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猜,笙歌是猜不中的。
她沉沉叹息,看向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昏黄路灯,“管她呢,不管是不是真的鹿雅歌,只要她永远不出现,不伤害我的恩恩和念念,我依然可以当做她死了。”
纪御霆紧了紧她的手心,让她宽心。
但笙歌的注意力,仿佛都被疑似鹿雅歌的突然出现,吸引过去。
压根就没看他这边。
纪御霆劝她:“好了笙笙,你想再多也没用,等鹿十一等调查结果下来后再看,声声和念念在纪家一定是安全的,你放宽心。”
笙歌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纪御霆叹气,软了语气为自己讨赏。
“老婆,我今晚乖乖处理完国调局的公事,才赶来宴会,我这么听话,回到家后,该不该奖赏我一波?”
笙歌无精打采的睨了他一眼,“没兴趣,不想吃肉。”
纪御霆瞬间委屈了。
“老婆,是我失去魅力了?”
“是小御霆不能给你带来快乐了?”
“是腹肌捏着不舒服了,还是锁骨啃着不香了?”
“你竟然对我失去了兴趣!”他白着脸,异常惊恐忧伤,郁闷哼哼,“老婆你变了,我和小御霆要失宠了?”
笙歌:“……”你牛,我竟无言以对。
“老婆,你倒是说说,我一定努力改善我们之间的幸福生活。”
“……”
她硬着头皮瞥向他,“没有,是我累了,不想过分运动。”
处理了一天公事,下班还要去应酬宴会,到家她只想洗个澡,当咸鱼。
纪御霆却不是这样想的。
“最近两次确实让老婆辛苦了,今晚我来发力,老婆只需要安安心心的躺着,保管伺候得舒舒服服。”
“……”你想得真周到!
她没回答,但她的思路,的的确确被纪御霆从鹿雅歌身上,转移到幸福吃肉这个话题来。
美妙的夜晚。
夫妻的和谐生活。
才刚刚开始。
……
宁承旭递交上来的遗书,经专业人士根据云木梒生前的笔迹鉴定,85的相似度为云木梒书写。
另外,云木梒因为当年宁承旭回国的事,的确患上了抑郁症。
每一条都说得通。
宁承恩的事情已经拖了很久,纪御霆重新收纳所有确凿证据,正式移交给司法审判。
两天后。
审判结果出来。
无期徒刑,终身监禁在高级监狱服刑。
一身简服的宁承恩,戴着口罩和手铐,被推上了车。
他要送进监狱这天,下了大雨,天气阴沉。
宁承旭穿着矜贵,打着一把黑伞,静静的站在高阶监狱的门口,默默等着。
几分钟后,载着宁承恩的车停下。
宁承恩一下车,几乎是立刻看到他,那双眼瞬间泛起凶狠的猩红,想朝他冲过去。
“宁承旭!”
被送行的jc强行控制住。
宁承旭单手打伞,纹丝不动。
那双湛蓝凤眸,在阴暗的光线下,更显邪性,嘴角笑得肆意张狂。
宁承恩气得全身发抖,却因为厚重的手铐脚链,拿他没有一丝办法。
成王败寇,一向如此。
输了就是输了,宁承恩连动他一根头发丝的能力都没有。
宁承旭故作惋惜的轻唤,“二哥,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时常来探监,毕竟高阶监狱是个好地方,我呆了半年,险些疯掉,二哥以后要呆一辈子,该怎么办才好?”
宁承恩肺都要气炸了,双眼涌动着强烈的恨意。
如果目光能杀人,宁承旭现在已经被他捅上千万个窟窿。
他仍在挣扎着想冲过去,被两边的jc强行控得死死的,拖着往监狱里走。
宁承旭目送着他狰狞的背影离开,最后阴冷的落下一句,“二哥再见,以后宁家就由我来挑大梁,一定不负二哥所望。”
“宁!承!旭!”
伴随着男人的嘶吼声逐渐消失。
宁承旭脸上的笑意跟着烟消云散,只剩无尽的寒意和无比的痛快。
他轻嗤一声,转身离开。
宁承恩确认进监狱服刑的当天,宁家蠢蠢欲动的掌权之争,彻底爆发。
宁家老宅里,宁承清、宁静萱、宁承旭三人,一起吃午饭。
没了宁承恩,主位便空着了,三人谁也不会没有眼力见的去坐那个位置。
饭厅里只有筷子和瓷碗碰撞的清脆响声,和谐得有点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宁承清才试探性的问:“四弟,现在家里的掌权空悬,你有什么想法?”
宁承旭淡淡一笑,无所谓的继续夹菜吃,“我能有什么想法?这位子恐怕是轮不到我的,毕竟三哥在前头,我比较支持三哥。”
宁承清默默观察着他,见他说这话时表情自然,不像是装的。
“承旭,你对掌权人的位置真就没有一点想法?”
宁承旭笑着摇头,“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从来不会肖想,三哥放心,如果你跟家族旁支的那几位哥哥争起来了,我和静萱一定站在你这边。”
宁静萱咽下嘴里的美味,单纯的跟着点头。
宁承清看着乖巧的弟弟妹妹,心里舒服不少,“承旭,你能这样想,三哥很高兴,你以后就安安心心在家闲散着玩。”
宁承旭微笑点头,低头继续吃饭,盖住了眼底的暗光。
饭后,他又去了御笙小筑。
这些日子,自从当了恩恩念念的干爹后,他天天往御笙小筑跑,给恩恩念念买了不少礼物。
将两个小家伙稀奇的不得了。
正逢纪御霆也难得闲了一天,两个男人一起在四楼婴儿房里哄宝宝玩。
一个哄恩恩,一个逗念念。
互不干扰,却又莫名和谐。
隔了好一会儿,纪御霆才扭头看向宁承旭,漫不经心的问:“听说最近宁家掌权争得很厉害,你怎么还有空天天往这边跑?不该在家好好筹划?”
宁承旭手上摇着拨浪鼓,逗念念时,凤眸笑得格外开心。
“我没什么好忙的,他们争得再厉害,也跟我没关系。”
纪御霆试探:“毕竟是掌权,拥有了掌权,就等于拥有整个宁家,家族里所有子弟都得听命令,这么大块肥肉,真不考虑啃上一口?”
宁承旭扭头跟他对视,“我倒是想呢,可凭我这从高阶监狱释放出来的案底,手上现在无权无势无兵无股份,我拿什么跟他们争?”
宁承旭玩笑似的补了句,“难不成御爷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