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晕了,带鬼面的男人才摘下面具。
月光下,男人的那双黑眸冷厉而幽深,看向宁承旭时冰冷嗜血。
似年上前问,“boss,怎么处理?”
“这两个手下捆起来扔车上,至于宁承旭……”
封御年话音顿住,敛了敛眸,神色狠戾,“吊起来,带去事先准备好的小屋,笙歌最快十多分钟就会赶过来,趁她没来之前,先拷问一波。”
“是。”
……
宁承旭是被冷水强行泼醒的。
等他醒来后,就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从身后反吊到破屋房梁上,脚下堪堪着地,用脚尖勉强踮着才能保持重心不偏移。
这个姿势非常累,尤其胳膊会酸痛难忍,如果吊上一个小时,胳膊都能痛到脱臼,腋下还会淤紫青肿。
他轻笑一声。
这种折磨人的方式,一看就是军方惯用的手段。
“你笑什么?”
旁边传来男人刻意压低的深沉嗓音。
宁承旭瞟了一眼。
看到是晕倒前带鬼面的男人,他正悠闲矜贵的倚靠在木柱旁。
宁承旭湛蓝的眸子丝毫不慌,依然带着笑。
“宁某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国调局,您要设计抓我。”
鬼面男人走近他,直入主题,“最近实验室里少了一瓶编了号的s404生化药剂样品,我查了档案,你在半个月前有实验室的访问记录。”
宁承旭不服,“访问实验室的人又不止我,凭什么就怀疑是我拿的?”
“因为你约笙歌去色界酒吧那天,刚好有人拿出那瓶药剂伤人,你敢说这事跟你没关系?”
宁承旭微微拧眉,“你怎么会知道?”
鬼面男人当着他的面,取下了脸上的银面具。
露出封御年那张俊朗冷戾的脸庞。
宁承旭盯着他的脸,瞳孔震惊,“竟然是你!你怎么会有这个面具?我不信,国调局老大怎么可能是你!”
他之前就觉得封御年不对劲,还派人查过,封御年的档案太干净了,他当时就怀疑不简单。
可……
这个男人再不简单,也不可能跟国调局扯上关系!
封御年黑眸眯起,观察宁承旭的表情。
见宁承旭确实很震惊,他才说,“看来你偷这瓶药剂不是因为查到我的行踪,那就是想害笙歌,你装得这么爱她,竟然狠毒到想用s404药剂毁她。”
“我没有!我是爱她的!”
宁承旭坚决不承认。
他选择跳过这个话题,冷笑着瞪封御年,“你是故意借国调局的名义来套我的话?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身份不过是方城一个封家的总裁少爷,怎么可能!”
封御年眉目冰冷,并不回答。
宁承旭:“我今天只是不小心中了你和笙歌设的计,你真以为能关我多久?明天我的人就会发现我失踪,私自绑架和袭击秘查处处长,这个罪名可不小,你想清楚!”
“哦?”
封御年漫不经心的勾唇,“那你试试看,看明天会不会有手下来捞你。”
宁承旭看他脸上的冷淡从容不像是装的,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鬼面。
这个代表国调局最高领导象征的面具是专人用纯银打造,工序复杂,花纹独特,独一无二,全世界都只有一个。
他心里开始动摇了。
门外,似年小声敲了敲门,“boss,过五分钟了,笙歌小姐就快到了。”
“好。”
封御年重新看向宁承旭,直入主题,“这药剂你在半个月前就拿了,但你是一周前才来方城的,这件事背后应该有人跟你合谋,怂恿你拿药剂,那人是谁?”
宁承旭垂着头看向地面,只是笑,不说话。
封御年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强制让他跟自己对视。
“国调局对待嘴硬的玩意都有哪些手段,你很清楚,确定不说?”
宁承旭瞬间被他这句话激怒,额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就凭你这次犯的事,你以为能好手好脚从这里走出去?”
越说到末尾,封御年的眼底越狠厉,翻涌着暴怒。
宁承旭跟他对视,怔了两秒后,反而朗声大笑,“你不是封家少爷吧,你是谁?”
国调局老大绝对不可能只是个区区方城小地的总裁。
封御年没说话。
“你口口声声说我接近笙歌有目的,你的身份恐怕她也不知道,你就没目的?在她面前装弱卖惨,你又为了什么?”
封御年揪住他头发的手狠狠一紧。
宁承旭感觉头皮都快被掀掉了,表情微微痛苦,很快再次大笑起来。
“既然你已经知道那天不是硫酸,那你应该清楚,你活不长了!我得不到她,你也一样!”
封御年眼底暴怒,松开揪住他头发的手,狠狠给了他一拳。
宁承旭脸颊很快肿起一块紫红。
他往地上吐了口血,那双湛蓝凤眸依然很挑衅。
“就算博士能抑制你体内的s404病毒,你死不了,但时间长了会有后遗症,到时候你就是个残疾,她如果知道了,可能短期内会心疼你,那日子久了呢?”
“封御年,从你中药那一刻开始,你这副残缺的身体就注定配不上她了!”
封御年眉心一颤。
他愣了很久都没说话,直到门边再次传来似年的声音。
“boss,笙歌小姐的车已经到公路边了,还有两分钟就过来了。”
“好。”
他重新看向宁承旭,“你既然落到我手里,就应该清楚这世上没有我敲不开的嘴,你那些秘密这几天我会全挖出来。”
宁承旭撇过目光,冷哼一声。
封御年再次揪住他的头发,小声的威胁警告,“等笙歌进来,你应该清楚什么不能说,如果你敢透露半个字,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笙歌小姐!您来了!”
门外刚好响起似年不大不小的声音。
封御年将面具藏了起来,转身出去迎接笙歌。
门打开,他刚好和笙歌那双美眸对上。
想到刚刚宁承旭的一些话,他敛下眸子,难得没有主动殷勤开口。
笙歌没有注意,只是问,“怎么样?他刚刚有交代什么没?”
封御年摇头。“没有,他不肯说。”
“我想单独跟他聊会。”
“好。”
“是单独,你的人不许偷听,包括你。”笙歌强调。
他微微一愣,声音低落了两分,“好。”
笙歌进去后,封御年帮她把门掩上,将似年他们撵得远远的,自己也走到旁边的树下等着。
小屋里,宁承旭看到她进来,嘴角轻笑。
“笙妹妹,真没想到今晚果然是场鸿门宴,难道你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爱我,一直是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