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欣赏着乔安安脸上变幻莫测的情绪，慢条斯理地起身，拍了拍西装上的灰尘，对乔安安道。
“你的父亲……也是我的父亲？”乔安安抬眸，仰头望向慕言，“那你就是我的哥哥？”
“……嗯。”慕言无端停下思考了一瞬，“算是吧。”
算是？兄妹关系，还有“算是”的道理？
“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乔安安翻到第一页，检测样本写的是乔安安和慕腾的头发各一份，慕腾的头发倒是好拿，那乔安安的头发呢？
“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给过你我的头发，你是什么时候拿到的？而且……怎么会想到拿我的头发去跟你的父亲做检测。”
“父亲，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女儿，自打我记事开始，父亲就一直在找你，可是一无所获。”慕言道，“你知道项捷凯吗？”
乔安安点头，她当然知道，项捷凯不是顾廷的朋友吗？
等等……
“听说项捷凯是慕家的远方亲戚？”
慕言点头，道：“捷凯是小姑的儿子，算是你的表哥。去年捷凯带着未婚妻佳意回港城，看到了父亲年轻时跟母亲的老照片，约莫是记住了母亲的长相，后来捷凯与你和顾廷聚会时，觉得你与照片中的人十分相像，就把此事告诉了他姐姐项婕玥。”
“婕玥那会儿就在港城家里，直接把这个消息转达给了父亲。那时你与顾廷结婚的事情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父亲看到了你的照片，笃定说你一定是他的女儿。”
慕腾……笃定自己是他的女儿？仅凭为数不多的照片，连真人都没有见过，就能判断吗？
“怎么判断的？”乔安安又问。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觉得你的长相与他相似吧。”
慕言回答。
乔安安没有见过慕腾的长相，可是慕言是慕腾的儿子，按说慕言跟慕腾才是最像的。若是直观比对慕言和乔安安的话，两人身上找不出一丝相似点，根本不像是亲戚。
所以……乔安安长得像慕腾，却与慕言不像？
乔安安有些迷糊了。
“父亲他不方便来内地，他位高权重，贸然来找你，怕你会被有心人利用。因此，我就通过捷凯拿到了你与顾廷婚礼的邀请函，参加了你们的婚礼。”
乔安安想起去年她与顾廷的婚礼上，慕言还主动来问候她，给她留了名片，原来是出于这样的考虑。
“那头发呢？难不成是你在婚礼上与我见面时，趁我不注意，揪了几根我的头发？”
慕言就忍不住笑了：“怎么可能？且不说我一见面就拔你头发，就算我摸一摸你的头，估计顾廷都得把我撕碎了。”
乔安安的脸冷了冷：“别提顾廷。”
“抱歉。”慕言接着说，“拿到你头发的样本，这件事是委托捷凯的未婚妻去做的。”
项捷凯的未婚妻……张佳意？？
久违的记忆扑面而来，乔安安蓦然想到她和顾廷的婚礼后，张佳意上门拜访。
难道就是那一次，张佳意拿走了乔安安的头发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