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飞淡淡道:“真的愿意以死谢罪?”
唐景州点点头。
“杨一飞!”
高美心喊道:“他可是亲生父亲……”
杨一飞冷冷看着她,身为高家重点培养的半妖,早早就有宗师级实力的高美心,突然心中一寒,嘴里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去。
杨一飞转过头,对唐景州冷冷道:“……自杀吧。”
“不孝。”
“他可是亲生父亲。”
“这样与禽兽何异……”
唐家人纷纷辱骂。
周围的人默不作声。
谁都不知道唐景州突然来这么一招。
但谁都想看接下来唐景州怎么接招。
对于了解唐景州的他们来说,宁愿相信唐景州脑袋坏掉了,也不相信他愿意为了化解仇恨而死。
连自己亲儿子都不在意的人,怎么可能忽然这么重情义。
唐景州叹了口气:“是不忍下手吗?……”
杨一飞冷漠的声音打断他:“要死快点死,不死就闭嘴。”
唐景州一阵尴尬。
合着自己刚才情真意切的一番话,半点没有打动他?长春子长叹一声:“唐宗为了避免伤亡,愿意一死,实在让我等敬佩。杨宗为人子女,虽为母报仇,但不愿亲手弑父,也说明他重情重义。既然如此,就让老夫来做换个恶
人,送唐宗一程,以唐宗和杨宗父子之情,以后也是一段佳话。”
朱颜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们都年老成精,唐景州这点小花招怎么骗得过他们。
双方都知道这次的动手不可避免,唐景州那番话,明显是拿捏杨一飞。
信不信只要杨一飞动手,就会有人阻拦?
到时候一个弑父的罪名扣在杨一飞头上,洗都洗不掉。
豪门世家,也是要脸面的。
不过杨一飞的回应也绝,既然知道自己该死,那就自杀吧。
就把问题抛给唐景州。
现在长春子要替杨一飞动手,顿时就把他掐住了。
就不信他会老老实实等死。
唐景州的脸色只是微微一变,便恢复正常,叹道:“……”
杨一飞忍无可忍:“废话太多了,死吧。”
他抬手一掌,劈向唐景州。
“放肆。”
唐人帮帮主段云峰低喝一声,抬手挡住。
“唐宗如此真情实意,却对父动手,有违人伦,不当人子。本宗和玩玩。”
段云峰摆了个太极的起手式。
他是太极拳弟子。
“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
陈烟霏走出,一拍腰间,长剑呛啷而出,遥指段云峰:“的对手是我。”
韩天雷站起身来:“就是杀死我英雄会的人,还骗的老庞闭关不问会内的事?”
李剑华同时走出,道:“英雄会?狗屁英雄,形意门李剑华来会会。”
龙腾怒道:“剑华……”
李剑华道:“师兄,做人不能光讲利益,也要讲良心。”
韩天雷呵呵笑道:“龙兄,门下不听话,就要教训。不舍得,就让我来。”
李剑华道:“正想领教韩会长高招。”
龙腾叹道:“师门不幸,还是我来吧。”
眼见两人都要对付李剑华,童泰上前一步道:“来来来,第一太保,今天咱俩分清到底谁能第一。”
眨眼间,六位宗师,三对三,剑拔弩张。
谁也想不到,这刚进门,还没坐下,大战就开始。
看热闹的人慌忙退开。宗师实力强悍,内劲外放摘花飞叶皆可杀人。离得近了,万一看热闹的时候飞来一片树叶,岂不得冤死。
朱颜轻笑一声:“出来太久了。们没事,我还得回去盯着水妖和倭岛。早打完早回。”
她随手抽出鲨妖刀,轻轻一弹,凌冽寒光让附近的人感到如利刃加体,实力不够的人连连后退,神色仓惶。
“果然啊,实力不够,连旁观的资格都没有。”
孙连城叹道。
大小狐狸,长春子,玉宸子,也都各自走出,找了自己的对手。
对方还剩下唐景州,和另一位来自弑神组织的杀手,死神。
“杀死加勒特,必须偿命。”死神阴恻恻道。
黑暗世界竞争压力极大,弑神组织有三位半神,才堪堪站稳黑暗世界一流组织的地位,结果刚来就死了一个,由不得他们不愤怒。
杨一飞淡淡扫了他一眼,随手一掌。
啪!
死神不躲不闪,被青木印拍在身上,却未见血液,身体如黑烟般溃散。
“呵呵,早就知道这招厉害,岂能不防。”
死神的声音若隐若现,忽东忽西。
唐景州叹了口气,道:“各位,请去外面,免得打坏了东西。”
杨一飞冷笑道:“人都死了,要东西做什么。”
不过将近二十位宗师同时动手,小小的客厅根本施展不开,众人主动撤到外面。
唐家为了督促子弟练武,在后院有一个大大的练武场,正合此时使用。
将近二十位宗师站在这里。
再加上暗中监视此地的特事局的宗师,世上从未有如此多的宗师同时聚集在一个地方。
也没有发生过这么多数量的宗师战。
白羽真人急的直冒汗。
虽然来之前上面有过吩咐,要他见机行事,能阻止就阻止,可是这么多宗师,不用多,一人一巴掌,就把自己抽死了。
“唉,人家这是父子间的家事,咱们还是别管了。”
思来想去,白羽真人对火凤凰说道。
火凤凰回给他一个白眼。
有人搬来桌椅,马正一和唐镇海坐下对饮,谈笑甚欢。
只要唐镇海不出手,马正一就不会出手。
同样,马正一也把唐镇海牵制住。
两人达到平衡。
“十对九,我们多一个。”死神的声音在四周飘荡。
“我就是多出来的那个人。们说,我要帮助谁对付谁呢?”
杨一飞这边的宗师脸色微变。
大家实力相差无几,真动起手来肯定得拼命,无暇他顾,根本防不住他的袭击。
高美心狞笑道:“敢灭我高家。野种,今天要血债血偿。”
杨一飞不屑看了她一眼:“别急,我会让慢慢死,死上几十年。”他的话很平淡,但听在众人耳中,却带来无法遏制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