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抓狂的想着,身后的大块头,抄起手就往他脑袋上打个瓢。
纪星晖痛得哀嚎,脑袋都晕了,额头上有粘稠的液体顺着鬓发往下流。
他晕晕乎乎的,简直想死,脑袋被打出破了?
这他吗都是些什么人间疾苦。
“救命!要打死人了,来一个人救救我。”
他对着铁栏杆门外狂吼,没人回应。
同被关在一起的另外十多个男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墙边,默默看着他被打,完全没有要上前帮衬的意思。
纪星晖身板小,还文弱,根本就受不住大块头几拳。
眼看自己被当沙包似的,打的鼻血横流,他赶紧出声:“我恨纪御霆!他从小欺辱我这个堂弟,我迟早杀了他,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大块头停止了对他的拳打脚踢,将他瑟缩害怕的眼神看在眼里,不屑轻嗤,“就凭你这点身板,连我都打不过,你还想弄死纪御霆?”
总算得了自由,身上被打的淤青红肿的地方,也叫嚣着疼痛,纪星晖用袖子擦了擦鼻血,咬牙切齿的说:“我是打不过他,但我有脑子,我爸是纪二爷,等我从这里出去,一定让纪御霆付出惨痛的代价!”
大块头有点信了,“你爸厉不厉害?真能斗得过纪御霆?”
纪星晖信口胡诌,为了不挨打,他谎话说来就来。
“当然,我爸的权势可比纪御霆强多了,当初如果不是老爷子护着纪御霆,现在掌权人的位置是我爸的,不过老爷子年纪大了,等他一死,纪御霆再也没了靠山,只能任由我和我爸宰割,所以纪御霆才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收拾我,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他讨好的看向大块头,“纪御霆害了你很多道上兄弟?你放心,等我几天后出了国调局,一定帮你出了这口恶气,帮你报复纪御霆!”
大块头将他整个人打量,纪星晖虽然脸上挂了彩,但他擦拭金丝镜框的动作,甚至戴眼镜的动作,的确跟普通人的气质很不一样。
“我叫汪启,你如果真的能帮我报复纪御霆,把他从s市金字塔顶端的位置拉下来,你就是我汪启的大恩人,从今以后全s市道上这条路,我罩着你。”
纪星晖很高兴,没想到居然能在国调局的关押室里,因祸得福。
“谢谢大哥,我说到做到,等我出了这间囚室,就是纪御霆的死期。”
大块头汪启,任重道远的拍了拍他的肩头,“记住你的话,这几天我会让你在这过得很安全,这间囚室里没有人敢欺负你,但等你出去后,一定要记得你答应我的,等我当然出去了,我会想办法跟你联系,打听你的进度。”
纪星晖下额僵硬,整个人都怔住。
他就是随口胡诌,应付一下,这人将来还想赖上他?
他堂堂纪家少爷,怎么可能跟这种地皮无赖混在一堆,而且这人情绪不定,将来还很有可能翻脸不认人。
心里虽然很看不上这个汪启,纪星晖面上并没有表露,好好的应下跟他的约定。
有这样一个大块头罩着,纪星晖仅仅半天,就在关押室里享受到了皇帝一般的待遇。
用厕所优先,有警员来送水送饭,他能优先喝,就连蹲坐的墙角都能挑一块干燥不潮湿的地方。
仅仅是半个下午,纪星晖开始飘了。
被关的太无聊,连手机都没有,几十个男人要么睡觉,要么你看看我,我瞪瞪你,百无聊赖。
纪星晖有了个坏主意,“听说监狱里盛行捡肥皂,我还没见识过,他指着关押室里看起来最好惹,最瘦弱的两个男人,你俩给我们即兴表演一段?”
汪启立刻给其他人递颜色,被纪星晖挑中的那两个人,直接被其他犯人强行拉起来。
两人挣扎,不停求饶,“汪大哥,纪少爷,放过我吧!这种事太恶心了,我干不来。”
纪星晖感受到折磨人的快乐,而且在这里作威作福,出去后没人知道,他很不屑的轻嗤,“一回生二回熟,要么按我的要求表演,要么被打,晚上关到厕所去睡,你们自己选。”
被选中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其他人生拉硬拽的将他们拖到空地上。
快濒临绝望,其中一个男人指着纪星晖喊:“你这个败类,简直丢尽纪家的脸,难怪御爷要把你送进来,就你这种恶趣味的畜牲,肯定斗不过御爷。”
纪星晖恼了,看向汪启,“大哥上,打瘸他,看他还敢不敢骂我。”
虽然被使唤了,汪启有点不爽,顾念着纪星晖跟纪御霆的仇怨,他没说什么,起身准备朝空地上,那两个瑟瑟发抖的男人走过去。
他身边的小弟拉住他,“汪哥,这纪家少爷我觉得有点不靠谱,他要是真有能弄死纪御霆的能耐,这次就不会被纪御霆抓进来。”
纪星晖心里一抖,果断反驳,“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我大哥这么厉害的拳脚功夫和道上的权势,都能被纪御霆那犊子抓进来,我不会功夫,纯靠脑子,失败一次不是很正常?”
这话一出,汪启身边的小弟没话说了。
总不能说自家老大也不靠谱,像个蠢驴吧?
另外墙一边坐着的某男人,突然沉声问:“纪少爷,你口中很厉害的那位父亲,纪二爷叫什么?”
纪星晖:“我爸叫纪勇。”
整间囚室的人全部在默念这个名字。
连汪启都念了几遍。
放眼s市,所有人只知纪家有个活阎王纪御霆,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纪勇。
角落里的男人轻笑,继续说:“估计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名字,但我知道,纪勇前几年都在小区县任闲职,在纪家完全没有话语权,就凭他,也配跟御爷斗?”
汪启瞬间明白了,气势汹汹的揪起纪星晖的衣领,“你敢骗我。”
纪星晖拼命摇头,“我没有,我爸当初的权势可比纪御霆厉害多了,就是被纪御霆算计,才停了职,降级去了区县的小公司,但最近我爸一直在聚集势力,等我出去,绝对能跟他一起将纪御霆狠狠整一顿。”
汪启依然揪着他的衣领,没松手,但也没揍他,似乎是对他的话保持疑惑态度,半信半疑。
角落里,那个嗓音深沉的男人继续说,“昨晚我听到警员们的聊天,纪少爷口中的纪二爷,貌似也被关在国调局,估计就跟这里隔了几间隔音的囚室。”
俩父子双双被关,在里面孤立无援,拿什么跟纪御霆斗。
汪启彻底怒了,一巴掌扇到纪星晖脸上。
打得纪星晖七荤八素,倒地不起。
“狗东西,你竟敢骗我!还使唤了我跟我的小弟一下午,是不是把我们所有人都当傻子!”
纪星晖捂着脸,爬都爬不起来,就被踩住膝盖,五官痛到狰狞,疯狂惨叫,“我没有,我真没有,我跟纪御霆不共戴天,你欺负我,纪御霆一点都不会觉得心痛,甚至还会幸灾乐祸。”
汪启的那群小弟,被他使唤了一下午,当祖宗一样供着,早就不爽极了,这会儿纷纷冲上去将纪星晖架起来。
“你!你们干什么?”
汪启掐住他的下巴,看着他这张虽然挂彩又文弱,却五官帅气的脸,恶趣横生。
“你居然要同囚室的人表演捡肥皂,不如你亲自上阵当主角,演给我们看。”
纪星晖疯狂摇头,“不行,我不行!不可以!”
他堂堂纪氏少爷的声誉,怎么可以!!
汪启冷笑,学着他刚刚欺负人的语气,“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要么表演,要么被打,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