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这种时候,盛琇云越发相信之前笙歌说过的话。
她正想着,温莎安妮已经麻利的签好字,又取来一盒印泥,捏着笙歌的大拇指,强行按了手印。
麻利的做完这一系列工作,温莎安妮眼神沉静,暗藏心机,不再装成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她将文书递给盛琇云,“有了这份放弃执行权的文书,鹿氏就是琛爷的了,夫人您可以放心了。”
盛琇云接下她手中的文件,将内容粗浅的看了一遍,提出假设:“可笙歌只是昏迷,她迟早会醒来,这份文件毕竟不是她亲自手签,她如果失口否认怎么办?”
温莎安妮脸上如斯淡定,“放心,短时间内她不会再出现,我今晚会带走她,不过鹿氏上任的问题,夫人还是得尽快劝服琛爷,以免夜长梦多。”
盛琇云蹙眉:“你要带走笙歌,带去哪里?”
“这就不是夫人该过问的事了,我们之间的合作,是帮琛爷拿回属于他的权利,架空鹿笙歌手上的实权,有了这份文书,一切都能办到,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接下来是我该得到的,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求带走鹿笙歌。”
“你!”
不等盛琇云说什么,温莎安妮对着手机发送一条语音消息,说的是欧语,“快上来带人走,鹿笙歌已经绑好。”
没两分钟,那位欧纳来的新厨师,脱掉纯白色的厨师服和围腰,里面穿的是黑色深西装,保镖打扮。
男人按温莎安妮的指令,进入客房,麻利的将昏迷的鹿笙歌扛到肩头,转身就走。
盛琇云在后头跟着,隐隐有点不安,“温莎安妮你到底想干什么?这里是华国,人被你带走就成了绑架,如果出命案,你以为你是欧纳国籍,就不用坐牢?”
眼看就要成事,温莎安妮根本不想理她,跟在扛人的保镖后头,走在过道上,准备下楼离开。
“站住。”
是嗓音低沉沙哑的男声。
温莎安妮停住脚,缓缓回头,就看到鹿琛扶着墙,强撑起疼得钻心的腿,艰难的朝他们走过来。
鹿琛神色严肃,命令时不怒自威,“把人放下。”
温莎安妮红了眼眶,一本正经的强调:“我说了要还给琛爷的东西,一样都少不了,但鹿笙歌她欠我的,我必须找她还回来,你阻止不了我。”
鹿琛怒从心起,凌厉蹙眉,抬手就扇了她一巴掌。
啪!
清脆的响声,在过道上非常明显。
连盛琇云都惊讶了一下,没想到鹿琛会直接动手。
温莎安妮脑袋被打得偏向一边,白皙的脸颊上,很快印了一片红痕。
她揉了揉疼得火辣辣的脸,表情非常沉,隐含不爽。
压抑了半响,她最终没有爆发脾气,而是冲鹿琛讥笑,“行,琛爷好样的,这一巴掌算我欠你的,不跟你计较,但我要带走的人,你留不住。”
凝重的对峙气氛下,她再次掏出手机,给保罗打电话,用欧语娇嗔:“亲爱的,你是不是已经在安宁山下等着的?可以派人上来了哦,琛爷不乐意我带走鹿笙歌,你得帮帮我。”
今夜,安宁山上留守的保镖不多。
不少人全都被笙歌提前调走,说是在筹备某个新项目,那边需要人守着。
因此,霍尔保罗带着人,来得几乎畅通无阻。
鹿琛伤势未愈,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温莎安妮和霍尔保罗,将昏迷不醒的笙歌带走。
随着几辆黑色面包车急速开走,很快下山,消失在夜色里,鹿琛眸底暴怒,一拳打在墙上。
盛琇云赶紧过去查看他的手有没有受伤,小声宽慰他:“你别担心,这些事都在小妹的计划中,小妹她有分寸的,肯定不会有问题,我们等小妹处理就行。”
鹿琛严肃回头,盯了她一眼,“胡闹!她不知道分寸就算了,你跟着她后头瞎转悠做什么。”
劝他,还反被他修理,盛琇云也有点不高兴了,直接怼他,“那我也没你糊涂,我至少知道心该向着谁,你呢?你再装糊涂下去,非得把自己搞成孤家寡人,没有一个亲人肯认你。”
鹿琛叹气,语重心长的说:“最近纪御霆出差,身边几个得力的队长都带走了,丫头身边没了最大的靠山。”
“霍尔保罗虽然在华国会受限,但他毕竟是欧纳贵族伯爵,就算他在华国闹出人命,欧纳那边也会派外交官,要求将他调回国审判,以他在欧纳的影响力,随便推个替罪羊,这事就解决了。”
“温莎安妮背后的靠山是他,纪御霆不在的情况下,这些事没你们想的那么好解决,丫头很容易吃亏的。”
盛琇云静静听着他的分析,跟着心头紧张起来,但她相信笙歌。
“就算纪御霆不在,小妹不还有你这个大哥?你得做她的靠山啊,小妹虽然记仇,但也记恩,老公,这是你和小妹缓和关系的最好时机呀!”
鹿琛垂下眼睫,再次叹气摇头,“我停职后,已经在家快闲一年了,早就没有当初的影响力,跟纪御霆在华国的势力根本没有可比性。”
出了任何意外,以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护住笙歌。
但,他也会尽全力去护住她,无关笙歌事后会不会原谅他。
思及此,他立刻打电话,安排一队私兵去调去公路监控,想办法跟车,伺机救人。
还处于昏迷中的笙歌,被安置在后排。
左右两边都有两个保镖守着,笙歌那张脸生得极其好看,哪怕晕过去,也无法抵挡她的盛世美颜。
因为被绑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被两个保镖尽收眼底。
保镖眼神略带涩心,咽了咽口水,伸手想摸摸她光滑的肌肤。
被前排的温莎安妮,冷厉制止,“管好你们的手,要是碰了不该碰的地方,我让保罗将你们的手剁碎喂狗。”
两个保镖吓得浑身颤栗,“是是是。”
温莎安妮冷着脸,“给我记住了,她鹿笙歌哪怕成为我的奴隶,被我亲手折磨致死,也轮不到你们碰。”
“是,安妮小姐的东西,我们绝对不敢随便碰。”
看两人老实了,温莎安妮才收回目光,稚嫩的脸上恢复了悠哉悠闲的笑意。
两个保镖的内心一阵后怕,这个女人……好可怕,会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