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雨知道现在家里的情况可不一样了,纵使桓舅舅借给他们家一些钱了,估摸着这一路也用得差不多了。
“行!你别把自己弄伤了就行!”
桑落同意了,倒不是她真没钱了,是因为她觉得男孩子,动手能力强一点没什么不好!
白氏和月见把三张床铺好,把到处都洗刷得干干净净。
虽然整体看上去破旧了一些,但比起牢狱和逃荒路上那是强了几百倍。也多了一份归属感。
他们一家总算是安定下来了。
桑落从山里带回来的一对白毛长耳兔也从背篓里抱了出来!
梅见和榆儿见着兔子,特别开心。
“娘,你这是从哪儿弄了两只兔子?毛茸茸的好可爱!”
“昨儿笔架山里捡的,一直不敢拿出来,怕张大强吃了它们。”
“不吃,养着!”榆儿笑得开心,“跟榆儿玩!”
“好!养着给你们俩玩儿!”桑落笑得开心!
太阳偏西的时候,白氏开始做饭,家里还有些大米、白面、绿豆、白萝卜和豇豆。
她也不知道她娘当时是买了多少白面和绿豆,好像总是吃不完似的。
“我出去看看,熟悉熟悉附近的环境。”桑落出了门儿朝后山走去。
这山最高点目测海拔至少有一千五百米,连绵起伏的不知道延伸到哪里去了。
山下到处都是竹子,各种粗细的都有。而山上树的种类比较杂,但是枞树最多。
她就爬了一百米左右,没敢再往上爬。
然后,好运好像失灵了,草药倒是看到一些,但啥野物都没有捡到。
“这山上不会穷得连个能吃的野物都没有吧!难怪都搬走了,算是找到原因了。”
她有些失望地下了山往回走,眼看着快到家门口了。
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响动,一股压迫感从她背后袭来。
桑落倏然回头,看到一个黑乎乎地东西朝她冲了过来,她连忙闪身朝屋子边一躲。
“咚——”得一声响,那黑乎乎地不明生物,直接撞趴下了。
桑落惊得拍了拍胸口,瞪大了眼睛。看它半天不动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也终于看清它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这该死的运气哟!这头野猪至少有二三百斤吧!”
桑落站在那里朝屋里大喊了一声:“老三,我发现一头野猪,快过来!”
陆时雨一听发现一头野猪,他立马抄起菜刀,朝桑落飞奔过去。
“娘,您没事吧!野猪呢?”
桑落指了指撞墙而死的那头野猪,说:“呶!刚它想袭击我,我一躲,它就撞墙上去了。不知道是撞晕了还是撞死了!”
陆时雨立即上前补了一刀,再也不担心它只是晕过去了。
“娘!难怪这村里没什么人了,原来有野猪出没!朴大人可真是不把我们的命当命!”
陆时雨有点儿生气,也有点儿不安!
今儿这野猪是撞死了,那以后呢?他在衙门里当差的时候,谁来保护娘亲他们?
桑落忽然想起她下山时吐槽的话,原来村民们搬走的原因是有野猪出没!
这事儿可不好解决!
野猪,凶得很,不好对付。
“先把这野猪弄着吃了吧!明儿咱们去衙门的时候,把这事儿跟朴大人说说。”
陆时雨点头:“嗯!这猪咱们搬不动,我喊人来帮忙。”
何花和韩聪来了,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野猪给抬到了家门口。
“辛苦你们俩了,晚上过来吃饭。这回可不许推了。”桑落连忙发出邀请。
“好!”何花大方的应下了,便转身回家了。
陆时雨就负责把肉一块块地卸下来。
“这猪鬃毛可是好东西,可以做成各种毛刷,留着!”
桑落想要个牙刷已经很久了,这段时间清洁牙齿她都是用柳枝!
那可太难受了!
月见便将猪鬃毛都细心的收集起来,清洗干净!
猪内脏拿出来的时候还有温度,白氏看着可高兴了。
“今儿晚上做豇豆粑粑,然后煮晃子汤喝,可好?”
桑落点头:“好!你做什么都好吃!”
晚上,饭熟了!
梅见去喊韩聪和何花过来吃饭,韩应礼也一起过来了。
韩连氏带着儿子去了官家为婢,他便跟着回了庄子暂住。
何花不好空手,还带了一把黑木耳。说是前两天在笔架山上采的,她当时没有拿出来。
“你们留着吃吧!那野猪肉,一会儿你们拿些过去吃!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那肉放久了容易坏!糟蹋了!”
何花心里一阵感动,桑夫人人真的太好了,这不是故意接济他们吗?
可这肉即使不送给他们吃,明儿拿去城里也能卖钱呀!
何花是不好意思接的,今天能让他们过来吃饭,她已经很感激了。
韩应礼连忙起身拱手道谢:“长者赐不敢辞,晚辈们收下了。多谢桑夫人!”
“二哥……”何花很不好意。
桑落点头:“快坐下吧!不必那般客气。尝尝这晃子汤。”
大家在桌前坐定,白氏给一人舀了一大碗晃子汤。豇豆粑粑就全部放在了桌上,敞开了吃!
这下可把何花给吃满足了!
“桑夫人,这是我半年来吃得最饱的一次!”
韩聪一怔,惊讶地问:“从前你在我们家里没有吃饱过吗?”
何花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这话好像在说韩家虐待她一样。
可在韩家时,规矩太多了,她每天吃饭只想着规矩错没错。也不敢敞开了吃,担心会被婆婆教育。
今儿到这里来,什么规矩都没有,想怎么坐着,想怎么喝汤都可以!
整个人都是放松的,吃得也很舒心!
“不是!我是说在监狱和流放的路上,好像过了很久一样。”何花只能拼命的往回找补!
桑落从她眼神中就看出来,这孩子在韩家是过得小心翼翼。
“是因为那段日子太难熬了吧,所以感觉时间特别漫长,我都以为过了一年了!”
“原来桑夫人也这么觉得?”何花顿时露出了笑脸。
桑落微笑,看向满脸尴尬的韩应礼。
“应礼,家兴呢?跟着他娘吗?”
韩应礼点头:“是的!家兴太小了,哪里能采得了石。他娘就想着家兴从小读书,去了官家为奴或许能做个书童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