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年很怂的跟纪御霆对视一眼。
纪御霆深沉稳重的摆出绅士姿态,说出来的话,却犹如恶魔低语。
“你招惹出来的祸事,由你来解决,如果你解决不了,我有一百种方法收拾你,要不要试试?”
似年骨头都软了,立刻看向笙歌,很从心的开始陈述:
“嫂嫂,是我说得太夸张,其实没到这种程度,是我哥他在边境带队,在恐怖、分子手上救下一位去旅游被绑走的大三女学生。”
“没想到那个女孩看上我哥的脸了,她就……在边境缠了我哥几天,不过嫂嫂放心,我哥心里只有你,绝对没被她碰过一根手指头。”
“他态度非常坚决的拒绝了那个女孩很多次,最后让柒年把人送回老家了。”
一番解释下来,满满的求生欲。
纪御霆松了口气,说得还算中肯,他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挑不出什么错来。
却没想到,听完似年的话,笙歌表情平静,眼神似乎在沉思。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灵魂发问:“为什么这件事,从你回s市到现在,你一个字都没跟我提过?既然心里没有鬼,为什么不敢老实交代?”
纪御霆整个人都僵住了。
似年看他脸色都变了,连忙帮着继续解释:“嫂嫂别生气,我哥他肯定是怕你多心,所以才没说,但我敢用我的生命担保,我哥他对你是绝对的忠诚,不管其他女孩怎么骚扰招惹,他绝对理都不会理!”
笙歌不接话,星眸始终盯着纪御霆。
他的每个小动作,都难逃她的火眼金睛,她很敏锐的注意到他喉结滑动,是紧张的表现,满脸写着很心虚。
但顾念着这么多哥哥嫂嫂都在,她没有多说,温婉一笑:“你怕什么,我当然相信他。”
她眉眼弯弯,温柔的给纪御霆夹菜,“来,老公多吃一点,你今天做了这么多菜,很辛苦,晚上我考虑帮你按摩。”
按摩?
纪御霆手心一紧,审问和磋磨还差不多。
他恐怕要见到都快放在抽屉里发霉的红木戒尺了。
无声叹息后,他替自己默哀,脑中疯狂措辞,为晚上提前做准备。
一个小小的插曲,很快被笙歌转移话题。
饭桌上重新恢复了其乐融融的欢笑声,还有偶尔干杯的清脆碰撞声。
这顿饭,他们吃了很久。
一直到晚上九点半,愉快的一顿家庭小聚会结束。
似年喝得半醉,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又在回忆当初在边境,像野人一样没人要的那十年生活,哭着喊着要念纪御霆一辈子的恩,就差说要给他生猴子了。
幸好似年的别墅离得近,荣小夏好言好语的哄着,架着他的胳膊,扶回了家。
鹿琛鹿默鹿骅三兄弟,带着各自的老婆未婚妻去了纪家大车库,各回各家。
凌乱的厨房被纪御霆乖巧的收拾干净。
以往这么多碗筷,笙歌都会陪着他聊天,顺便帮他打打下手,帮忙将碗筷放进柜橱里。
但今晚,笙歌吃完饭就回房间了,刻意留他一个人收拾一大桌子的残局,似乎是刻意惩罚他饭桌上的不老实。
纪御霆心虚,任劳任怨的收拾厨房。
半个小时后,他小心翼翼的回了卧室。
门虚掩着,开了一条缝隙,房间里的灯光透过缝隙射出来。
他轻手轻脚的推门,就看到笙歌悠闲地盘腿坐在床上,正在看手机,她身边并没有那柄骇人的红木后戒尺。
纪御霆狐疑。
就这样放过他了?这是不打算盘问吗?
难道真的只是单纯想给他按摩?
他不确定的推开门,缓缓朝笙歌走过去,试探性的朝她凑过去,想抱她,“老婆。”
笙歌没躲,但也没理,完全当他是空气。
他能明显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不同寻常,悄咪咪看向她前面的手机屏幕。
是微信聊天框,备注是亲亲老公。
嗯?
在翻之前跟他的聊天记录?
他再次仔细一看,是他还在边境的那几天,给她发的消息。
有他们烤野兔,住帐篷。
仿佛是在确认,他到底有没有跟她讲过有,有个女孩追他的事。
纪御霆屏住呼吸,默默替自己哀悼,转身去拿衣柜里的搓衣板。
他刚把封尘已久的搓衣板掏出来,笙歌瞟了他一眼,轻飘飘的问:“你这是干什么?”
纪御霆满脸写着老实乖巧:“在边境有事隐瞒了笙笙,犯了错,我得自觉点,到墙角罚跪去。”
“不用了。”她眼神指了指面前的床铺空地,示意他。
虽然心里很不爽,甚至很窝火,但那块搓衣板太坚硬,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跪久了,会舍不得伤了他的膝盖。
纪御霆明白她的意思,乖乖挪到她床面前的空位置,腰背挺直端正的跪坐着。
四目相对之下,笙歌开始发问了。
“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从你回来到今天,都没有主动跟我提过边境的这件事?”
纪御霆:“刚回来那几天,你跟我都太忙,先是纪星晖和爷爷的事,然后是鹿雅歌的事,本来想着等闲下来,就告诉你的,没想到今晚被似年先说了。”
笙歌拧眉,将手机屏幕上的聊天记录递到他眼跟前,“你好好看看,从你去边境开始,几乎每天都有给我发消息,但你一句关于有个女孩喜欢你,还追你的事,都没提过,你是故意瞒着我的吧?”
纪御霆下颚线绷紧,老老实实坦白:“是怕你知道了会生气,所以没敢告诉你,但我跟那个女孩,确实没有任何关系。”
笙歌不能理解他的脑回路,“如果你当时就告诉我,我或许不会觉得有什么,不会生气,但现在,这件事我是从似年的口中得知,而你还支支吾吾的,我反而觉得很生气,你瞒着我在外面招桃花。”
招桃花这三个字说得格外重,纪御霆很惶恐,“老婆,没有招桃花,是那个女孩单方面的,我从头到尾都很规矩,没碰过她,我不知道她怎么就把我给看上了……”
他快被自己当时的侥幸心理坑死了。
当时没坦白,现在说再多都显得有点欲盖弥彰。
“确实不该瞒你,但真没发生任何对不起你的事,要不……你动家法,罚我一顿出出气?”
笙歌微笑:“这怎么好意思,居然让堂堂国调局老大,纪家掌权人挨家法,简直是罪过。”
她红唇轻飘飘的吐字,右手冷不丁的往身后探,一把摸出那根久违的红木戒尺。
纪御霆:Σ(っ°Д°;)っ
家伙都是早就藏好的,这是故意等着他自己往里跳?主动求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