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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去将落叶扫干净(1 / 1)

失踪?

笙歌皱紧眉头,“人好端端在牢里待着,怎么会不见?”

鹿十五摇头,“说是在昨天晚饭后的半小时活动时间里消失的,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没痕迹?”

笙歌呵呵一笑,“这么大个人还能凭空消失?怎么可能查不到?必须彻查!最近都有谁去探过她的监,探了多久,全部仔仔细细的查!一个细节都不要漏掉!”

“是。”

“等等。”

鹿十五正准备出门,笙歌喊住他,面色很凝重,“再去查查流年最近的所有探监记录。”

“您是怀疑……”

鹿十五没说完,笙歌的目光越来越冷冽。

但愿是她想多了吧。

当天下午,大雨倾盆。

越到靠近落日的时间,雨不旦没有停下,反而越下越大。

大雨侵撒在窗玻璃上,将原本完完整整的玻璃分割成好似一条又一条的裂缝。

天气阴沉得可怕,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什么。

笙歌就站在落地窗前赏雨景,表情漠然,心里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鹿十五花了一整个上午加下午的时间,到临近晚上的时候,才回来汇报给笙歌。

“小姐,我彻查了所有记录,发现近半个多月里只有一个人分别去看过慕芷宁和流年。”

笙歌脸色很沉,“谁?”

“是……似年。”鹿十五将资料恭恭敬敬递给她,继续说,“并且不久前,流年也从狱里消失过一个小时,最后说是误入冻库,被工作人员离开的时候锁在里面了,可是……”

“可是什么?”

“他被发现的时候,浑身是血,伤痕累累,听说像是用马鞭、鞭子一类的东西打的……而流年和似年好像都是封先生手下的人。”

笙歌听得眉头拧紧,“这个事情为什么现在才来汇报?”

“因为当时以为真的是被不小心锁冻库,是跟狱里哪个派系大哥有仇才被打,毕竟人没丢,所以大家都以为没什么大问题。”

狱里哪来鞭子这类能勒死人的戾气,分明就是被运出去,又给送回来了!

这个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笙歌突然想起昨天下午回到海湾别墅时,封御年的反常……

他好像是故意拖着不让她走,是怕她发现慕芷宁的失踪吗?

她核对调查单,发现那个时间点里,刚好慕芷宁凭空消失了。

真会这么巧?

等她回到海湾别墅,封御年又一脸喜悦……

他是在庆祝慕芷宁成功从狱里截出去了?

呵呵。

她以为他最近这段时间是真心悔过,可惜,都是为了降低她的注意力,好救出慕芷宁吗?

那些什么错了就是错了,就该受到惩罚的言论都是在她面前放屁吗?要将他心尖上的慕芷宁除外是吧?

不可理喻!

笙歌越想越气,将桌角的一叠文件袋狠狠掀翻在地。

哗啦一声,满屋狼藉。

“小姐……”

鹿十五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大发雷霆,吓得后退两步。

笙歌冷眸微眯,“回别墅!”

为了防止她愤怒之下会开斗气车,鹿十五主动承担了司机要职。

大雨哗啦啦的打在车窗玻璃上,声音很响,吵得人心烦。

笙歌心里的怒火非但没有被这雨浇灭,反而烧得越来越旺。

到了别墅,鹿十五正准备拿上伞并帮她开车门,却见她自己下车,直接从雨里一路走进花园。

鹿十五吓坏了,连忙追上去,“小姐!打伞呐!您别感冒了!”

别墅里,封御年正在厨房做饭,猝不及防的听到鹿十五吼的这一嗓子。

看了看时间,发现笙歌今天比平时早了二十分钟到家,他很高兴,将切菜的手洗干净,出来迎接她。

刚走出来,就看到她开门进来,身上和头发上都粘了雨滴,纤弱的肩膀已经完全被雨打湿了。

封御年连忙去厕所拿了条干净的毛巾帮她擦。

“是没带伞吗?怎么淋着回来了?最近天气转凉,别感冒了,我一会儿再给你煮碗姜汤吧?”

笙歌一言不发,紧抿着唇观察他。

见他说着关心她的话时,脸不红心不跳,眼底的宠溺和爱意几乎毫不掩饰。

打着爱意的幌子降低她的警觉心,找机会救出慕芷宁。

真是好手段!好演技!

封御年注意到她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有点奇怪,“笙歌,你怎么了?”

笙歌抿唇笑,眼底却是生冷的。

“花园外的落叶有点多,你去扫干净。”

封御年下意识看了眼窗外,“可外面的雨下得很大……”

“什么时候扫干净,再进来。”

笙歌无视他的话,说完冷着眸子上楼。

封御年感觉到她今晚的情绪很不对劲,这是遇到什么烦心事,想用他出出气吗?

他无奈一笑,去后院拿了扫把就开始扫落叶。

刚冲进雨里不到五分钟,他全身瞬间湿透了。

快入冬了,树叶掉得很猖狂,尤其在大雨的摧、残下,树叶不分先后的拼命往下掉,怎么扫都扫不干净。

笙歌就站在三楼窗台上看着,心里是麻木的。

如果封御年真的爱慕芷宁,可以一开始就将慕芷宁从牢里捞出来。

他们之间可以直接成为敌人,正面硬碰硬。

她可以接受他不爱,甚至是恨她,但是他不应该,一边打着爱她要还债的名义,一边又欺骗她。

无耻至极!

笙歌手心攥得很紧,心里始终有一团怒火在嘶吼。

鹿十一被她喊进房间,跟她一起站在窗台上,一起看花园里的封御年扫落叶。

不等笙歌说话,鹿十一有点担忧,“小姐,昨天封先生腰上刚受伤,这雨太凉了,他现在体质扛不住多久吧?”

笙歌紧盯着花园里的某人,冷笑,“你看他这个样子,像是有腰伤?”

“小姐你的意思是?”

笙歌不答,继续问,“昨天他受伤的时候,你看到他的伤口了?”

鹿十一想了想,不撒谎,“没有,是封先生将我喊进屋的,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包扎到一半了,但是伤口透着血,但是应该……不可能是假的吧?”

不可能么?

“再让他淋一个小时的雨,如果还是扫不干净,就让他进来。”

“是。”

……

雨下得很大,有点迷眼睛。

封御年虽然低着头,但他感觉得到一直有束目光盯着自己,而且盯了很久。

应该是笙歌。

但今天她给他的感觉好陌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冽。

难道是他弄走傅辰逸的事,被笙歌知道了?

想着想着,他不知不觉就在外面规规矩矩扫了一个小时的落叶。

直到鹿十一出来,叫他去笙歌的房间说话,他才收回思绪,将扫把放回后院。

进屋前,他停住了脚。

身上太湿了,浑身都在滴水,他不想打脏才拖干净的地板,更不想打脏笙歌的房间。

于是他选择站在门口,将衣服和裤腿上的水渍拧干了再进去,又用门口刚刚给笙歌擦过衣服的毛巾将头发随便擦干。

整个人像是刚洗了个澡,一头短发干净利落,白衬衫紧贴着身体,露出精壮的腹肌,但是因为淋了雨,他的嘴唇有点乌白,看上去有些病态和脆弱。

鹿十一静静站在旁边看着。

看到他将每一个细节的仪容都整理得很好,忍不住悄悄叹了口气。

恐怕他还不知道,一会儿等待他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