“一千五百万!”
胖七眉头直跳,看向李绍吉,两人皆是满脸惊异,一件清代龙袍不过百万左右,就算明代龙袍顶了天也不过翻山五倍,现在却是溢价了数倍不止!”
“姐夫,你怎么看?”李绍吉皱眉道。
“不行啊!完全是亏本买卖!”胖七作为一个古玩商,骨子里就和收藏家不一样,古玩商为利,收藏家为藏。“可那些家伙并不像藏家啊”胖七脸上有汗,在这思索的时间里,崇祯龙袍被一千八百万给拿下了。
“买!一件就好,这些家伙太疯狂了。”
李绍吉不理解,看向胖七,以为他有些上头。
这时孙胜男笑道“快出手吧,否则甲胄就和你们无缘了。”
李绍吉顿时清醒,在西王赏功金银铜大钱五组开拍的一瞬间,立刻举牌“两千万!”这一嗓子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李绍吉。两千万几乎就是市场价的顶点,所有人议论开来,都在讨论这家伙的不守规矩。
在之前的竞拍中,都是从低到高依次加价,很多人都参与到了其中,这让拍卖会的气氛热烈良好,现在李绍吉的砍头价一出,立刻将这场拍卖会拉入白热化阶段,让很多人都只能傻看着望而却步,所以不满的声音总是难免。
“这位小哥,我还没介绍完呢,不过不打紧,还有人想要加价么?”主持人缓和了一下气氛,立刻就有人加价反超。
“两千一百万!43号出价有效!”
“两千五百万!”李绍吉几乎站了起来,他可不管那么多规矩,事关重大,没有什么比胖七性命更重要的东西了。胖七看向李绍吉,心里感动又心痛,他出生并不富裕,都是靠着自己一步步打拼才走到这一步,这一嗓子下去,那就会亏一千万啊!
和李绍吉竞拍的家伙脸色难看,“两千五百五十万!”
“两千六百万!”李绍吉在那家伙出口的一瞬间便压价,整个人的气势也压向对方。
“算了,还有机会。”对手如是想着,便坐回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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