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通道。
迪恩抽完一根香烟,心情重新平复了过来。
见多生死。
才知生命可贵。
凝视深渊。
才知人心难测。
马丽娜解脱了。
迪恩现在就想着早点结束这起案件,然后叫上劳拉,大战个三百回合,以消心中那点波澜。
百米外。
哈里有些不安地往通道这边看。
他刚才好像听到了枪声。
一旁的马拉戈就淡定许多了,一手威士忌,一手雪茄,喷云吐雾的同时,不屑道:“你觉得迪恩会被一个小娃娃伤到吗”
哈里翻了个白眼。
马丽娜死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正纠结着要不要进去。
迪恩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马拉戈,马丽娜自杀了,帮忙安葬下。”,迪恩没有过多解释,转身朝外走去。
“死了”,马拉戈愣了愣:“这小子比我想的还要狠啊。”
他以为是迪恩枪杀了马丽娜。
哈里追了上来:“伙计,别告诉我你杀了她”
迪恩将情况简单述说了一遍,反问道:“哈里,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哈里嘴唇蠕动两下,沉默了。
“死亡也是一种解脱,愿她的灵魂不再痛苦。”,哈里叹息一声:“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迪恩目露疑惑:“还能怎么办啊,马拉戈已经让人去找马丽娜哥哥和母亲的血肉残骸了,马丽娜也已经自杀了,我们当然是回去写结案报告啊。”
哈里脸上同情顿消,满是期待:“那个迪恩,既然案件结束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去兑换奖票了”
天气渐冷。
大善人哈里,已经迫不及待去城外、接济那些衣不蔽体的小姐姐了。
兑完奖票。
迪恩带着一张五十万的支票,独自返回洛杉矶。
至于哈里。
他准备在德尔里,榨干自己最后一滴的慈善之心,再带着德尔里奥分局的报告返回洛杉矶。
机场。
“我知道了,黛西,谢谢你提供的信息。”,迪恩挂断电话,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洛杉矶郊外。
他要去找胡图。
胡图公司的前台,对于迪恩这个英俊的警探,印象很深:“迪恩警探,你又来找boss吗”
迪恩没想到对方记得自己,点点头:“不错,我和他约了私事,胡图现在在公司吧”
“在的,不过”,前台对上迪恩那双湛蓝双眸,有些迟疑道:“boss打过电话,让这个时间,不要让人去打扰他。”
“没事的,他就是为我预留的时间。”,迪恩朝前台眨巴眨巴眼:“不要通知他哦,我想给胡图一个惊喜。”
前台被迪恩的放电,弄得稍稍失神。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了迪恩的身影。
“真是一双迷人的眼睛”
前台小妹想到刚才一幕,下意识夹了夹双腿,有些心虚地看了眼周围,默默将手伸了下去
此时,办公室。
一白一黑、一瘦一胖,两个身影,正酣畅淋漓地进行最原始的缠绕搏斗。
突然。
碰的一声巨响。
厚实的办公室大门被人一脚踢开。
这巨大动静。
吓的那黑胖子身体一抖,唯一的武器也被吓的蜷缩起来,没有了浴水厮杀的倔强。
“啧。”,迪恩看着胡图萎靡不振的亲兄弟,面带调侃:“胡图先生,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迪恩!”
胡图看清来人,强行压下刚刚升起的怒意,随手抓起旁边的裤衩,挡住在萎靡不振的兄弟,冷声道:“我已经将锦旗送到了警探局,你别太过分!”
他虽然忌惮迪恩的关系。
但是迪恩如果真的不知进退,他也不是没关系!
迪恩轻笑一声,走到胡图的老板椅上坐下,架起脚:“今天来找你,有件事情想问你,胡图先生,我很好奇,九年前,你明明和希恩都不认识,为什么会愿意让他这个一无是处的家伙,担任贵公司的财务总监”
胡图面色一变,目露惊疑。
迪恩把玩着桌子上的雪茄:“希恩的妻子,还需要我提醒你么”
“fk!”,胡图终于不淡定了。
他一脚踢向身下白花花一片的秘书:“滚出去,关好门!”
秘书屁都不敢放,抓起自己几根线条组成的内内和衣服,顾不上走光,狼狈地跑了出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秘书一走。
胡图立刻目露凶狠地看向迪恩,压着嗓子道:“迪恩,我不管你是从哪里知道一些什么,立刻放弃调查,不然你和我,都会死的很惨!”
“可是你这样,我只会更好奇。”,迪恩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所以,告诉我前因后果,不然如果我被袭击了,死前一定会说是你透露给我的信息!”
胡图要感谢他是个有钱人。
不然,迪恩现在已经直接拿枪,顶着他脑袋逼问了。
“fk!”
“fk!!”
“fk!!!”
胡图人都要气炸了。
他发现自从自己遇到这个迪恩后,就没遇到一件好事。
“告诉我,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胡图怒骂几声,才甩着满身黑膘,气吁吁坐到沙发上。
如果再早上十来年。
他绝对会给迪恩一喷子,但是这么多年的享受,已经将胡图从身子骨到灵魂,都腐蚀了。
迪恩起身,掏出马卡斯所在福利院,传真过来黑白照片,甩到胡图身上:“你看清楚这张照片,再考虑回答不回答。”
胡图疑惑看向手上模糊的照片。
这是一张福利院孩童的黑白合照,画质很差,根本看不清上面人物的模样,但能勉强看出福利院的名字:神圣之家。
胡图瞳孔一缩。
这是一家基督教专属运营的福利院!
一些不堪的记忆,涌入脑海。
胡图双手抱脸,狠狠擦了几下后,才道:“迪恩警探,你知道基督教么”
“不了解。”,迪恩摇头。
他是个无信仰之人,谁都不信,只相信自己手上的枪!
“这和希恩一家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之所以任由希恩这个乡巴佬在我的公司任职,就是因为他的妻子,给阿肯色州的基督教,立下了很大的功劳。”
胡图面露冷色:“她是一个极度畸形的原始派系基督教徒,信奉原始教经,认为为人伦之欢,才是主的旨意这种人,在落后的阿肯色州,并不稀罕。但是她抓住了一个机会。”
迪恩从胡图有些含糊的话语中,拼凑出了当年希恩一家咸鱼翻身的真相。
九年前。
阿肯色州、一个年轻单纯的神父,偶然间发现了那些上层神职人员,居然在教派下的各大福利院,挑选合适的‘玩具’,供那些大人物享受。
这个神父,很聪明。
他当时没有发作,而是在选举的时候,当着许多人的面揭露了这件事情。
事情是上午揭露的。
人是下午抓的。
希恩的妻子,带着自己的儿子,反过来污蔑年轻的神父,‘尖污’了她的儿子
第二天。
神父在监狱自杀了。
而希恩一家,也得到了应有的报酬。
至于胡图为什么心甘情愿。
看看他的肤色就知道了。
如果不是有基督教的帮忙,一个没有根基的黑人,想在洛杉矶立足成为资本家,只会在以后好莱坞的电影里出现。
“很好的故事。”,迪恩没有为难胡图:“告诉我那个神父最后的埋葬之地。”
“你想做傻事”,胡图面露紧张。
“当然不会了,我只是想满足下好奇心,今天我们只是简单聊了聊关于母猪的产后护理,对嘛”,迪恩胡扯一句,转身离开。
他没有将马卡斯的事情上报上去,只是不想自找麻烦。
但该得的经验值,不能少!
返回洛杉矶市区。
迪恩通过公用电话,联系了一家物流公司,让对方送一条绳子和一句话,到胡图提供的墓地地址后,打车来到了若斯健身房。
查案这么辛苦。
合该泄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