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钧全然被这一巴掌给打蒙了,叫他耳边嗡嗡作响,嘴角也尝到了血腥味,苏南乔说的什么都没有听的太真切。
萧予恒怕苏元钧还手,这是已经站在了苏南乔的身侧
苏南乔下手可是一点也不留情,她腰部以下不能动弹,所以力气全部积攒到了上半身。
她抬手又是一巴掌抽在苏元钧另一边的脸上:“这一巴掌,是打你不忠不孝,奸佞小人,你认不认?”
苏元钧浑身颤抖,最后还是选择放弃挣扎,他哑着声音说道:“我认。”
第三个巴掌紧接而来。
苏南乔又问:“这巴掌是为二郎打的,他若是有事,我要你们全家偿命,不管你们逃到哪,我都不会放过你们,记住了吗?”
她的话不像是在开玩笑,苏元钧也相信她能够说到做到。
苏元钧重重的点着头,语气中已经带着哭腔:“记住了。”
苏南乔道:“滚回去,如果想好了,让王秀兰亲自带着契书送来,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们。”
苏元钧站起身,狼狈的离开了萧家。
那三巴掌看的何翠英那叫一个爽啊,虽然还是很难消解心头之恨,那也比什么都不做强。
而且明白了苏南乔做法的何翠英,知道更大快人心的还在后面。
何翠英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对,苏南乔借出了钱,那岂不是等于自己花钱把地契田契给买回来的?
何翠英还是觉得亏,便将心中的疑惑的问了出来。
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周敏帮苏南乔将那一环套一环的计划都讲给了何翠英,何翠英听了之后拍手叫好,夸赞苏南乔治人有道,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治的服服帖帖,连给他们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苏南乔一个人回到了房间,萧予琅找不到,就算将那些人渣报复了又怎样……
她高兴不起来。
好不容易找到了归宿,本以为她可以像上辈子一样事事在握,亦可以保护她所想保护之人,她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如果自己不那么自负,再谨慎一些,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行,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官府那边还不知道会有个什么样的结果,兹要不是亲眼所见,她不会听信任何结果。
苏南乔不腰伤,去把收拾进柜子的一沓纸拿了出来。
这是萧予琅帮她抄下的话本子,如果萧予琅可以看到,就会知道我们都在找他!
不管他在哪里,只要他看到了,就会回来,一定会。
话分两头。
李如烟每日都会来探望萧予琅,萧予琅修养了几日,已经行动入场,除了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也因为如此,萧予琅连日来闷闷不乐,郁郁寡欢,每日都要弄得头痛几次才放弃继续想下去的念头。
李如烟见他折磨自己,也不是个办法,再一次来探望人的时,等萧予琅稍微冷静了,便安慰道:“大夫说你只是暂时性失忆,头受了伤又受了刺激,想要恢复需要时间,你越是这样,反倒给自己增加负担,伤好的反而慢了。”
萧予琅摸着头上包扎的伤口,轻轻的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李如烟为人倒了杯水,道:“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足以说明,你并没有全部都忘记,至少你知道自己是谁。”
“所以你安心的留在这里养伤,若是你不想在这风尘之地待着,我就让春梨给你安排一个小院。”
萧予琅白吃白喝已经觉得够亏欠人了,那还敢在麻烦人单独给自己安排住处。
萧予琅道:“不必,我不介意,这里挺好。”
“我已经亏欠你太多了。”
只是让萧予琅想不明白的是,李如烟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不等他问出心中疑惑,李如烟就帮他解了惑。
李如烟莞尔一笑:“萧公子不必太过拘谨,只当我是你的朋友,今日我救你一命,他日我有难,也自会找萧公子相帮,毕竟出门在外靠朋友嘛。”
她笑起来很美,如花的容颜比画中人还要好看。
萧予琅的眼睛只在她的脸上停了一下,而后坦言说道:“姑娘心胸豁达,是我多想了。”
“我只怕给姑娘添了麻烦……”
话说到这里,萧予琅忽的顿住,歉然的看着李如烟说了一句抱歉。
李如烟是这闽城胡月楼中的琴姬,平日里便是为来往的男客奏乐取乐,他说这话,未免有些不是礼数。
李如烟见他这副老实中肯的模样,忍俊不禁掩唇又笑了一声:“说你是呆子还真是不假,我身在这风月楼中早不介意这些,再说我只是琴姬,只弹琴不谈情意的。”
这一说,萧予琅就更加过意不去了,直接红了脸匆忙站起来对李如烟做礼道歉:“是我误会姑娘了,姑娘便是当我说了不过脑的糊涂话罢了。”
春梨小丫头逗趣道:“看你三五大粗,像是个村里汉,怎么说话偏巧有这么文绉绉的,我都有些好奇你是不是落榜的书生,受不了刺激跳下河水的呢!”
李如烟嗔怪的瞪了一眼春梨:“莫要胡说。”
春梨也意识到自己说话可能会中伤对方,福了下身子道:“萧公子我胡说的,您别在意。”
萧予琅的表情却看起来有些愣怔,随后魂不守舍的说了句:“我好像是要读书的,要参加科考的……”
方才春梨那丫头说的话,好似在哪里听过,莫名的熟悉,他觉得那应该是自己原本要做的事情。
而且自己还会写字,还有拿起笔时的熟悉感,和一些自己可以章口就来的文章,让萧予琅愈发的相信,自己可能真的是个书生。
是个准备要参加科举的书生。
李如烟倒不觉得意外,道:“怪不得你写的一手好字,很难不相信你不是个读书人,如果是你的话,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有所成。”
萧予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笑很浅,带着几分腼腆。
萧予琅心想自己在没想起来事情之前,可能要叨扰些许时日,但也总不能这样敢吃不做,像什么话。
想至此,萧予琅对李如烟道:“李姑娘,不知附近可有什么我能做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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