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阁
孙昊看着下人买回来的羽绒服,眼里涌出一股火热,左手轻轻抚摸着它,完好的手能清晰地感受到羽绒服的轻盈,明明里面装着东西,却毫无重量。
孙昊心中充满了疑惑,他知道羽绒服里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他能做出一模一样的,不怕玲珑阁生意好不起来。
“剪开它!”
孙昊将羽绒服递给掌柜,开口做了决定。
“是。”
掌柜的早就好奇这羽绒服是什么做的了,他今日让人买来后上身试了一下,确实比棉袄保暖多了,即使如今已经是深冬,他在外面待了一会儿都丝毫没觉得冷,甚至手心都出了汗。
锋利的剪刀顺着衣缝剪开,里面的绒毛飘散出来,直接糊了两人一脸。
“阿嚏!这是什么……羽毛?”
孙昊揪出口鼻的绒毛,一脸惊疑的盯着它。
怎么会是羽毛?
孙昊想过多种可能,都没往这方面想,毕竟比起轻飘飘的羽毛是个人都知道沉甸甸的棉花更保暖,可眼前的事实却打了他的脸。
“看着像鸭毛……”
掌柜的父母是乡下人,家里养过鸡鸭,所以看到这些羽毛他能认出来。
“鸟类能靠着这些绒毛过冬,人也一样,玉华楼的东家果然有……”
几分巧思。
掌柜的见猎心喜,盯着羽绒服里的羽毛眼神越发狂热,一时有些激动,差点夸赞起对手来。
但看着孙昊黑沉的脸,他理智回归,脑中直接被泼了一盆冷水,将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里。
他可真是不想活了,竟然敢当着自家主子的面夸别人,谁不知道,现在的孙昊对玉华楼的东家恨之入骨,恨不得取而代之。
“能做出来吗?”
孙昊现在心里只有生意,放了他一马,掌柜的狠狠松了一口气,连忙应下。
“能做,京城郊区好多庄子养家禽,这些羽毛平日没啥人要,到时候小人亲自去收。”
“嗯,给你十日时间,先做一批出来,库房还有上百匹锦缎,到时候做羽绒服一定要用最好的料子!”
孙昊这次要打翻身仗,自然舍得下血本,玉华楼的东家虽然每次都出新花样,但料子却远远比不上玲珑阁,若他学去那些样式,再用最好的布料做,不怕贵女们不动心。
孙昊信心满满,仿佛已经看到玲珑阁的生意再次火爆。
然而他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羽绒服的材料虽然简单,姜妙敢直接拿出来卖,就不怕被人模仿,毕竟鸭绒虽然保暖,但本身的腥臭味可不好除去。
孙昊只知材料不懂做法,到最后也只是费时费力罢了。
乔松云安顿下来,这两日他都是趁着天黑以后出去买干粮,在危险解除之前,他在家不敢生火,晚上连灯都不敢点,生怕凶手还在附近。
就这样过了几日隐居的日子,乔松云小心谨慎,没发现任何异常,他的心思就开始活泛了。
或许那些凶手早已离开,毕竟当时他可是直接被刺进胸口丢到了乱葬岗,没有人相信他会活下来,乔松云心里存着侥幸,想见伍月的念头越发强烈,终于还是忍不住来到沈家附近。
他这次要见心仪的女子,不愿再做那副邋遢的打扮,乔松云梳洗干净,换了身宽大的袍子,将自己的身形包裹其中。
虽然还是那个人,但却显得臃肿了许多,他用旧衣做了个斗笠,京城有不少侠客经过,他这幅打扮倒不是太显眼。
伍月来了京城如鱼得水,她从小就在陆家的暗卫营中长大,京城的一砖一瓦她都清清楚楚。
姜妙也不拘着她,只要不出事就随她去,毕竟就凭她那身功夫,姜妙觉得把她当普通丫鬟实在过于屈才。
伍月提着在刘家买的烧鸡,嘴里哼着小曲,脚步轻快的往沈家走去,这刘家的烧鸡已经在京城开了百年,味道着实没话说。
她以前在暗卫营的时候就盼着能出任务,得了赏钱就去买烧鸡吃,暗卫营里那帮兄弟简直就是饿狼,每次她买了都得被抢走大半,一点也不顾及她是女子。
伍月有如今的功夫差不多就是被兄弟们练出来的,为了保住烧鸡她也得努力些,不然最后连鸡屁股都没得吃。
想到暗卫营的兄弟们,伍月脸上划过一抹得意,现在她每日都有大鱼大肉吃,姜妙体恤下人,给月钱也大方,伍月手里的钱都拿去买吃的了。
前些日子回暗卫营,她带的那些东西都被兄弟们抢光,本来兄弟们还可惜她不能继续出任务去给人做丫鬟,但看到她如今的生活,众人心里都有些羡慕,甚至已经有些人在心底默默筹划要不要去抱沈宴清大腿了。
然而这些不过只是说说而已,毕竟他们暗卫最重要的就是忠诚,他们的主子只会是陆远山。
伍月走到沈家门口,正要翻墙进去,就看到墙根后有个人在那鬼鬼祟祟的溜达,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面目。
伍月眸子一冷,将烧鸡往墙上一放,脚步轻移,不过瞬间的功夫她人已经在男人面前,手里的剑出鞘搭在男人脖子上,再往前一指就能斩断他的脖子。
“什么人?”
危险近在眼前,乔松云还是第一次见她冷厉的模样,呼吸有瞬间凝滞,他僵着身子,斗笠下的嘴唇微微张开。
“是我。”
“小乔,怎么是你啊?”
伍月怎么也没想到被她当成贼的男人竟然是乔松云,伍月把手中的剑入鞘,脸上的冷也立马散开,眼中只剩下惊喜。
她重重拍了下乔松云的肩膀,差点把身子僵硬的男人给拍到地上。
“什么时候来京城的?还有你干嘛这幅打扮,还见不得人啊?”
她差点就把他当成贼砍了,要是真伤了他,凭乔松云这小心眼的样子,肯定又会赖上她。
伍月撇撇嘴,越发觉得眼前的男人心机深沉,她性子直率,有什么心思都流露在脸上,乔松云看到差点气得吐血。
在她心中,他就是这样的人?
乔松云沉着脸,嘴里的话发冷。
“你不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