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承恩望着他的背影,俊眉蹙起,隐隐觉得哪里怪怪的,没有第一时间跟上去。
纪御霆走了几步,又回头,“这是上级命令,你想抗命?”
“不敢。”
容不得他多想,他只能快步跟上纪御霆的脚步,到纪御霆的办公室开小会。
晚上七点。
笙歌和似年,带着整个四队的兵,将整个宁家老宅包围成铁桶。
一群人高马大的兵哥哥,乌压压将别墅的内院墙围起来,阵势有点骇人。
管家出来的时候,看到这架势,吓了一跳。
“这……这是怎么了?”
笙歌率先站出来解释:“管家伯伯,我的水晶耳环,就在下午的茶话会上不见了,我排查了所有出席的名媛,就剩静萱没查了。”
似年严肃着脸,给管家展示证件,也说:“国调局查案,还请配合。”
管家都听懵了。
这是怀疑他家七小姐偷了水晶耳环?
“这这……不可能的,御爷夫人,我家七小姐跟您一起长大,您是最了解她的,她身为宁家小千金,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她根本什么都不缺,不可能会偷您的东西!”
笙歌态度坚决,“以前或许是,但静萱的报复心很强,这你是知道的,今天的茶会上,我跟她吵架了,不排除她恶意偷走水晶耳环,报复我的可能性。”
“怎么会……”管家都要方了,“小姐从小被宁家的家教管着,她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似年看了看手表,懒得继续废话,“有没有这回事,搜一搜就知道了,请让开。”
他挥手间,身后的兵哥哥们,迅速涌进别墅。
因为是持证件查案,宁家老宅的保镖不敢拦,再加上宁承恩不在家,管家没个主心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保镖悄悄藏着,给宁承恩打电话。
电话持续拨打的时候,宁承恩正在纪御霆的办公室里,站着听训。
手机猝不及防的响了,纪御霆的脸色迅速冷下去,“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了?不知道进来之前要关机,或者开静音?”
“是我失误,这就关掉。”
宁承恩取出裤兜里的手机,瞄了眼上面的电话。
是宁家老宅的保镖打来的。
他狐疑的拧紧眉,又看了看手机的时间显示,纪御霆已经拉着他,数落了一个小时。
起初,他觉得是纪御霆有意敲打他,故意让他军姿罚站,拿他立立威信。
但是,现在老宅的保镖打电话,显然是老宅那边,遇到了什么紧急的突发情况。
纪御霆难道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叩叩——
他盯着手机屏幕沉思的时候,纪御霆指关节敲了敲桌面,无声的提醒他。
他回神,迅速将手机关成静音。
然后抬头看向纪御霆,语气焦急,“御爷,我家里好像出事了,能不能先放我回去?”
纪御霆面色冷寒,不悦的气息弥漫着。
没表态,但这表情,显然是拒绝的意思。
掌心攥着的手机,还在亮屏幕,电话因为未接挂断,几秒钟时间又再次打过来。
想着宁家老宅顶楼的事,宁承恩浑身焦躁不安,决定抗命。
“御爷,我家五妹妹前段时间生病了,病得很重,我请了专人照顾她,这波电话应该是她那边出事了,我必须回去看看。”
“如果御爷不高兴,说我抗命坏规矩,我愿意明天来局里接受处分。”
落下最后一句话,宁承恩转身就走,迅速开门。
“宁承恩!”
纪御霆喊了一声,对方没有一点反应,铁了心要赶回宁家。
他看了看腕表。
这个时间点,笙歌和似年那边,估计还没查完。
他寒着脸,迅速起身,跟着离开了国调局,坐车前往宁家老宅。
与此同时,四队的兵,正装模作样的大肆搜查,没有破坏老宅任何家具。
“报告队长!”
某个兵哥哥从别墅跑出来,规规矩矩的行礼。
似年:“讲。”
“顶楼上锁了,没办法搜查。”
似年立刻扫向一旁的管家,管家瞬间慌了神,“不可以!顶楼是太太休息的地方,太太这会正在休息,你们不可以上去打扰她!而且,顶楼绝对不可能藏了耳环!”
他态度坚决:“顶楼是我家恩爷设立的禁区,平时七小姐连上去都不行,根本不可以把东西,藏到里面,如果我家恩爷回来,知道顶楼被搜查了,一定会生气!”
“他是国调局的副局,四队这波对他的住宅做出这种行为,就不怕他事后找你算账?”
似年有些为难,悄悄侧目去瞟笙歌的表情。
笙歌也没想到管家伯伯的态度这么强硬,一时间没说话。
直到另一个兵哥哥,小跑到笙歌跟前,贴近她耳边,极小声的跟她说了句话,“太太,宁家五千金果然不在房间。”
不在房间,那就意味着,人真的在顶楼!
笙歌冷眸盯着管家,态度跟着强硬起来,“我那对耳环,市面已经绝版,市值上亿,如果静萱真的偷了,刑事责任可不简单,你想替她验明正身,就该乖乖让道。”
似年立刻跟着说:“国调局查案,如果你坚持阻挠,我只能让人以妨碍公务罪,将你抓起来。”
怎么突然就要抓他了?
管家狠狠一怔。
保镖打宁承恩的电话,没打通,也不知道宁承恩什么时候回来,还会不会回来。
他可不想去国调局的单间住几晚上……
越想越后怕,管家只能妥协,“好,我开门,我带你们上去。”
笙歌和似年互看一眼,立刻跟上。
几人来到顶楼,管家掏出钥匙,想着里面的秘密,手上抖得厉害,踌躇不已。
似年见他磨磨蹭蹭,果断拿了他手上的钥匙,亲自开门。
晚上了,外面天色黑沉,顶楼的过道黑漆漆一片,连灯都没开,时不时还有阵阵阴风,古怪的很。
咔嚓——
铁锁打开,沉重的铁门被推开。
似年首当其中,警惕的将笙歌护在身后。
里面太黑,笙歌看向管家,“把走廊的灯打开。”
管家苦丧着脸,“御爷夫人,顶楼外面的灯坏了,开不了的。”
笙歌莫名其妙:“宁承恩那么好面子的人,灯坏了都不知道让人修?”
“额……”管家支支吾吾的解释:“是因为太太,对!太太,太太她身体不好,很畏强光,所以白天都不爱出门,恩爷也就没换灯。”
“没关系,嫂嫂。”
似年打开随身的小型手电筒,领着她继续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