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米不反驳,解释:“鹿小姐初次到京亚府游玩,对这边不了解,主人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不出去就不出去吧,笙歌本来也没什么心思逛街,更懒得了解欧非国的风土人情。
她更关心宁承旭什么时候现身,“你家先生打算什么时候来见我?”
“估计等您吃完午饭,主人就来了。”
杰米说完,向身后另外两个白人保镖递眼色,两人立刻走过来,想搜似年的身。
似年警惕:“干什么?”
笙歌往前一步,挡住似年,质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还是怕我会做出危害欧非国的事?”
杰米解释:“还请鹿小姐和您的保镖先生配合一下,既然来了欧非国,检查有没有管制刀具和枪械,是必然的。”
“这些上飞机之前就会检查,何必多此一举。”笙歌冷笑。
“抱歉,还请您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杰米不再解释,另外两个保镖迅速上前搜身。
笙歌是女人,他们不敢动,叫来了女佣检查笙歌。
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搜到,杰米又让打开了两人的行李箱,笙歌箱子里有一架精致的小飞机,引起了杰米的注意。
他正准备弯腰,拿起来仔细查看,被笙歌呵止。
“小心!那是我大哥之前送的小玩具,可不便宜,要是碰坏了,连你的主人都赔不起!何况是你!”
杰米怔住,只能收回手。
搜完没有没危险物品后,杰米让保镖拿走了箱子里所有通讯设备。
笔记本、蓝牙耳机、带录音功能的钢笔,只要带电,都不放过,最后还要求没收笙歌和似年的手机,连似年手上的电子表也不放过。
笙歌忍无可忍,冷眸微凝,“现在这个年代,没有手机,等于失去安全感,他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杰米这次不为所动,深深鞠躬后说,“鹿小姐见谅,我们是按照吩咐办事,等主人来了,您可以亲自询问他。”
“出去,我要休息了。”
既然没得商量,那也不必给好脸色,她直接让似年将人全部撵出去。
似年砰地一声,重重关上大门。
两人就站在薄薄的白纱窗帘后面,静静看着。
小公寓外,杰米留下两个保镖守住门口,独自坐上宾利车离开。
除了两个保镖,院子里还有一个正在打扫的女佣。
笙歌在观察门外人手情况的时候,似年也没闲着。
他熟练检查所有房间的桌底、床角、顶灯、花瓶,最后搜出两三个小型监听器,放到茶几上。
笙歌观察完,将窗户关上,锁死,才走到沙发上坐着,拿起一个监听器把玩。
“他小动作真多,连女人的卧室都要监听,真是个变态,人渣!”
话尾,她狠狠将手上的监听器砸出去。
似年中途拦截,稳稳拿到自己手里。
“先别扔,位置我都还记得,等我们说完话,我再放回去,宁承旭这个人又精明又多疑,就算你拿这件事跟他理论,他表面答应,背地里也会找其他办法偷偷监视。”
笙歌点头,冷静的整理思路,“开箱,检查下刚刚被没收了多少东西。”
似年立刻将行李箱推过来。
那群人做事很警惕,搜罗得很干净,就剩鹿琛很久之前送的那架小飞机。
之前笙歌不知道这架小飞机的玄机,还嫌弃过,前几天才得知,原来这个是新型小炸弹,需要独特操作才能引爆。
小飞机的壳子,是特殊材质,任何安检和查验都测不出来。
这些对于身为全球第一机长的鹿琛来说,都是简单的小把戏。
笙歌指腹轻轻摩挲右手上的祖母绿宝石戒指,秀眉严肃,陷入沉思。
似年叹气,“现在除了琛爷和默少给你的两样防身小武器,其他东西都没了,想到时候硬抢药清,恐怕行不通,”
“而且没有任何通讯设备,我们与华国那边彻底断连,笙歌小姐你有什么打算?”
笙歌沉默了很久,这一趟过来,远比她想象中还要艰难。
不过她鹿笙歌,就喜欢迎难而上!
“怕什么,既然来了,等先见完宁承旭,再做安排。”
似年点头,又将今天来的路上查到关于欧菲国皇室的事详细的告诉了笙歌。
同一时间,华国s市。
天空黑沉,深夜让整座城市陷入沉寂。
国调局,宁承恩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恩爷,御爷下午的时候,已经从实验室回纪家了,跟他一起的还有鹿家的默少和骅少……”
宁承恩穿着军装,凌冽的坐在椅子上,一边听汇报,一边抽雪茄,“鹿家那两个也跟着他去了纪家?中途没有下车?”
手下人老老实实回答,“没有。”
“这倒是奇怪。”
宁承恩漫不经心的熄灭了烟,琥珀色凤眸认真思索着,“那纪御霆从实验室出去的时候,怎么样?”
“黑狐裘大衣,带着墨镜,气场凌厉,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帅……”
宁承恩眉峰拧起,不耐烦的敲了敲桌面提醒,“我问的是他的状态!”
手下人抖了抖,认真回忆,“由骅少扶着,走得很快,貌似没什么问题,状态挺好的。”
“扶?”
宁承恩敏锐的捕捉到关键字眼,勾唇笑:“越是看起来正常,就说明这里面越有问题!”
他凤眸敛起,“继续监视,抽空再派一队人去纪家探探,以向他汇报局里近一个月任务为由,争取见到他,看看他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是,恩爷。”
等手下人走了,宁承恩熄灭了手上的雪茄,那双凤眸深沉至极。
御笙小筑。
鹿骅起夜的时候,有点不放心,去看了看主卧的纪御霆。
他打着哈欠,睡眼稀松的揉了揉眼,凭借窗外依稀的月色,看到主卧房间里的大床上,并没有人。
“纪御霆?”
他瞌睡瞬间醒了,打开卧室顶灯,发现纪御霆就坐在阳台上,穿着薄薄的睡衣,背影一动不动。
“艹!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到阳台上看月亮?”
关键这大冬天的,连月亮都没有,何况他也看不见!
鹿骅压抑着怒气,立刻拿了衣帽架上毛绒绒的厚睡袍,走过去给他搭上。
他薄唇都冻得乌紫了,浑身冷得像冰块一样,没有一丝温度,但那张淡漠的脸,却像是早已经麻木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时不时还会眨眨眼睛,鹿骅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已经没了。
越想越心头堵,鹿骅火气上来了,都快气死了!
“纪御霆,如果能颁奖的话,我一定给你颁一个最能折腾奖!你他吗简直就是我的克星,答应照顾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
纪御霆那双失去聚焦的黑眸,认真的凝视着外面的天。
他无视鹿骅的怒火,修长的指尖伸出阳台外,静静感受着,沙哑的嗓音很虚弱。
“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
鹿骅扶额,心态都快方了,“凌晨三点!你居然有心思搁这儿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