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撇开脸,不理他,眼角一滴泪落下,无声无息的淌进发丝里。
宁承旭想要的,她永远给不了,也不可能给!
她这辈子,只会爱纪御霆!
宁承旭颓败的坐在一边,又哭又笑,余光却瞟到躺在身后沙发上的笙歌,那原本雪白的脖子上,有一圈深红的肿痕,很刺目。
是他刚刚掐出来的。
理智渐渐回笼。
“对不起,笙妹妹,我不是有意伤你的。”他伸手,满眼怜惜,想触碰她脖颈的红痕。
笙歌躲开,翻身背对他。
宁承旭的手指僵住,下一秒,他的脸色再次冷下去,用蛮力强行扳回她的肩,让她跟自己对视。
整个人恢复以往阴寒邪肆的气息。
“笙妹妹,我再给你一个选择,你是想要肚子里孩子的命,还是纪御霆的命?”
“宁承旭,你为什么总是喜欢逼我做选择?”笙歌咬牙切齿的瞪他。
他挑眉笑:“因为这很有趣,不是吗?笙妹妹,如果选纪御霆,你明天乖乖打掉这个孩子,我们按照原定计划继续进行,让那些财阀公爵闭嘴的事,交给我!”
“如果,你选这个孩子,我可以放你自由,再取消和你的婚礼,但是纪御霆,必须死!”
他玩味的勾起唇,他就是要看看,纪御霆在她心里,到底占多重的分量!
笙歌愤恨的瞪着他,余光却瞟到宁承旭身后不远处的窗户,似年正悄无声息的翻进来。
她敛起冷眸,寒芒微闪,“宁承旭,我不选,两个我都要!”
话音落下的瞬间,房间里传来咚地一声闷响。
似年拿了角落的高尔夫球杆,狠狠砸中宁承旭的后脑勺。
宁承旭当场晕了过去,倒地不醒。
注意到笙歌脖子上的伤,似年立马扔了球杆,跑过来查看她的情况。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笙歌宽慰一笑:“没有,我没事。”
似年勉强松了口气,瞥了眼地毯上的宁承旭,“现在宁承旭已经知道你怀孕了,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笙歌也在看昏迷不醒的宁承旭,沉思了会。
“盖伊哈罗德告诉我,超级病毒药清在宁承旭手上,你觉得他会藏在哪儿?”
似年低下头思索。
笙歌也在琢磨,继续说:“他一直住在阿尔泽宫,比起藏在外面,皇宫一定是最安全的地方,说不定那药被他藏在自己宫殿里,或许,今晚就是个好机会!我去将药偷出来!”
“今晚?”
似年有点担心,“可是,今晚是宫廷晚宴,人太多了!”
“正因为人多眼杂,才更方便掩人耳目,若是换了平常,宫廷守卫森严,我们根本不可能接近。”
似年内心复杂,但他知道,这已经是笙歌没办法下,最后孤注一掷的选择!
因为宁承旭已经知道她怀孕,以后只会将她限制得更严,过了今晚,很难再用其他方法拿到药清。
“好,但是去偷这个方法太危险,何况你还怀孕了,让我去!”似年眼神坚定的看着她。
“你去?”
她拧眉,拒绝:“不行!长公主当众宣布我和宁承旭的婚期,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他的关系,我进阿尔泽宫名正言顺,没有人敢拦我,可你不一样,你去的话,比我危险多了!”
“但是笙歌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宁承旭这边怎么办?我只是打晕他了,他是受过训练的,体质很好,估计没一会就醒了,你如果不在他身边,他会立刻发现端倪!”
“可是……”笙歌犹豫,不放心他的安全。
“别可是了,有你帮我稳住宁承旭,我成功的几率会比你去,更高一些,你放心,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哪怕豁出这条命,也要拿到药清!”
“不可以!如果被发现,你不准拼命!只要药清还在,就算今晚不成,我们也还有机会再想办法,但是,这世上只有一个似年,所以你一定得活着!”
似年跟她对视,被她目光里的认真深深吸住,内心很受感动。
他垂下眸,眼眶红了,“谢谢,你是除了爷以外,对我最好的人。”
提起纪御霆,笙歌格外认真,“御哥哥他虽然平时跟你打打闹闹,但他一直把你当亲人看待,我相信如果换做是他,也会选择你的安全至上。”
似年低着头,手指轻轻揩了揩鼻子,将掉眼泪的冲动憋回去。
笙歌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认真谋划,“一旦拿到药清,你不用管我,立刻想办法回华国,将药带回s市!”
似年震惊她的决定,“那你怎么办?你已经被软禁了,现在还怀孕了!宁承旭就是个疯子,他一旦发起疯来,会对你不利的!”
“他不会伤害我,我脖子上的伤只是意外,宁承旭他……永远都不会要我的命。”
似年不接话了,内心无比纠结。
笙歌不给他继续思考的机会,“别耽搁了,快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
似年收回思绪,从窗户翻出去。
……
纪御霆在昏睡了三天后,终于醒了。
他迷迷糊糊想眨眼,眼睛却被绷带缠住,他拿手摸了摸,发现脑袋上也缠了厚厚的绷带。
“别动!”
旁边传来鹿骅呵止的声音,“手上还吊着针呢!你安分一点!”
纪御霆垂下手,支起身子坐起来,思绪回笼后,他立刻问:“我睡了多久?”
“三天,因为你没醒,没法吃药,二哥改用输液了,你头疼不疼?”
纪御霆认真感受了下,摇了摇头,紧接着又问:“笙笙那边怎么样了?”
鹿骅一时哑然。
今天,欧非国那边发布了国际新闻。
其中有一条,是长公主的养子蓝斯查尔斯,和丫头将会在七天后,举行婚礼的消息。
他已经让国内禁止转载这条消息,封锁新闻了。
否则丫头这边还订着婚呢,国外那边又要结婚了,传出去得被键盘侠们喷死!
就是纪御霆这边……不好交代。
“鹿骅?你怎么不说话?”
纪御霆等了很久,都没听见回答,心里的不安感更深,“是不是笙笙出什么事了?我要出院!今天就飞欧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