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啊。”阿邦阿德慌慌张张否认,脚下的步子已经挪了过去,将身后挡得死死的。
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桑青羽不免觉得好笑,看着姜飞是个心思谨慎之人,怎么他的手下竟然这般冒失,也就骗骗宁宁这样的小姑娘了。
只可惜这小姑娘好奇心还重得很,见着他们拦得死死的,不免也起了几分玩心,转身拉着桑青羽的手就说,“哥哥,他们说没有诶,那我们走吧。”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还挤了挤眼睛。
桑青羽忍住笑,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
见着他们兄妹真的转身要走,阿邦阿德就立马伸长了脖子,直到不见了他们人影,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幸好没被他们发现。”他俩拍拍胸口正要顺气的时候,哇的一声,刚才那小丫头不知什么时候从他们的身侧冒了出来,大叫了一声,还冲着他们摆了个鬼脸。
这猝不及防的惊吓顿时惊得他们一下子就乱得脚步踉跄,撞在了一块。
阿邦个子小,直接就被撞翻,身子歪斜就要往伸手水井倒去!
“小心!”宁宁见状,立马扑上前去,死死地抱住阿邦。
说来也奇怪,明明刚才半个身子都已经歪斜了的阿邦竟然站住了脚跟,就这么直愣愣地立在了原地。
这才让桑青羽和阿德趁这空档,立马将人给拉了回来。
“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真要掉进那井…..唔!唔!”阿邦惊魂未定,一顺口就将那口井的所在给说了出来。
阿德立马上前一步,捂住他的嘴,不让继续说下去,还转脸冲着两人讪笑。
宁宁似是没有注意到阿邦说漏嘴,她还在为刚才自己的冒失而懊悔,“阿邦哥哥,对不起,要不是宁宁忽然吓你,你也不会差点掉进井里。”
说着还低下了头,在诚心认错。
见着小姑娘那委屈的小模样,阿德顿时就心软了,“没事,这不是没掉进去吗?况且这井也不深,就算掉进去也没事。”
他这话一说完,也才意识到自己也说漏了嘴,也跟着慌慌张张了起来。
一时之间,这场面变得有些好笑了起来,懊悔的懊悔,内疚的内疚,慌乱的慌乱,总之三个人都低下了头。
只有桑青羽,慢悠悠地走到了水井旁,伸头看了下去,“这水还真是不深。”
“何止是不深,还浑浊得很。”阿德一顺口,就将话接了过去,等阿邦反应过来,打了他的胸口一下也已经来不及了。
见着两人似是又要打闹起来,桑青羽忍俊不禁,“行了行了,也没什么好遮掩了,我都已经看到了,大不了我不告诉你们老大就是了。”
“你真的不会说?”阿邦立马抬眼看他,那一双小眼睛倒是透亮得很。
“本来就不是你们让我看的,是我自己看的,不是吗?”桑青羽摊手,示意他自己都没被拦着,自己就走到水井旁。
“是是是,是这个道理没错。”阿邦立马笑开了花,这样就不用担心老大生气了。
既然现在也没什么好遮掩了,大家说话也就坦诚了许多,阿德便将打出水井的经过一一说来。
这水井确实是在宁宁所说的水脉之处,只不过打出来才发现就是涓涓细流而已,而且很深很深的地方才能汲到水,所以为了方便之后取水,姜飞便花了大半天的功夫想了个法子将水给引了上来。
不过因着引水过来之处都是黄泥所做,水流过来之后水就变得浑浊不堪了,姜飞本打算再看看还有什么办法的,结果就听得桑家要挖窑洞,于是他急急忙忙地就赶去了桑家,暂时将这水井之事放下了。
桑青羽听完,倒是有些意外,这么说来倒也跟宁宁所说的时辰对得上,姜飞这么许久没有将打出水的事情告诉大家,竟然是因为他在想法子引水,净水。
宁宁也趴在那口井边上瞧着,说:“飞大哥好厉害呀,竟然会引水。”
她刚才仔细瞧过了,姜飞在低处挖了一条水道,然后用木头搭在了中间,那水竟然自己就从水脉顺着木头流进了这口井中。
“当然,我老大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阿邦很是骄傲地说道,“这么小的事,根本就不在话下。”
“不过老大为了弄这个,这两天都没怎么睡。”阿德说着还有些担心的样子。
“唔,那,那剩下的就交给宁宁好了,宁宁来想法子将水变干净!”宁宁听了之后,一口便将这事给包了下来。
“你!?你有什么法子?”阿邦阿德顿时惊讶道,这小姑娘才这么点大,怕是才刚学会说话吧,她能有什么办法?
桑青羽倒是司空见惯,随口就问:“宁宁难道已经想到了什么了吗?”
“对呀!哥哥,咱们一块去找些石块吧。”宁宁转身说道。
“石块?”阿邦阿德看不出来石块跟净化水有什么关系,可桑青羽已经照着宁宁所说的,随手就拿起了地上一块石头,说:“这么大的?”
宁宁歪着头,细细看了看,说:“还要小些。”
“好。”桑青羽丢开手中石头,继续翻找起来。
这看得阿邦阿德一愣一愣的,他怎么问都不问就照着那小姑娘的话去做了?小姑娘说不行就不行,他也不反驳!?
原本他们以为宁宁不过就是随口说说,真正谋划的该是她这个哥哥,可现在看起来,竟还真是这小姑娘说的算。
“喂,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找?”桑青羽冲着他们喊了一句。
他俩对视了一眼,便也跟着捡起石头来。
小小的石头足足捡了有小半篓,宁宁才叫停,还自己又挑拣了一遍才算数。
“然后呢?”阿邦阿德算是彻底好奇了起来,他们想知道这小姑娘到底要做什么。
宁宁没有说话,反而又捧起了地上的沙土,放在一片大大的树叶之上,树叶随即卷起成了个锥子。
然后一层石子一层沙土的这样垒了起来,垒了四五层之后,才让阿邦将井里的水打来,直接浇在这沙土之上。
“这不是会让水变得更脏?”阿邦皱起眉头。
“阿邦哥哥,你不相信宁宁吗?”宁宁抬起了头,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他。
阿邦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不由得点了点头,“信。”
他手中的水便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