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兰道靠在古堡墙垛眺望风景,同时观察着撤离的路径,等到了传递完消息和任务的福克斯。
微笑着的兰道扭头看向福克斯,低声询问道:“十字架已经在做了吗?我希望他能够快一点。”
福克斯贴上前来,靠在同一个墙垛上,轻声道“是的,现在正有无数只老鼠通过下水道来到这里。你是不是太着急了?”
视线转向古堡近处的树林,兰道询问起福克斯:“你有别的办法接管这里吗?我的意思是,假设斯隆被干掉,有多少人会听你的?”
身边的福克斯沉默以对,兰道缓缓解释道:“你不了解斯隆在不经意间暴露了什么,他背后的势力...总之,在这里的事情得到圆满解决后,我会让给你一个解释。”
低头看了眼手表,朝远处的森林高举右臂,右手握拳在空中画圆,随即揽过福克斯抱头蹲下。
下一刻,古堡内开始不断地响起爆炸声,兰道脚下的城墙在爆炸的震荡中显得摇摇欲坠。
等到爆炸的声音逐渐平息,兰道从福布斯手里接过一把32发的Tec-9,朝古堡内的实验室走去。
一路走来,兰道发现真正被炸弹炸死的没有几个,反而是更多杀手死于眉心中弹,先前在命运裁决书里看到的屠夫,倒在了大厅的门前,额头中弹。
跨过大厅正门,红发打手倒在一片血泊中,同样是干脆利落,眉心一发子弹带走。
不解的兰道随着痕迹来到实验室面前,无须推开门,透过玻璃就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形:浑身血迹的韦斯利正手持一把FN57对准对面——同样浑身血迹的斯隆,斯隆额头上飞溅出一道血迹,随即倒下。
兰道背靠在实验室门墙边,轻轻把门打开一个小缝,朝里面大喊“韦斯利,你还好吗?发生了什么!”
韦斯利的声音沙哑:“我想你是对的,兰道,这个仪器有问题。斯隆更有问题,他...”
一身闷声传来,透过实验室的窗户,兰道看到了倒地的韦斯利。
推开实验室的门,带着福克斯走到韦斯利面前,兰道瞄了眼一旁的阿尼姆斯,朝福克斯问道:“你学过如何操作这台仪器吗?”
走到一旁的福克斯确认了死掉的正是斯隆,疑惑地打量起身前的仪器,毫不犹豫答道:“没有。斯隆从不让人进入这里。”
兰道抱起韦斯利,把他放在阿尼姆斯上,唏嘘道:“那就只能看看他的运气了。”
随即把韦斯利的手脚绑起,给他草草佩戴了头盔,转身前往操作台启动了阿尼姆斯的默认程序。
哪怕站在操作台,离着三五米远的距离,兰道依旧能看见韦斯利十分痛苦的模样。
兰道阴沉着脸,语气平缓,凛然道:“福克斯,你还想知道这里的真相吗?”
抬头注视着福克斯,脸色始终阴沉的兰道正色道:“一旦知晓真相,你就没有了退出的机会。”
没有管迟疑的福克斯,兰道看着屏幕里的画面平静道:“这里的仪器,出自一个跨国巨头——阿布斯泰戈集团。没错,就是那个资本巨鳄,掌控了欧洲能源、私人武装、甚至是的娱乐阿布斯泰戈集团。”
“在美利坚,它装出不适应当地市场的跨国公司模样,也就堪堪开阔了一部分市场,像你这样的美利坚民众,根本不会懂得阿布斯泰戈集团是多么的恐怖。”
福克斯走到兰道身边,指着屏幕上播放的画面,迟疑道:“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这屏幕上又是在播放着什么?”
屏幕的亮光投在兰道脸上,光影的变化遮挡住了他的神情,顿了顿回应道:“好奇心会害死的不止猫,也有狐狸。”
放下手臂,双手撑在操作台的边缘福克斯应声道:“猫有九条命,狐狸也有九条尾巴,它们都不会轻易死掉。”
兰道侧身看向福克斯,屏幕的亮光突兀地增大,照出忧郁的神色,感慨道:“好话劝不回非死不可的人。我告诉你,既然这里有着阿布斯泰戈的专属仪器,确切来说是核心秘密之一。”
兰道伸出手朝斯隆的尸体指去,“也就是说,斯隆其实是阿布斯泰戈的核心成员。”
指向斯隆尸体的手朝四周扫过,“斯隆接手这里,说明他的集团需要这个外围组织,那这里所有人都得死,因为只有死人会保守秘密。至于所谓的命运判决书,不过是为了缔造出一个借口,最后想办法解决大陆酒店的稽查与清算。”
兰道转头接着看向屏幕陷入沉默。“画面里的内容,全是各种各样的数据,你认为我会懂?不过我知道,这是阿布斯泰戈的核心秘密。”
片刻后,福克斯醒悟道:“斯隆根本不在乎我是否背叛公司,更不在乎你的身份,只需要阿布斯泰戈的援军抵达,我们都会被清算掉。拖得越久,我们的死期也就越近!”
福克斯注视着兰道的神情,颤抖着开口:“韦斯利在这间实验室内杀掉斯隆,这也在你的计划之内吗?兰道。”
兰道看到屏幕上“正在退出”的字样,转身走向阿尼姆斯上的韦斯利,反问道:“你觉得呢?”
“这一切本来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你,我的甜心。我的退休计划泡汤了。甚至还惹上了麻烦。”
帮韦斯利摘下头顶的仪器,关心道:“韦斯利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
摇晃着脑袋的韦斯利茫然道:“兰道,福克斯?我终于回来了啊吗?”
扭头朝福克斯递了个眼神,兰道解开了韦斯利的双手双脚,一边扶起他一边关切地问道:“韦斯利,今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朝斯隆开火,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双脚沾地,颤抖着站立的韦斯利,声音依旧嘶哑“我只记得自己梦到了好多东西,一直在找着什么金苹果。等我清醒,斯隆已经杀了接触我的所有人,被挟持回这里,我趁他不注意抢了他的枪,干掉了他。兰道,你要是真的保护我,带我走。”
兰道架起韦斯利,朝实验室外走去,“好,我们现在就走。”
福克斯走到韦斯利身后,冷冷道:“外面所有人都是斯隆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