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莲被吼哭了,不敢去看病床上的男人。
却被笙歌扯着头发,没法逃避。
膝盖和头皮的剧痛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尖叫着,整个人都在破防的边缘。
“我没错!我只是为了自保,这一切都是你鹿笙歌的错,是你一手造成的!”
“鹿绍元他活该!如果不是他坚持要把继承权给你,把我逼上绝路,我也不会听雅歌的摆布!”
她跟笙歌素来不合,笙歌之前就说过,一旦拿下继承权,会将她赶出鹿家,她就再也没有好日子过。
她已经在鹿家娇生惯养这么多年,如果被赶出去,就等于是被宣判死刑,她没有任何生存能力,她是活不下去的!
但是如果鹿雅歌拿了继承权就不一样了,她以后还能好好当她的鹿太太。
她没有错,她只是为自己谋生存而已!
笙歌微微震惊,完全没想到她死不悔改。
心里的愤怒汹涌着,笙歌一巴掌重重扇在她脸上,将她的脑袋按在床头,强制性要她看着鹿绍元。
“爸爸做错了什么?当初是你贪图富贵,算计他跟他睡的!也是你逼着要爸爸对你负责!这些年,他有一天亏欠过你?”
“他对你是动过真心的,他曾跟我说过,等他去世之后,要我腾出一处豪宅供你居住,再转出鹿氏5%的股份,让你可以吃着股份分红,继续过逍遥日子,还说如果你想改嫁,也让我由着你!”
“而你呢?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
宋莲惊愕的瞪圆了眼,怔怔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老公。
“怎么可能!他……居然已经帮我想好退路了?”
笙歌讥讽的睨着她,“宋莲,你很清楚我鹿笙歌睚眦必报、十倍奉还的性格!这些年我虽然跟你拌嘴吵架,却从来没有对你做过实质性伤害,就是因为爸爸放不下你!”
“我我……”
宋莲浑身都在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从来没有爱过鹿绍元,当初嫁给他就是为了享受豪门太太的荣华富贵,她以为鹿绍元也一样,不过是看她年轻,新鲜有趣罢了。
可是,鹿绍元竟然是爱过她的,还为她提前安排好所有后路,想让她舒舒服服的过完后半辈子!
她放声大哭,愧疚已经快将她整个人淹没了。
笙歌冰冷的盯着她,语气淡淡的:“你这个人还真是又蠢又坏,爸爸是鹿家唯一能护着你的人,你害了爸爸,还知道雅歌这么多秘密,以雅歌的性格,会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想办法解决掉你!”
“我好歹是她有一半血缘的姐姐,她都能对我多次痛下杀手,可见她的心肠狠到极致!”
“而你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你凭什么相信她真的会保你?”
宋莲呼吸滞住,连哭声都停了,一瞬间恍然大悟。
是她错了,还错得离谱!
她跪行回头,揪住笙歌的鸢尾长裙,真诚的道歉,“对不起笙歌,我错了!我真的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笙歌一脚踹开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眸色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给你机会就能让爸爸醒过来?他因为你,成了终身不醒的植物人,他永远没有机会,所以你有什么资格乞求我的原谅?”
宋莲被她质问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肠子都快悔青了,哭到濒临绝望。
笙歌满脸冷漠,“宋莲,是你亲手葬送了自己安逸的后半生!你所有的忏悔,都留到监狱里,拿来慢慢消磨余生吧!”
讽刺的说完这句话,她给别墅外头的似年发了个消息。
似年很快跟鹿十五一起进来,将还陷入悲痛中、哭得无法自拔的宋莲架走。
“准嫂嫂,这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置?”似年问。
笙歌看向床上一动不动的鹿绍元,轻轻叹气,“按蓄意谋杀罪,送进监狱,我要她一辈子都在监狱里赎罪!永远都不想再看见她!还有,送进去之前,让她签下离婚协议。”
“是。”
宋莲被似年和鹿十五带走了。
笙歌深深呼吸,脚下刚走了两步,就觉得头重脚轻,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旁边倒。
但她摔进了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
纪御霆心疼得不行,“笙笙,你孕激素本来就过高,医生说过,你切忌过喜过悲,就算为了宝宝们,你也该好好控制情绪。”
笙歌虚弱的点了点头,累得不想说话。
纪御霆将她打横抱起,稳稳圈在臂弯里,帮她想办法,“鹿家这些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剩下那个雅歌,不如交给我帮你解决?”
笙歌摇头拒绝,“她是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就好比最臭的一颗老鼠屎,我要亲自来。”
“那我抱着你,你想怎么折磨,吩咐似年做就行了,怎么样?”
“好。”
似年可是打人的好手,又准又狠,这么好的一把利器,当然要善加利用。
纪御霆温柔的吻上她的额头,将她一路抱下楼。
雅歌已经被鹿骅让人压跪在一楼大厅里,而鹿默和鹿骅都静静坐在大厅两边的沙发上,一言不发,气氛凝重。
纪御霆目不斜视的抱着笙歌走过去,坐到中间沙发上,让笙歌坐在他腿上,缩在他怀里。
笙歌懒洋洋的把玩着他矜贵的领带,开口是跟雅歌说的。
“事到如今,我已经知道所有真相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雅歌虽然是跪着的,背脊依然是挺直的,脸上笑得云淡风轻,不以为然。
“输了就是输了,我没什么好说的,随便你处置。”
笙歌红唇勾起,语气残酷:“好,这可是你说的,你既然被认回来,冠上了鹿姓,那我们就先按家法算算。”
纪御霆明白她的意思,立刻朝似年递了个眼色。
似年转身去了花园,从树上折了几根较粗较韧劲的枝条回来。
笙歌冷冷开口:“先抽她五十条子,抽完再开始问话。”
“是。”
似年将手上的树枝放到茶几上,随便挑了一根,直接走上去就开始打人。
骇人的破风声,不间断的响起。
让原本安静沉重的大厅,显得有点诡异。
似年每一下都是一样的力道,一样的狠辣刁钻,丝毫没有因为雅歌是个女孩就手软,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施罚机器。
树枝打断了,他就换一根新的,继续不间断的抽着。
雅歌今晚穿的是抹胸露背款的小礼裙,皮肤又娇嫩,每一下挨着都是剧痛,胳膊和背上很快全都是红棱子,甚至有几处伤叠加着破皮,泛起血痕。
起初她还能跪直扛几下,后面还是屈服在似年的铁面无情下,痛到不受控制的躺在地板上,缩成一团,手臂护住脑袋。
笙歌远远看着,见她疼得浑身发抖,都没哀嚎求饶过,倒是个骨子硬气的。
“似年,看来你这手法退步了,我怎么没听见美人泣泪?你放水了?”笙歌挑眉,腹黑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