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啦!小主死啦!”
身后的老奴一下子扑到了武尨跟前,却发现武尨并没有断气。
他面色红晕,嘴里喷出一股股的酒气。
“我……我没死。”
武尨含含糊糊地说道:“好酒,好酒啊……”
“这家伙,真是个酒鬼。”小五道:“君子制作的这种酒,实在是太烈了,一口喝那么多肯定出事。”
辛又摇头,不行啊!
三两多的酒,一口闷了不应该是正常操作吗?
还是缺乏酒精的考验。
不过武尨这一倒,倒是吸引来了很多的人围观。
众人看着辛邑的天青酒,很快就知道了武尨倒下的罪魁祸首就是这种新酿的酒。
“什么酒,一杯就能让人喝醉呢?”老奴有点哭腔:“这酒里莫不是有毒吧!你们可得陪我少爷的命啊!”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毒酒?
听起来很恐怖的样子。
辛又没想到事情是这个结果,宣传的目的是达到了,可是也没有人敢尝试了。
就算这酒不是毒酒,但是当中喝醉未免也太丢人了。
“诸位,我们这酒比普通的昔酒还要烈一点,所以一次不能多喝。”小五赶紧解释:“方才这个武尨就是喝的太多了。”
“谁知道啊,万一你们加了其他的东西呢?”有人问道。
“是啊,谁听说过一口就将人喝倒下的酒?”
“武尨的酒量,可是远近闻名的!那杯酒再厉害,能让他倒下?!”
……
众口不一,但是依旧没有人敢上前尝试。
“君子,这下可不好办了。”小五有点着急,忍不住踢了一脚武尨。
武尨翻了个身,满脸的笑意:“这地怎么转了啊……停下来啊……停啊……”
“哈哈哈哈……”众人看到武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辛又拍了拍老奴的肩膀:“去给他倒一杯清水吧,没多大事。”
老奴和杜乾艰难的将武尨扶了起来,坐在了摊位旁边,嘿嘿嘿的傻笑。
“诸位,我们辛邑的酒,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辛又也举起了方才武尨的杯子,给自己倒满了一杯:“不过酒量因人而异,武尨只是酒量太差了。”
说罢,辛又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烈酒入腹,如同火焰一般。
“好酒!!!”
辛又不禁感叹,确实是好酒!
他放下了酒杯,看着面前的众人。
一杯下肚,毫无感觉。
甚至还有再来一杯的冲动。
“……”
“好厉害。”
“他竟然真的把那种酒喝了一大杯?”
“看来是真的没毒啊……”
围观群众,开始议论纷纷。
“当然没毒啦!”杜乾无奈的说道:“我们的酒就是太烈了而已,不能像以前那样喝。”
就在这时,武尨也稍微醒了过来。
“这酒,给我来一百斤!”
在老奴的搀扶之下,武尨站了起来。
看起来他的意识恢复了一些。
方才酒喝的太猛,酒劲突然上头,让他一时失去了意识。
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些。
不过他的头还是很晕,说话时舌头还有点僵硬。
“怎么样,酒醒了?”辛又笑道。
“是……”武尨揉了揉脑袋:“这酒怎么这般厉害,我以前喝过的清酒都不如这酒这样猛烈,这是什么酒?”
“天青酒。”辛又道:“一杯,可以抵得上一般事酒十杯!”
“一杯顶十杯?!”
众人惊叹,竟然还有如此猛的酒。
“哈哈哈!那价格岂不是也是事酒的十倍了?”武尨大笑。
“那当然不是。”小五赶紧说道:“我们辛邑新酿的酒,就是想让诸位都尝一尝,所以邑大夫决定按照每斤十六钱的价格卖。”
“每斤十六钱?!一般的昔酒都没这么贵!”
贾师刘借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是他一杯顶十倍啊!”武尨若有所思:“如此说来,我买这酒还是挺划算的?”
“那是自然!”小五两眼放光:“我们是亏本卖的!”
“怎么可能!哪里有亏本的买卖人。”刘借不相信。
辛又拱手道:“如果单论酿酒的价格,卖十六钱确实不亏本,但也只是刚刚够本。但是我们一路行来,人吃马喂,以及制作陶瓮的花费,都没有算在里面。”
“对啊……辛邑大夫说的……说的很对啊……”武尨连连点头。
“饶是如此,一斤十六钱的酒,我们浦邑可从来没有过啊。”刘借还是觉得这酒太贵了,都快追上清酒的价格了。
刘借身为贾师,对价格自然十分敏感。
他倒也没有什么恶意,不过三番两次对这酒的价格提出疑问,却惹恼了一旁的武尨。
武尨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刘借,一张脸凶神恶煞的摆在刘借的面前。
“你这鸟人,我卖酒关你什么事?你是觉得这酒不值这么多钱,还是觉得我武家掏不起这钱?!”
说着,人高马大的武尨推了一把刘借。
那刘借却也不是一个容易服软的人,毕竟他在这浦市纵横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敢对他出手的人。
“敢打老子?!”
刘借挽起了袖子,面露凶相。
“怎地?你还想跟我打?”武尨掰了掰自己的手指,嘎吱作响。
“司暴!这里有人打我!”
刘借大声喊道。
一个年轻的后生,穿着短衫,手中拿着一根长棍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
“谁在这里动武!?”
那年轻人提着棍子挡在了司市的身前。
这年轻人正是浦市的司暴,也就是专门维持治安的。
“切,原来是喊救兵……”武尨不屑。
这时,司市凡成赶紧出来打圆场。
“刘季!你添什么乱,都是误会!”他拉开了刘季,对着刘借道:“刘伯,武氏子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辛又自然也挡住了武尨。
“武君,我们还是谈一谈买酒的事情吧!”
一听到酒,武尨的脸色一变,搂着辛又道:“好啊!你这酒可太对我的胃口了……”
刘借看到武尨的样子,不由得说道:“哼,野鄙贱人,谁愿与你计较。”
武尨停住了脚步,转过了身,看着刘借。
那刘借被吓得后退了半步,辛亏旁边的刘季将他拉住。
“哼哼,刘氏。”武尨冷冷一笑:“听你说话,我还以为是刘公在这里。”
刘借闻言脸色铁青。
浦邑刘氏确实是刘国刘氏的远亲,不过已经远到连宗庙都无法祭拜了。
“你也就在这里跟我横,有本事的话去晋国新田闯一闯,看他们买不买刘公的面子。”武尨留下了一个不屑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