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誉耳边嗡的一声,忽然心跳加速。
虽然已经竭力克制兴奋之情,但嘴角还是很放肆的扬了起来。
舍不得他?
他笑的开怀,眼中闪耀的光芒,像是得到全世界那般满足。
“你笑什么!”姜绵绵害羞了,站起来转身就要跑,结果被霍君誉一把拉住,不由分说按在怀里。
“我没笑什么,我就是太高兴了。”
“傻瓜,”他轻声道,“其实也就两个星期而已。”
“两个星期……也太久了。”小女人靠在他胸膛。
姜绵绵有些害怕,她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依恋霍誉了,别说两个星期,就是一天不见,她都心慌意乱,患得患失。
“可是绵绵,这个机会难得,你应该去看一看的。”
霍君誉捧着她的小脸,郑重其事。
她依恋他,他当然很高兴,但他不要她为了他失去自我。
“既然每一个学建筑的学生都要去学习一下南洋的建筑,那我觉得你不应该错过这次交流访问。”
“这么说,你很舍得我了?”
“我舍不得。”他沉声,“但我更舍不得,你为我丢掉自己。”
“绵绵,不管什么时候,女人都要有自己的世界,要独立自强,要为自己喜欢的事拼搏进取,这样才算一个完整的人生。”
这……
姜绵绵有些愣。
或许是从小被保护的太好,也或许是姜有才两口子文化程度有限,他们从没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他们最大程度能做到的,就是把她送进这个贵族学校“见世面”,但具体见的是什么世面,他们自己也弄不清楚。
而这些道理被霍誉一说,让她顿时豁然开朗。
可不是吗,她要见的世面就是女人的独立自信,是那份面对惊涛骇浪时的淡定从容。
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事全力以赴的拼搏精神。
姜绵绵看着霍君誉,嘴角漾起甜蜜。
她两只小手搓着他的脸,把他搓的怪异又狰狞,她被他逗的哈哈大笑。
“霍誉,你说的很有道理!”
“你这都是跟谁学的?以前在里面的时候,狱警教你这个?”
霍君誉愣了愣,挤出一个尴尬的笑。
狱警?说的是他那雷厉风行的奶奶和独立自强的老妈?
他从小就目睹老妈和奶奶是怎样婆媳携手打天下的,自然明白这些道理。
“既然觉得我说的对,那就照我说的做吧!”
他握住她的手,“两个星期不会很长,而且我预感到……南洋有很多惊喜在等你!”
“绵绵,”他温柔的看着她,“这一次你会玩的很开心!”
“嗯!”姜绵绵自信的笑笑,开始在网上填报名表。
开发区的商场建在一片荒地中。
这里还没做好完整的规划,目前只建了这样一个大型商超,而且还没有开业。
尽管走过路过的人可以进来,但招商没招齐,没有几家商铺,就算进来也没得逛。
所以夏栀鞋跟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大楼里,显得格外响亮。
她从一楼匆匆拐了个弯,来到二楼电梯处,猛然窜出一个人影!
“啊!”夏栀惊叫一声。
男人手里那瓶高强度腐蚀溶液,差点全数泼在她身上!
“怎么是你?”男人抬了抬棒球帽,露出那双阴狠的眼眸,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贱人!刚才要不是我反应快,这硫酸就泼在你身上了!”
“不是让你把姜绵绵带来吗?你他妈把人带没了?!”
“我……”
夏栀惊魂未定,又平白挨了这顿骂,又害怕又生气,不由得给他翻了个大白眼。
“我没带她过来!”她没好气地说。
“你什么意思?”男人狠狠一扯她胳膊,“你不想要钱了?不想给陆先生办事了?”
“不是,我……”夏栀沉默片刻,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她觉得自己还算良知未泯,她不想把姜绵绵害的太惨。
毕竟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拜姜绵绵,确切地说是拜陆小柚所赐。
把人家骗到这里泼硫酸……这种事她真的干不出来。
所以在最后一刻,她改变了主意,没有把姜绵绵带来。
但这些她不能跟男人说,只好灵机一动,拿那只镯子做文章。
“我没把她带来是有原因的……我今天在她那看到一只金镶玉的镯子,特别漂亮,一看就价值不菲!她说是她老公送的,但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所以我想先把镯子弄到手,给陆先生送去,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然后……然后我再除掉姜绵绵!”
“呵,原来你是这样想的?”男人斜眼看了看她,点了一根烟。
烟圈缓缓吐出来的时候,真相也随之浮出水面。
“夏小姐,你知道姜绵绵的老公,是谁吗?”
“什么?”夏栀一愣。
男人冷笑,“就是那个帮她家经营小超市、成天搬货卸货算账的男人啊!”
“呵,放着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不做,偏偏跑过去跟姜绵绵混在一起,这大少爷的脑子怕是被门挤过!”
“你到底在说什么?”夏栀的心怦怦跳,“什么大少爷?那个霍誉吗?他就是个有前科的货车司机!”
“夏小姐,我该说你傻还是说你单纯?”
男人目光阴冷,脸上笑意,不达眼底。
“央城霍家你听说过吧?他家的大公子,霍君誉,目前并不在家里!”
“你说什么……”
霍誉……霍君誉?
“呵,你说的那只镯子,很有可能就是‘金风玉露’!他们霍家祖上有人当贵妃的时候,皇帝赏赐的!”
夏栀大脑一片空白,差点站不稳,踉踉跄跄的往后退。
所以,陆小柚的命好到如此地步,不光有宠她的养父母,还有一个把她捧在手心里的霍氏大少爷?
她咬紧嘴唇,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眼中那仅有的一丝丝愧疚,猛然间被嫉妒的火苗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