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笙歌的声音,女孩定睛看向她,那张绝美的小脸上笑得很温柔。
“鹿小姐,好久不见,今天除夕,你和御爷都还好吗?”
“自然很好,这大过年的,雅歌小姐没有春晚节目吗?那怎么也不回去和家人团聚,是谁让你进安宁山的?”
“山脚下的保镖让我进的,鹿小姐别误会,我跟纪氏集团罗西项目的代言合同快到期了,听说御爷在这儿,我就亲自来了,就是想跟御爷聊聊,希望他再给个代言机会。”
笙歌匪夷所思的眯了眯冷眸,“雅歌小姐是蝉联几届的影后了,流量大牌明星,现在也需要自己亲自下场拉业务了?经纪人和公司都是吃闲饭的?”
“毕竟纪氏集团的代言合同不好拿,经纪人团队恐怕搞不定,我不想错过了这个赚钱的机会,当然就只有自己来了。”
笙歌睨着她,根本就不信她的话。
如果她真的找纪御霆,能找到鹿家的安宁山来,那她的消息网还真是灵通呢。
雅歌笑得眉眼弯弯,还不到二十的年纪,那双美眸却比同龄的荣小夏深沉许多。
她侧目看向别墅里面,“鹿小姐今天一家团圆,好热闹啊,方便请我进去坐坐吗?”
“都是家人,不方便。”
笙歌果断拒绝,并不跟她客套。
“好吧,看来鹿小姐对我的成见很深呢。”雅歌并不觉得尴尬,眉目依然带笑。
“天快黑了,我让保镖送你下山,纪御霆有事,最近恐怕都不会跟你谈代言合作的事,请回。”
笙歌懒得继续哔哔,直接下逐客令。
别墅里,鹿琛见自家妹妹好久都没回来,不太放心,一路出来找她,却在看到雅歌的瞬间,凤眸微凝。
“你怎么来了?”
听见是鹿琛的疑问声,笙歌回头,惊疑的看向自家大哥,“你们认识?”
雅歌不说话,鹿琛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不熟,电视上见过几面而已,丫头你不能多吹冷风,快跟我进去。”
鹿琛是拿着狐裘小斗篷出来的,他果断给笙歌披上,小心搂着她的肩。
又跟门口值班的保镖说,“送这位小姐下山。”
吩咐完,他搂紧笙歌,带她回别墅,没有多余的眼神给过雅歌。
雅歌没走,在门口站了很久。
她将鹿琛和笙歌两人的背影静静看了一会儿。
冷风吹动她的发丝,将她眼底的寒意盖住。
直到那两抹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她才转身离开,被保镖带着下山。
……
回到别墅的中途,笙歌一直在观察鹿琛的神情,发现他自从看到雅歌后,表情就很晦暗,却又看不出他是在想什么。
笙歌只能试探性的问:“大哥,你好像不太喜欢那位雅歌小姐?”
“谈不上喜不喜欢,是不熟。”鹿琛面无表情,接着说:“你与其关心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关心一下纪御霆晚点好不好过。”
雅歌的事,跟纪御霆比起来,确实不怎么重要。
她没有再继续深思,立刻进了别墅大厅。
鹿默和鹿琛已经将精心准备好的酒,端上茶几了。
满满当当的三杯小酒,规规矩矩的摆在纪御霆的面前。
笙歌快步上前,将白瓷酒杯里的酒液看了又看,颜色透明,宛如佳酿。
但太了解自家哥哥们的笙歌,清楚的知道,二哥怎么可能真让纪御霆光喝三杯单纯的白酒。
她看向鹿默,“二哥,这玩意我能喝吗?看起来还不错,要不我替纪御霆先尝尝。”
“别!”
“不可以!”
众人齐刷刷的喊,所有人都激动得站起来,赶紧拦住她。
笙歌连酒杯的边缘都还没碰到,就被盛琇云挽着胳膊,带到沙发坐下。
“小妹啊,我知道你心疼他,但这事你不能打岔,放心吧,你的哥哥们又不会要他的命,他让你意外怀孕,还是未婚先育!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是他该接受的惩罚!”
“可是……”
“不会有事的,相信嫂嫂。”盛琇云拍了拍她的手,不停安慰。
纪御霆不卑不亢的隔着茶几,静静站着,朝笙歌投去放宽心的眼神。
他弯下腰,率先端起中间那杯代表鹿琛的酒杯,朝鹿琛的方向敬了敬。
“琛爷,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下次见面,我希望能改口叫大舅哥!”
鹿琛挑眉,鹰一样犀利的目光,紧紧锁在他身上。
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纪御霆垂眸看了看杯中的酒液,喉结滚了滚。
他没有犹豫,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酒液很辣,辣到整个口腔都快起火了,实在难以入喉。
他维持着面部表情,硬着头皮咽下去,腥辣感一直顺着喉间滑到胃部,烧得所有内脏像是全被无数根钢针猛扎。
貌似……是放了芥末?
他眉心拢起,被呛红了脸,还是没忍住,用拳头堵住嘴,小声咳了几下。
鹿琛看他表情控制得很好,勾唇笑:“味道怎么样?”
纪御霆缓过劲后,轻笑了一声,“好酒!大舅哥敬的酒,味道果然独特!”
鹿琛不接话,看他能忍耐到什么时候。
敬酒继续。
纪御霆忍着胸腔的灼烧感,指尖微抖的端起右边的酒杯,朝鹿默敬了敬,“前段日子,多谢默少尽心救治我的眼睛,这杯酒,我敬你!”
这次,他看向杯中酒液,没有立刻喝。
鹿琛的酒是辣的,鹿默的酒,会是什么滋味?
鹿默看到他犹豫了,眼神腹黑的凝着他。
鹿骅是三个哥哥里面,唯一已经接受了纪御霆的人,小声提醒他,“味道虽然很不一般,但对身体好。”
毕竟心疼妹妹,自家二哥怎么可能真的给他下那些折磨人的猛药,三杯其实都是养生补酒,不过加了点调味剂。
有鹿骅的保证,纪御霆再次将酒一饮而尽。
苦!巨苦!
比之前几次鹿默故意整他,还要再苦上百倍!
不光苦,还酸,还涩!
刚喝下去,胃里很快就泛起胃酸感,是控制不住的想吐。
为了不让笙笙担心,纪御霆硬生生将苦酒咽下去,忍得脸都白了,下颚线肌肉绷紧。
笙歌在旁边看得心颤,“算了,别再喝了!”
这次是鹿骅出声阻止,“那怎么行,还有最后一杯了,不喝完,他前面两杯酒不是白受罪?”
笙歌跟他对视,接收到他眼神里的暗示,才默默松开了掐紧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