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娄雪进入貔貅之中,房间里的阴冷褪去,缓缓恢复了一丝暖意。胖七将窗帘敞开,阳光再次透进房间。
“娄雪。”胖七试着呼唤貔貅内的她。
进入貔貅之中,娄雪感觉到了多年未曾感受到的温暖,魂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实,相比舍利,胖七暗含气机的精血魂体的温养确乎更胜一筹。
“公子?”突然听闻胖七的呼唤,还在闭眼享受的娄雪有些惊愕,连忙有回复道,“我在”。
“你能听到就好,这貔貅含有我的精血,与我有些莫名的感应,你能通过它和我对话,那就证明这件魂器还不错,你可以安心住在里面。”胖七笑道,随即将貔貅带在了脖子上。第一次佩戴饰物,胖七有些不适应,摆弄了好一阵,这才找到了自认为的最佳角度。
“公子,请问什么叫魂器……我怎么觉得有些温热。”其实娄雪呆在貔貅中对外界的感知很是灵敏,当然知道自己呆在了胖七的胸口,只是本能的羞涩让她捂眼轻声询问。
“魂器就是字面意思,能装魂魄的器物啊。”胖七点上一只烟,将这次远行需要的法器一件件装入背包中。
习惯了胖七的体温,娄雪试探着,扭捏着,慢慢贴近貔貅与胖七接触的那一面,仿佛这样就能与胖七亲密接触,“嗯……公子。”
“嗯?啥事?”胖七停下手里的工作,问道。
没想到自己轻微呢喃都能被胖七听到,娄雪一下捂住自己的脸“嗯……嗯……你的头发怎么白了,脸上都有了皱纹,难道已经过了许多年么?”
“额,没有”,胖七挠头解释道,“从我遇到你才过去不到一个月,我这头发什么的是身体出了点小毛病……无碍。”
“哦,那公子要注意身体啊。”
“嗯。”
“公子能和我说说现在的世界么?大清灭亡了么?现在属于何时何代呢?”
胖七一个头两个大,但想到娄雪在骨灰罐里呆了百来年,也没个人说话,于是耐着性子一一为其解惑答疑。这一搭话就没完没了,仿佛累积了不知多少年的河流被突然开闸放水,没完没了。
一边整理,一边搭话,不觉间已经收拾完毕。胖七确认再三后,提着背包走下楼,将其放在了车内。
江童卷起历史笔记,歪头打量胖七,“哥哥,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啊?”
“额……我在和鬼说话。”胖七凑近江童,一脸坏笑。
江童轻咬笔记,环顾四周“鬼?你别吓我……”和胖七经历过一些事情,小丫头已经不怀疑胖七的任何回答。
胖七灵机一动,将貔貅取下在小丫头面前晃了晃“嘿嘿,她在这里面,对历史好奇得很,你给她说说。”
江童紧抱笔记,后退半步抿着小嘴,一脸苦瓜相。
“嗨,别怕,她又不吃人,你就当她是好奇的同学,回答她的一些小问题就好。”不等江童逃跑,胖七便将貔貅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们好好相处,相互学习,哈哈”胖七撂下一句话,便遛向偷笑的李邵吉,“你笑个锤子。”
李邵吉合上古玩鉴赏的书籍,“姐夫,你怎么能限制我笑呢,这是侵犯人权不是?”
“外卖什么时候到?”
“快了快了,有惊喜哦。”
“惊喜?”
就在两人说话间,从外面传来川崎引擎的低声咆哮,又在门口戛然而止。
“额……不是吧。”
“罗怀七,你给老娘滚出来!”声音极大,誓要把博古斋的房顶掀咯。人随声至,孙胜男餐箱,大跨步冲进博古斋,朝胖七奔去。
“卧槽!你还真把笔录拿来了!”胖七暂避锋芒,战术性躲到李邵吉身后,警惕孙胜男接下来的动作。
见胖七怂了,孙胜男挑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随即带着餐箱来到茶座,见江童自言自语,和颜悦色地问话“童童啊,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啊?背书么?”
江童对孙胜男川剧式变脸感到不适,怯声道“姐姐好,我……我在背书。”
“童童小可爱真乖,别背了,快把外卖拿出来”,孙胜男回头,对胖七咬牙切齿,恶狠狠道,“该吃饭了!”
胖七连连后退,也不指望李邵吉帮忙挡一下,只是推到柜台尽头,避无可避。孙胜男笑着逼近,伸手便要拧胖七的耳朵。
这怎么行,除去李欣能这样做,胖七绝对不会让第二人拧自己的耳朵,于是钳住孙胜男的魔爪。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悦耳的高跟鞋踩地声传来,众人回首,只见门口处一豹纹衬衣的短裙美女缓步走近。裙摆下的一双笔直长腿搭配高跟鞋简直惊为天人。
胖七咋看之间,立即认出了来人正是武明空,这才几天没见,原本清纯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都市丽人。武明空往里走,经过胖七和孙胜男身边时平淡道“渣男。”
“嘿!我这暴脾气!”胖七甩开孙胜男的手,越过玻璃柜台来到已经在茶桌落座的武明空身边,“我咋就是渣男了,你说!”
博古斋落针可闻。
武明空斜眼瞥向胖七“渣男。”
哈哈哈哈……李邵吉和孙胜男放声大笑,就差没有捧腹了。反观江童,小丫头不仅没有笑,反而怒视武明空,小眼神充满了对口无遮拦的武明空的不满。
胖七回首瞪眼狂笑的两人,非但不顶用,反而引得两人越发放肆地大笑。
放弃眼神威胁,胖七回头撇嘴问道“你来干嘛,我还没通知出发呢。”
武明空自顾拿起筷子开始夹菜,边吃边说“来蹭饭,我随时都可以动身。”一如既往的还是简短回答,让胖七一时不知怎么搭话。无奈朝众人招手“吃吃吃,吃饭都比你们说话来得高兴。”
江童撅着嘴目不斜视地盯着胖七,做着无声的对抗。胖七莞尔一笑,拍拍她的脑袋瓜,“只有童童对我好。”
外卖总是不够的,所以一顿饭吃得很快。胖七抽着烟看向对坐的两个美丽得不像话的女人,没有欣赏之意,只有一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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