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黑暗的房间内只余下液体滴落的声音。
处理好一切的锦衣卫们,在离开之前,只留下了一句。
“既然严大人不开口,那便好好感受一番吧。”
“活生生的流血而死,也算是严大人你为那些因为赈灾不及时,而活生生饿死的百姓们赔罪了。”
说完后,房间内响起了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脚步声远去。
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滴答、滴答”的血滴声。
严大人全身被绑的严严实实的,身下的凳子也不知道为何,无论他怎么挣扎,都不能动摇分毫。
而他被绑住的双眼,连一点光亮都看不到。
他想要张嘴呼叫,嘴里却被堵了满满的布,还有绳子绑的紧紧的。
“唔唔唔”
严大人挣扎了一瞬,觉得自己已经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才停了下来。
然而停了下来之后,他便觉得那血滴声更为清晰。
而且他手腕上刚刚那温热的液体,似乎在潺潺不断的流出。
流血多了之后,手腕处好像都开始有点麻痹了。
空旷的房间内,空无一人,暗无天日。
只有流着血的手腕。
想起刚刚那些锦衣卫留下的话,严大人只觉得一阵心慌气短。
失血过多,是真的会死的!
要换了别人,严大人还会觉得,那人不敢这么对待自己这个朝廷官员。
可对象换成了锦衣卫,那就什么都说不定了!
严大人甚至一刻都镇定不下来。
背后的血滴声,就像响在他的耳边一样。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失!
在这极度的心理恐惧与心理暗示的作用下,不出片刻,严大人已经几近崩溃。
他想呼救,想说条件还可以再谈。
可他嘴上的布条却没有要被解开的迹象。
那些人,是真的想要他死!
他手上的掌握的消息,若是不能被他们所用,他们宁愿直接弄死他!
完了
严大人觉得自己的身体,在逐渐的发冷,心跳也在急速的加快。
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他真的要流血而死了
此时,那些锦衣卫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们到了赵策的房间外面,小声的和在门外的赵策禀告此事。
“侯爷,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做了。”
“也留了一个人,敛去气息,坐在一旁观察着,防止他随时猝死过去。”
赵策点了点头。
“得看好一些,不要分心。”
“他随时可能会出事。”
锦衣卫们听罢,相互看了一眼。
其中一个有些疑惑的问“侯爷这个办法,真的有用吗?”
“这甚至连他的皮都没破,这人真的随时会死去?”
其他锦衣卫,明显也有同样的疑问。
作为锦衣卫,严刑拷打的手段,他们可是多的不得了。
可却从来没有使用过这种不伤人分毫,只放个滴水和接水的器具,甚至这水后面都不用接触到人体,就能让人死亡的刑罚。
可看赵策的样子,又明显不是随便说说的。
对于这群人的疑问,赵策只是笑了笑,让他们差不多时间,就把严大人嘴里的布条拿开。
估计他很快就会招了。
在十九世纪时。
曾经有个生理学家发表了一篇文章。
他把这种一滴血没流,人却会失血过多而亡的现象,称为“伏都教死亡”。
也称为“巫毒教死亡”。
这是一种在强烈心理暗示和情绪冲击下,引起的猝死。
与单纯的“被吓死”不同样的是,这种死亡通常会呈现出不同的死状。
比如赵策让锦衣卫划破严大人的手腕,又让锦衣卫留下一句,严大人失血过多而死的话。
到后面,严大人死亡的话。
他死亡的生理表现,便真的会与失血过多有关。
也有人用火来做过实验。
在强烈的心理暗示与情绪冲击下,实验人死亡后,真的会毛发蜷曲,呈现出被火烧的迹象。
这是一种心因性死亡,或者说是心神死亡。
也可以说是一种极端的反安慰剂效应。
这些锦衣卫们不懂这个,也实属正常。
赵策说完后,便轻声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余下的锦衣卫们,则轻声返回刚刚的房间外。
他们都对赵策这个刑罚,充满了疑惑。
都想着亲眼见见这个效果究竟如何。
然而他们刚返回,便看到里面原本守着的锦衣卫,轻声走了出来。
见到几人回来,他赶紧上前禀告。
“不好了!”
“这还没到解开布条的时候,但里面那人,似乎已经撑不住了。”aso
“撑不住了?”
为首的锦衣卫百户愣了一下。
这才多久?
估计也就一刻钟吧?
这么快就撑不住了?
这人要是死了,可不是他们的目的所在。
这锦衣卫百户让人去告诉赵策,自己带着人走进了房间内。
房间中间,立着一扇屏风。
屏风的一边,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而另一边背对着屏风的严吏目,此刻全身冷汗,因失血过多而冷的一直在哆嗦。
但他嘴里的布条还没被解下来,牙关连合上都不行。
因为呼吸不畅,他喉咙里一直发出“嗬嗬”的喘声。
几个锦衣卫走过去,看到的便是短短时间内,就变得气若游丝的严大人。
在场的人顿时都吃了一惊。
这是什么刑罚,居然如此恐怖?
为首的锦衣卫百户,也顾不上太多。
直接把严吏目脑后绑着嘴里布条的绳子解开。
严吏目此刻昏昏沉沉的,被人解开了嘴里的绳子,都已经迟钝的感觉不到。
嘴里的布条,是锦衣卫帮着他拿出来的。
然后布条被拿出来,他仍然大张着嘴巴,像被人吊住了脖子一般。
全身依旧在发抖。
为首的锦衣卫见他这样子,明显是快不行了。
怕他真的会就这样死了,他赶紧出声喝道“你招还是不招?”
严大人被这声音唤醒了一些。
他麻木的动了一下嘴,嘴角的口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淌了下来。
他张合了几次嘴巴,才从自己明明发出喊叫,却干得要冒烟的喉咙中,挤出了几个字。
“招”
“我、我全都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