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去。”
她言简意赅,说完就要关门。
“等等,嘶……”
封御年下意识伸手去卡门缝,痛得五官拧成一团,额头瞬间冒冷汗。
笙歌也吓得一怔,“你是猪吗?用手挡?”
十指连心,该有多痛?
封御年捂着被夹红的右手,有点委屈,“好歹我手受伤了,你就不能听人把说完?虽然我们是签了协议,但我也该有人权,你剥夺不了,所以你不觉得……”
笙歌打断他,“说人话。”
“我想回一趟云景别墅。”
他答得毫不犹豫,眉头微微蹙起。
以往这个表情都是不怒自威。
然而因为注射了致人虚弱的特效药,他的肤色始终比以往白几分,总有一种病怏怏的感觉,表情也给人一种脆弱的美感。
一米八八的大高个往笙歌跟前一站,压迫感威慑力什么的谈不上,倒像是只披着羊皮的大狼狗。
笙歌原本看他手受伤,动了一丁点的恻隐之心,但听到他这句话瞬间反应过来。
狗东西,想给她整一出苦肉计?
明天等着!
“不准,滚下去睡觉,明早我让保镖过去打包送过来。”
“诶……”
封御年还想说什么,回应他的是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他脸色瞬间冷峻下来,“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悻悻落下这句,他转头下楼,直接去到一楼,打算去大门看看情况。
刚出了客厅的门,甚至没来得及踏进花园一步,两个保镖突然从暗处跳出来。
“深夜不准外出,封先生请回。”
封御年脸色黑沉得能滴出水,只能掉头回房。
保镖既然能随时检测他的举动,显然笙歌对他是有防备的。
他看了看手机,似年打过一次,他删掉记录后,选择将手机关机。
连日来不知辛苦的在山脉里彻夜搜人、受伤,到今天的做饭干活,他的确累得筋疲力尽。
一躺上床,很快昏沉沉的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突然一阵鸟叫声惊醒了他。
他从黑暗中猛然睁眼坐起来。
这是他们特有的特殊暗号,是似年。
他迅速起身,往窗边走,突然头顶的吊灯啪嗒一声打开。
一回头,笙歌正倚靠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封御年站着不动,回头跟她对视。
心里却没想到注射这个药后,他对周围环境的敏锐力都降低了!
竟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推门进来的?
笙歌只是笑,星眸犀利的盯着他。
“还不睡?”
封御年扯了扯嘴角,“有点饿,睡不着,所以想去厨房。”
“要去厨房,你往窗边走?”
她被逗笑了,“你是要从二楼跳下去找饭吃?”
从鸟叫声响她就察觉有问题。
毕竟她给院子设置的安保是a级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哪来的鸟。
封御年不说话。
像是想不到好的理由反驳她。
她懒得继续拆穿他,只说,“已经凌晨一点了,劝你抓紧时间再睡会,明天六点要起来做早饭,这次可别耍花样,否则你一整天都别想吃饭。”
说完,她转身回了三楼。
耽误了好一阵,似年那边没有再发出声音,估计是也察觉到异样。
他合上窗帘,打算后面再找机会联系似年。
第二天一大早,封御年按照笙歌规定的时间准点起来,一下楼就看到保镖们忙里忙外,从外面运了什么东西进客厅。
他走过去一看,都是他的行李。
这么早就送过来了?
保镖看到他过来,指着那堆叠起来有人高的纸箱,语气有点幸灾乐祸。
“麻烦封先生在笙歌小姐醒之前将这堆行李收拾好搬上去,笙歌小姐不喜欢脏乱差的环境,被她看见会不高兴的。”
封御年不接话。
心知这是故意刁难他。
以他现在的力气估计搬到一半就会累得不行,这么多东西,一时半会怎么搬得完,何况还在要笙歌醒之前做好饭。
保镖看他不动,眼神调侃,意有所指,“封先生,男人可不能说不行,但你要是真不行的话,也可以请求我们帮你。”
某人眼神冷冷的眯起,立马上手开始搬运行李箱。
等笙歌从房里出来时,就看到他满头是汗,白衬衫也被汗水浸湿,紧贴着身体,露出若隐若现的腹肌和人鱼线。
笙歌一直知道他的身材不错,但她现在对他的身材并不感兴趣。
她问,“早饭做好了吗?”
“还有最后一个纸箱,你等我一会。”封御年咬着牙,似乎分心说话,会让他身体的累感加剧。
笙歌点头,也不急,下楼到客厅去。
突然眼尖的发现她昨晚从储物柜里拿出来的医药箱不见了。
她不动声色的收回眸,坐到沙发上煲早间剧。
等了大概十分钟,封御年洗了个淋浴,清清爽爽的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下楼。
路过笙歌眼跟前时,余光都没瞟她一下,就直接进了厨房。
笙歌猜到他估计还没开始做,刚起身走过去。
却看到封御年手上端着两盘温热的菜出来,放到饭桌上,紧接着又进厨房端下一盘菜和碗筷。
她站在原地,观察了会他忙进忙出的身影,心里微惊。
仅仅一个晚上,这个男人就适应了她给的一切安排,早上起来又搬重物又要做饭,居然还能这么快合理的安排时间,消化掉她出的难题。
这男人,可不简单。
笙歌隐隐觉得,他也藏着什么?
正想着,封御年已经摆好碗筷,静静站到一旁等她坐。
笙歌看着他低眉顺眼的样子,总觉得乖乖的?
像头狼崽子装羔羊,在憋什么大招?
心里虽然这样想,她不动声色坐下开始品尝早餐。
粥煮稀了,白菜盐放少了……
但比起昨晚的,还算是能吃,笙歌也没故意刁难他。
勉强吃了两口后,她就放下筷子,封御年识趣的收拾了去洗碗。
时间还早,笙歌继续坐到沙发上,一边煲剧一边吃水果。
顺便时不时看两眼旁边蹲在地上、可怜兮兮擦地的封御年,觉得食欲和心情都格外好。
之前李霏故意刁难她,不准别墅里放拖把,说用手一寸寸的擦,会更干净。
估计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她引以为傲的宝贝儿子会蹲在她最看不起的女人脚跟前擦地。
真是报应不爽,痛快极了。
笙歌勾唇笑,慵懒的塞了一颗车厘子到嘴里,手机突然响了。
是思羽。
“老大,封文栋来了,正在您办公室里叫嚣,说是找您要说法!您不来他就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