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似年要来,笙歌不想在别人面前下他的威仪和面子,眼神示意旁边的小沙发。
“去坐。”
纪御霆纹丝不动,气呼呼的低着头,黑眸冷厉得想杀人。
笙歌想起他心绞痛的毛病,连忙拍了拍他的脸颊,轻柔的安抚他的情绪。
“听话,去坐着,说不定一会就还你清白了。”
纪御霆这才收敛了暴虐的情绪,坐到侧面的沙发上。
十五分钟后。
似年匆匆赶来。
一进屋,他就被客厅里某种冷沉骇人的气息,吓得直哆嗦。
看到茶几上的烟,他心里有数了。
不枉费他的精心设计啊,boss这么快就被抓现行了。
任务完成得很棒啊!
他规规矩矩的隔着茶几站好,有点开心。
纪御霆看到他,居然还敢笑?!
当着笙歌的面,纪御霆压抑着内心的狂怒,嗓音郁沉:
“笙笙看到你放在抽屉里的烟,你老老实实帮我跟笙笙解释,敢掺一句假话,老子明天就提着你去审讯室用测谎仪,电击器!”
艹!这么狠!
这怎么跟他事先预想的剧本,不太一样啊?
boss不就盼着想挨打吗?他不该很高兴才对吗?
似年被吓懵了,一句话都不敢说。
笙歌拧眉,瞪了某人一眼,“你威胁他做什么?”
“我,我没……”
纪御霆的语气,瞬间细弱下去。
笙歌没打算数落他,只是看向似年,用平淡的口吻问,“似年,你老实回答我,纪御霆今天抽烟了吗?”
似年愣了愣,下意识瞄了眼旁边的纪御霆。
纪御霆轻飘飘的提醒,“电击器。”
似年浑身一灵噤,“没抽!爷找我要了根烟,只是闻了闻就扔了。”
笙歌优雅的揣着手,神情淡淡的,将两人来回看了一眼,似乎不太信。
“似年你别怕,有我在,只要你说的是真话,我保证纪御霆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有笙歌的免死金牌,似年松了口气,举起右手,做发誓状。
“笙歌小姐我保证,我的每一句话,都绝对真实!”
“好。”
笙歌点头,像是信了。
纪御霆松了口气。
然而,他这口气还没完全落下,就听到笙歌继续问,“抽屉里的烟,是怎么回事?”
“爷让我下午帮他买的,说找个抽屉全藏起来。”
笙歌注意到关键词,敛眸,“藏?”
似年点头,“爷说您白天事多,不常翻抽屉,让我找个偏角落的抽屉放着,就不会被发现。”
笙歌冷笑,意味深长的看向旁边的纪御霆。
“哦,原来是这样,不会被我发现。”
纪御霆内心狂躁,快被气到吐血了。
麻蛋!这狗犊子玩意!
越描越黑,他快彻底洗不干净了!
他狠狠剜了似年一眼,阴恻恻的磨牙:“让你交代,不是让你一字不落的叙述我之前的话!你过来是还我清!白!的!”
似年彻底明白了。
原来白天他会错意了,还以为boss是故意找虐,看来他这是真想瞒着笙歌小姐啊!
对比纪御霆的狂躁,笙歌则笑得很温柔,“别怕,你交代得很好,有我在,你放心大胆的说。”
可是,得知自己办错事,害了自家boss的似年,就没刚才那么有底气了。
他得认真琢磨,怎么将功补过。
否则,他小命休矣!
boss如果发大火,笙歌小姐的免死金牌,救不了他的!
沉思了一会,他才语重心长的说,“笙歌小姐,爷瞒着你,确实做得不对,但他真的牢记你定制的计划表,从来没想真的抽烟,”
“他最近一天三顿的吃药,那些药很苦,吃多了还会导致食欲不振,恶心反胃,爷他是想找个方法,缓解吃药后的苦闷,他只是,用错了方法!”
似年一通噼里啪啦的陈述,说得格外走心。
纪御霆阴沉的脸色,这才渐渐好转了些,总算从某个负助攻的人嘴里,听到了几句顺耳的话。
笙歌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让人猜不透她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
似年试探问:“笙歌小姐,您就……别生爷的气了。”
毕竟有外人在,笙歌没说某人瞒她,之前还企图骗她的事。
她看向纪御霆,笑得很温柔,“一点小事,没什么好生气的,御哥哥你说是不是?”
纪御霆一脸老实巴交的点头。
笙歌收回目光,又看向茶几上的烟,“但是以后,这些烟玩意,还是别留了,不是什么好东西,似年,清空抽屉里的烟,全部低价卖了。”
“低价?!”
似年瞪圆了眼,那可都是进口的上好烟盒,老贵了!
这是他的心头好啊,低价贱卖也太亏了,他的心在滴血!
纪御霆睨了他一眼,“听笙笙的,今晚你就把这些烟全部抬走,我再也不想看见这些玩意!”
似年一脸苦逼。
“好的爷。”
似年在客厅处理烟,笙歌起身,拉住纪御霆的手,“走,我们上楼。”
明明是很平和的语气,可纪御霆的心还是咯噔了下。
费力解释了好大一通,这……他还是得回房挨揍吗?
他心情复杂的任由笙歌拉着,回了主卧房间。
“坐。”
纪御霆乖乖坐下,心里很忐忑。
他拿不准笙歌这会儿到底还生不生气了,但他知道,自己真的,非常讨厌挨手板!
如果不是怕笙歌会生气,他早就想把抽屉里的戒尺,和衣柜里的搓衣板扔进太平洋,捞都捞不起来的那种!
正闷闷的想着,他就看到笙歌扭头往床头柜走,手就放在第一格的抽屉上,作势就要打开。
他很清楚,里面躺着什么玩意!
不等笙歌完全打开抽屉,他狠狠揪住心口,眉头拧紧,虚弱的说,“笙笙,我…难受……”
笙歌几乎是立刻跑过来,察看他的情况,“心口难受?是心绞痛又犯了?怎么会这样?按理说,吃了一周的药了,应该没这么容易发病才对。”
他气息孱弱,眼睫垂下,俊脸虚白恹恹的,整个人脆弱又无力的靠在她怀里。
笙歌很不放心,“发病了不能忍着的,我去帮你拿专门抑制心绞痛发病的药!”
“不用了!”
她正想起身,某人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出手很平缓,丝毫没有之前疼得颤抖的柔弱感。
像是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纪御霆无力的松了手,脑袋往她怀里钻,虚声:“我的意思是,有你抱着,我好多了……”
笙歌不说话了。
她低下头,敛了敛冷眸,静静凝视着某人的脑袋,心里有数了。
这玩意儿今天不仅骗她,瞒她,这会还演起来了?
本来是想放过他,拿抽屉里的消肿药膏,亲自帮他擦膝盖的。
看来,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