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替梅薇思委屈,宁静萱心疼的拍拍她的手背,“思思,你要是受了欺负,不敢收拾我四哥,你就告诉我,我帮你骂他。”
梅薇思噗呲一笑,反握住她的手,很高兴能遇到这样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子。
“我就算告诉你,你敢去替我收拾他吗?他可是宁家的掌权人,家里的一切都得他说了算。”
“……”宁静萱的火气迅速焉了。
虽然四哥不比当初的二哥凶,也从来没罚过她,但她很清楚四哥的性格,真要是把他惹急了,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宁静萱是畏惧的,很快泄了气,“对不起啊,我不敢的。”
梅薇思笑着摸摸她的脸,“没事,我就是说说而已,你四哥他没有欺负我,真的……”
宁静萱是完全不信的,“思思,你别自己憋着,我看了难受,做我们宁家的媳妇,怎么都不能亏待你啊。”
梅薇思听得很感动。
好在这个宁家,宁承清是真心把她当弟妹,宁静萱也是将她当做朋友和亲人一样关心。
宁承旭之前那些故意欺负她的小事,好像突然就不那么重要了。
忍着泛红的眼眶,梅薇思只能转移话题:“我好饿,静萱把粥端给我吧,我想吃点东西。”
“好。”
宁静萱立刻把床头柜的小米粥递给她,“小心烫啊。”
她喝粥的时候,宁静萱那张嘴也没闲着:“思思,四哥他……好像已经上班去了,如果你真是惹他生气了,我看他刚刚是黑着脸走的,好像还没有消气呢。”
梅薇思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那我……找机会再跟他道个歉。”
“你不必如此卑微啊,让他气吧,你别道歉了,我还就不信了,新婚老婆也,他能冷落多久?”
宁静萱气呼呼的说着,帮她盖了下被子,“最近这段时间,我让司机送你去上班吧,下班时间也去接你。”
“不用了,我想我以后不会再犯昨晚那样的低级错误。”
说起这件事,她猛地想起要上班的事。
“糟了。”
她看一下手机时间,离上班点还有十五分钟,要迟到了!
她将没吃完的小米粥放到床头柜上,作势就要下床。
宁静萱赶紧拦住她,“思思怎么了?”
“我上班要迟到了。”
昨天部长才找她单独谈话,夸奖了她的学习进度和表现,今天就迟到,也太衰了。
“不用啦,四哥走之前说了,让你今天好好休息,公司那边,他已经让特助田原替你请过假了。”
“部长同意了?”
宁静萱噗呲一笑,娇美的脸格外俏皮,“那不然呢。”
她将小米粥塞回梅薇思手里,“快点吃饭吧,安心休假一天,生病是人之常情,没有谁会说什么的。”
既然已经请了假,梅薇思只得作罢,乖乖继续吃小米粥。
……
纪恩世对海洋馆的改造计划,制定完成了。
正在实验室厕所做清洁的宁承旭,头一次被纪恩世主动喊到病房。
“哝,你看看有没有异议。”
宁承旭接过他手上的a4纸,原本字迹稚嫩的白纸,被他交给了实验室博士,打印出来,方便宁承旭看明细。
“恩恩打算在海洋馆大厅建一个巨大的鱼缸柱,用来养寿命最长的灯塔水母?”
“对。”纪恩世抬着小下巴,高傲的气质不能丢。
宁承旭浅浅勾唇笑:“这个没问题,灯塔水母很好看,恩恩的想法真有创意。”
虽然被夸了,但纪恩世轻哼一声,很不屑,“别高兴的太早,我可不是小菩萨。”
宁承旭心知他有多腹黑,把纪御霆那一套学得炉火纯青,不由得对待手上的计划书,更加慎重一些。
“想在海洋馆的左半区场馆,改建一个人工小冰川和冰湖,喂上企鹅、鳄鱼和北极熊?”
宁承旭嘴角一抽,抬眼看他。
他点头,很肯定。
没办法,宁承旭只能细声细气的解释:
“恩恩,北极熊不属于海洋生物,养在海洋馆里不太好。”
“而且鳄鱼只能在二十摄氏度左右的温度存活,冰川太冷,他适应不了这样零下几十度的温差,他是活不了的。”
“企鹅是这几种生物里最没有攻击性的,它要是真跟北极熊一个场馆,不出几天就会全死光。”
纪恩世蹙起小眉头刁难,“养不养得活是你的本事,我的要求反正就是这个,是你说海洋馆是送给我的,我想怎么折腾都可以,你照单全收,现在又退缩了,你打不打脸啊?”
“……”
宁承旭没法辩驳,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好,这一条我会尽全力去改造建设。”
纪恩世满意了,“这才差不多,继续看呗,还有呢。”
宁承旭喉结轻滚,深深呼吸,慎重的继续。
“想把海洋馆之前养鲨鱼的场馆,改建成蓝鲸馆……”
这一条,差点没让他当场心肌梗塞。
“恩恩,鲨鱼馆虽然最初建得很大,但要改造能蓝鲸馆,根本不可能。”
“且不说蓝鲸的体积实在太大,目前世界上所有海洋馆都没有饲养蓝鲸的说法,这玩意太大了,就算我真的花高价购买,也很难从海上运到s市内陆来,这玩意也放不进海洋馆里。”
他软着语气,低声问:“要不然改成养鲸鱼吧,体积也不小,鲸鱼的种类也很多,很有意思的。”
纪恩世摇头,“我不要鲸鱼,只要蓝鲸,计划书已经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他哼哼一声,不满的翻了个傲娇的小白眼,“记得是谁前两天说,哪怕我要天上的星星,都要给我摘下来,现在我还没要星星呢,只是蓝鲸你就做不到,说什么大话呢。”
“……”
宁承旭泄了气,被他数落得完全没脾气。
“好,你的这份计划书,我一定尽全力完成。”
“我不要你尽全力,我要你必须完成。”
纪恩世抬起小脑袋,看着正在输液的一大瓶药水,语气平静却扎心。
“宁承旭,我本来应该和鹿念卿一样,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在读幼儿园,却因为你当初干的坏事,只能待在实验室病房。”
他又低下头,看向自己扎着留置针的手背。
“这几年,我双手的针孔都数不过来,到处都是淤青,不能扎了,就换成胳膊、手肘,麻麻痛痛的药水,我都习惯了。”
“身体携带的那一点点病毒因子,害得我不能向鹿念卿一样整天疯跑,出去走个路,最多玩半天就会累得喘不过气。”
“而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他稚嫩的声音说得漫不经心,却每个字都能精准的扎进宁承旭的心脏,千疮百孔。
一刀又一刀,整片胸腔疼得撕心裂肺。
强烈的愧疚感侵袭而来,压得宁承旭脸色泛白,眼圈通红,几乎不敢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