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枝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李婶和虞父虞母的算计之中。
因为卖的是苏造肉的方子,所以她的卤煮猪下水还是可以继续卖的。
她想要多赚点钱,这生意自然还是要继续做下去的。
虞青枝仍然是卤煮了一个猪头,两副猪下水。
周围的村民见虞青枝还在卖卤肉,不由得围过来,好奇道:“青枝,你这方子不是卖给昨天那个富商了吗?怎么还卖?”
虞青枝笑着道:“我是卖了个方子给他,不过不是卤煮的方子,是另外一个方子,那个方子做起来更加复杂,味道也完全不一样的。”
听虞青枝这么说,那些村民更觉得虞青枝有本事了。
挣了一百两银子那么多钱,居然还天未亮就起来清洗猪下水了,这贺连钧娶了这么个媳妇还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不等这些村民艳羡,忽然看到一大堆的衙差浩浩荡荡地往这边过来了。
他们是顺着卤肉的香味过来的,走到虞青枝的跟前,为首的一个衙差当即气势汹汹地指着虞青枝问道:“你就是虞青枝?”
虞青枝有些不明所以,道:“民妇正是虞青枝,不知道几位官爷有何贵干?”
为首的那官差已经自顾自地从锅里头捞出了卤肉,分给几个弟兄大快朵颐。
那官差吃了几口,双眸流出了一抹算计神色,冷笑道:“这卤肉果然好吃,怪不得你要偷人家的方子!”
这话一出,虞青枝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有些不解地看向了那官差,道:“这位官爷说笑了,我什么时候偷了别人的方子?”
为首的正是李婶的女婿王捕头,当即掏出了一张抓捕令,道:“你的养父母虞老三和牛大红状告你偷了他们虞家的祖传秘方去卖,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着,王捕头当即就扣住了虞青枝。
虞青枝当即就急了,拔高声音道:“他们胡说八道!虞老三他们根本就不懂得做菜!这配方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管他们什么事儿!”
“这话你留着去跟县太爷说吧!我们只是奉命行事!”王捕头冷笑道。
虞青枝丝毫不惧,腰板挺直,冷声道:“你们捞走我的卤肉吃,不给钱,也是奉命行事?你们这是假公济私!鱼肉百姓!”
这王捕头一听虞青枝这话,顿时气得一把揪住了虞青枝的头发,并且顺势一个耳光狠狠地扇了上去,骂道:“你这个臭娘们!嘴还挺硬!吃你两块肉怎么了!都到了这个份上,还敢嘴硬!我倒要看看去到公堂上,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的棍子硬!带走!”
王捕头一声令下,命人将虞青枝押上了囚车。
贺婉月和贺兰诚听见生硬,急忙从屋子中跑了出来。
将这么多官差扣住了虞青枝,贺婉月急得眼眶通红,情急之下猛地捂住胸口咳嗽了起来。
贺兰诚急忙上前挡在了虞青枝跟前,大声喝道:“你们做什么!有什么冲着我来!我是家里的男子汉!对付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王捕头一把揪住了贺兰诚的衣领,将他提起来,狠狠扔到了地上,还朝着贺兰诚啐了一口口水,骂道:“臭小子!滚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贺兰诚被他激怒,猛地冲上去,狠狠抱住了王捕头的腿,对着他就咬了一口。
“贱种!”王捕头被咬得痛的龇牙咧嘴的,对着贺兰诚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
贺兰诚又被打得飞到了一边。
虞青枝急得不行,急忙大喊道:“兰诚!别过来!我没事的!你别过来了!”
贺兰诚本来还要冲上来阻拦王捕头的,但是听虞青枝这么说,只能生生顿住了脚步,目光如同一头凶狠的小狼崽一般死死盯着王捕头。
王捕头冷哼了一声,将虞青枝粗暴地推进了囚车上,然后扬长而去。
贺婉月这会儿缓过劲来,急忙看向了贺兰诚,道:“兰诚,赶紧去山上赵大哥!”
贺兰诚点了点头,猛地拔腿朝着山上跑去。
贺兰诚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山脚,贺连钧刚好下山。
见贺兰诚满脸焦急,还一身的狼狈,贺连钧心里头当即浮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道:“兰诚,出了什么事儿?”
贺兰诚声音沙哑道:“嫂子被官差带走了!”
“官差可有说是什么事情?”贺连钧的眉心也当即紧紧地拧成了一团,沉声问道。
“说是,说是虞家的人状告她偷了虞家的方子!”
“在家好好呆着。”贺连钧匆忙吩咐了一句,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
他借了一个兄弟的马,马不停蹄地就往县衙直奔过去。
在路上的时候,他忽然想到昨天朱天赐报的地址,猛地掉转马头就去了朱天赐现在住的府邸。
这边,虞青枝被王捕头带到了县衙,押到了公堂上。
“犯妇虞青枝!你可知罪!”公堂上的县太爷打着哈欠,冷冷地看着虞青枝。
虞老三夫妇也已经候在了公堂上,见虞青枝被押了进来,当即跳起脚指着她道:“青天大老爷!就是她!就是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就是她偷了我们家的方子卖了!”
“没错!我们好心好意养大她,她居然恩将仇报!将我们祖传的方子偷了去卖!”
“大人!正确确凿,的确是这妇人偷了虞家的方子卖给了一个富商,并且获利一百两银子!犯妇虞氏,你若是不想坐牢,就将非法获利的一百两银子如数拿出来,另外还要罚款五两银子!否则,你就等着大刑伺候吧!”
王捕头冷冷地看着虞青枝,冷声说道。
他岳母可是吩咐锅了,要将这虞青枝往死里整,就是不死,也要她脱下一层皮!他自然是要照做的!
虞青枝想不到这公堂居然这般黑暗,当即大声道:“大人!民妇冤枉啊!这方子是民妇自己研究所得,并不是虞家的!虞老三一家人根本就不会做菜!哪有什么祖传的方子!”
“你这小贱人!你买过来的时候才六七岁!你能研究什么方子!这方子就是我们虞家的!”虞老三咬死道。
“就是!你在虞家养了十年!这方子不是虞家的,是谁的?你自己能研究出来!简直是好笑!大人,我看着刁妇嘴硬得很,不如让我打一顿,她自然就乖乖承认了。”王捕头当即冷声道。
那县令大人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王捕头眼底闪过了一抹冷笑,道:“来人,上棍子!”
这些人竟然是要屈打成招!
虞青枝想不到这公堂如此黑暗,心里头顿时焦躁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忽然神色匆忙地跑进了一个官差,道:“报告大人,外头来了个脚朱天赐的富商,要求见大人。”
那昏昏欲睡的大人一听到朱天赐的名头,瞬间瞌睡虫都醒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底下的官差,道:“你说谁来求见?”
“叫朱天赐的。”官差如实道。
那县令大人急忙手忙脚乱地整了整自己的乌纱帽,双眸放光,十分谄媚地道:“朱公子来了,哪是求见,是本官要亲自迎接才是!”
说着,不管跪在堂上的虞青枝,急匆匆地出去了。
不一会,那县令大人就点头哈腰地领着朱天赐进来了。
“赐座,赶紧赐座。”县令大人谄媚地看着朱天赐,连声命令道。
官差急忙搬来了凳子。
朱天赐也不客气,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
虞青枝抬起眼,便发现贺连钧跟在朱天赐的身后,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原来是贺连钧去请了朱天赐过来。
“听说本公子买的这个方子产生了官司纠纷,所以本公子路过看看,不知道大人可有个章程了?”朱天赐看向了县令,不紧不慢地说道。
县令大人哪想得到买走方子的人就是朱天赐,这位来头大着呢,哪是他一个芝麻七品官可以得罪的?
县令大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既然是朱公子买的方子,自然是没有纠纷的。”
王捕头想不到这买走方子的富商来头这么大,而且还会来给虞青枝撑腰。看大人那副谨慎细微的样子,他就知道自己惹祸上身了。
然而,王捕头是看清楚形势的变化了,但是虞老三夫妇却是掉进钱眼里头了。
虞老三当即指着虞青枝,理直气壮道:“她卖的是我们家的方子!是偷了我们的!这钱应该给我们的!”
然而,朱天赐却冷笑了一声,道:“行,你说这个方子是你们家的,那你上前,将这个方子写出来。”
这话一出,虞老三当即愣住了。
不过随即他又反应了过来,道:“这方子是祖上传下来的,我们一家都不识字,这才让她钻了空子的!”
听到虞老三这般无耻的话,虞青枝实在是忍不住了,道:“你说这方子是你的,你可有证据?”
虞老三厚颜无耻道:“你是我虞家买来的!你拿走的一切东西都是我们虞家的!这就是证据!赶紧将银子交出来!否则我让你坐大牢!”
虞青枝看向了县令大人,道:“求大人明察,这方子的确是我无意研究出来的,跟虞家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