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桑奴的孩子?”
小桃看了眼信中的内容,她有些欲言又止。
若让桑奴把孩子生出来,姜府就没有她家娘子的容身之地了。
将军如今就把娘子逐出来,等有了新的孩子,姜茹就彻底成了弃子。
小桃的担忧姜茹怎会不知,她手指用力,信纸被揉的皱皱巴巴,眼中带着浓烈的恨意。
“那个贱种不会有这个机会……”
不让她回去?可以,那桑奴的孩子也别想落着好,她不再府中,万一桑奴生产时出了什么事,也跟她无关。
姜茹嘴角勾起一抹笑,看着阴森森的很是吓人,小桃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桑奴惹到娘子完全是自讨苦吃,也不知道她是多想不开,竟然攀上将军。
赵姨娘在府中有根基,姜茹也是个霸道任性的,桑奴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就算有将军护着又有什么用,后宅的交锋虽没有真刀真枪,但也是见血封喉,一招致命。
预产期临近,桑奴的心整日砰砰跳,她心慌意乱,抚着硕大的肚子静不下心来。
“将军,您帮桑奴叫个大夫诊诊脉吧,这些天我心里总是慌得不行……”
这个孩子关乎着她的未来,桑奴不可能不上心。
姜柘失笑,倒没觉得她谨慎,关于孩子的事他一样上心。
“好。”
大夫很快就来了,桑奴肚子里的孩子一切正常,听到这她稍微安下心,但大夫的话显然还没说完,他捋了捋胡子,脸上显出一抹凝重。
桑奴和姜柘心中俱是一紧,“大夫,难道还有其他的毛病?”
“贵夫人身中剧毒,一直没有解毒,如今毒素已经跟着血液蔓延到全身,虽然现在大人和孩子都没事,但不代表再过一个月毒素会不会传染到胎儿上去,到时候,就算生下来,这个孩子……哎!”
“孩子……也会中毒吗?”
桑奴眼前一黑,差点要晕过去,她身上的毒素就是个雷,不知道哪天就引燃了。
姜柘原先见她身体康健,平日也没什么受影响,就没怎么在意,却不知竟在这等着呢。
“那大夫可有法子破解?”
“老朽学艺不精,无法……”
大夫摇了摇头,这毒素霸道的很,也不知道是谁研制出来的,别说解药了,他连毒药的方子都解不出来。
桑奴这下是彻底晕过去了,她身上的毒现在不仅要她的命,还要她孩子的命,这可让她如何是好。
大夫走后,姜柘大怒,当初姜茹为了让桑奴伪装成荣宁郡主,在她手腕用剧毒制成胎记,如今事情不仅暴露,桑奴的性命还时刻受威胁。
她的人生已经被姜茹毁了!
“将军,妾身的命不值当什么,可这个孩子是妾身和将军的血肉,您一定要保下他……”
桑奴拉着姜柘的手,悲悲切切的说道,她的脸色显得越发柔弱,想让人抱进怀中。
姜柘也是这么做的,他揽着她,轻轻摸着她的肚子。
“你和孩子的命,我都会保住!”
这是姜茹造的孽,没想到却报应在了他身上。
姜柘心中记恨那个孽女,对桑奴更加疼惜。
这个大夫治不好,他就找更多的大夫,姜柘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没有能解毒的神医!
“主子,将军府在招大夫,咱们要不要派人进去?”
拓跋明戈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端着一杯茶水细品,堂中一个汉子低着头听候他的吩咐。
“找大夫?”
“嗯,属下打听到的消息是姜茹曾经给姜柘的小妾下过毒药,如今毒药发作,恐怕要危及那小妾肚子里的孩子……”
姜府的事拓跋明戈一清二楚,自然知道姜茹以前做的那些事。
他并不觉得姜茹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相反的正因为她的手段,拓跋明戈更对她高看一眼。
若她是西夏的女人,他定要封她个妃子做做,可惜了,姜柘的女儿注定不能入他的后院。
“大夫的事不用急,先把这个消息传给姜茹,听听她的意思。”
拓跋明戈吹了吹杯盏里的茶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表情惬意的很。
姜柘后院的事,他掺和做什么,既然大夫说了那小妾的孩子多半会感染剧毒,他动不动手效果都不大。
但若姜茹想要解除后患,他愿意伸一把手,正好趁此机会拉近两人的关系。
“是。”
胡泉寺,姜茹听到拓跋明戈递来的消息,阴沉了好几天的脸色终于舒展开来,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好了。
那贱人果真是个命薄的,她就算受宠又怎么样,只要毒解不了,孩子能不能生下来都两说。
“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那小妾生产时,在稳婆上动手脚,绝对不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好。”
边关的事都在长公主的监视之中,桑奴生产不仅姜茹关注,她也放在心里。
“既然她已经身中剧毒,你就不用再动手除掉她了,就她那个身板,生下来的孩子能不能活还两说。”
长公主面色冷淡,自从荣宁丢了之后她身上的杀气就消散了大半,再加上这些年吃斋念佛,长公主相信因果,能不造杀孽就不造。
原本她顾忌桑奴的孩子会来抢荣宁的家产,但一个身中剧毒的孩子可能都活不到成年,一个药罐子还不值得她警惕。
“那姜茹那边呢?她最近跟一伙人来往很密切,那些人属下查不出身份,显然不是普通人。”
长公主的暗卫是跟了她几十年的,关系网遍布各地,他都搜寻不到的消息,那说明这些人并不简单。
“盯着他们,看看她想做什么,若是对桑奴动手,就捅出来让姜柘知道。”
如今姜柘最宝贝桑奴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长公主就要借力打力,让他们两伙人狗咬狗。
“是。”
暗卫领命出去,桑奴的预产期越来越近,边关和京城都在盯着,姜柘外院的警戒更加森严,就差整日看着她哪里也不去了。
同这边气氛不同的,就是姜妙了。
侯媛媛生辰前几天,秦掌柜进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