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不担心,你们父子这局不是照样也摆出来了?父皇装病这么久,迟迟没有收网的意思!没想到要在梨园盛会做局!”萧洛菲看向李诵,皱着眉头道:“你既然知道有风险,就没想着我们芸儿还在梨园之内!若是舒王发现了你在攻城,拿着芸儿做人质该怎么办?”
李诵沉默,他是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他更知道在这样的博弈之中,若是瞻前顾后,那么便会一事无成!
“你倒是说话啊!”萧洛菲皱着眉头,她现在想想就觉得后怕,若是当时李芸和舒王对峙的时候,舒王发疯伤了芸儿,那该如何是好?
李诵抬眼对向萧洛菲的眸子,他无比认真地说道:“洛菲,芸儿是我的女儿!我会用我最大的努力守护她!在梨园之内的都是我的至亲,我的妻子,我的女儿,我的父亲,母亲和外公!我知道我肩膀之上的责任!”
萧洛菲听闻,眼底的泪水顺着眼角滚落!她心中的责备在此刻化作了心疼!他总是这样子,自己默默扛下了所有!
李诵看着萧洛菲落泪,顿时慌了起来!他问道:“你怎么哭了!今日吓到你了,是我不对!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们置于险境!你别哭了好不好?”
“你自己就是铁打的吗?你示弱一下会怎么样?你有家人,有我们在你身边,有事情大家一起扛着!”萧洛菲说道。
本来是铁打的汉子,身体之上挨过的刀剑已经不计其数!今日听着萧洛菲的关心,刹那间让他红了眼!他苦笑着说道:“为夫知道了。”李诵此时不再称自己为本王也没有称本太子,而是用了民间夫妻的称呼。他觉得这一生洛菲如平常夫妻般相守是世上顶重要的事情。
萧洛菲这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联系了毓王?我记得当初是他和舒王一起屯兵意欲谋反的。”
“是。但是此时父皇知道之后,便给了他西北押送粮草的军务,借此看他的心性如何。在西北得知粮草全部都是草石之后,他用了自己两年所赚的银两弥补了亏空。父皇在其回朝之后便赐给了他毓亲王的称号。”
萧洛菲听着还是不明白,这和毓王倒戈有什么关系。李诵进而解释道:“毓王的生意能做那么好,心思绝对是十分的通透。父皇让他参与朝政,予以怀柔的政策。而舒王此刻也认回了自己的儿子。这两者之间如何选择,毓王自然有了定论。”
李诵说到这里顿了顿,续道:“当时决定联系毓王的时候,是做了两手的打算的。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兵,随时都有叛变的可能!舒王就输在了这里!所以西北军本来准备打的是两仗,结果还好毓王没有糊涂。”
“他也不傻。无论皇上在位,还是你在位,他至少都是亲王。舒王这明摆着就是要自己上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到时候卸磨杀驴只怕他的日子会更惨。”萧洛菲喝了口茶,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李诵随即吩咐:“宫宴之上每次你都吃不好。竹心,你去让厨房去做点清淡的菜食给王妃吃。”
茶水越喝越饿,她索性放下来茶盏。整理了整理衣襟,道:“今日只怕不只是我,所有人都没吃好!这命都快保不住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吃东西!王爷你也没吃东西,也该饿了吧?”
“嗯。”他的确是饿了!若说萧洛菲好歹还在宫宴上吃了几口,自己可是从头到尾在打。等事情解决坐在宴会上的时候,桌子上的餐食早已经凉透了!
“也是,王爷一直都没吃,应该饿坏了。我去吩咐竹心多弄两个菜。”萧洛菲正要起身,李诵一把拉了回来,道:“竹心知道的。你就安心歇会儿吧!”
萧洛菲坐了下来看着外面,月亮已经上了枝头!今日之后自己便是太子妃了,以后也不能再住在这个院子里了。回想当年自己第一天到了这里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地陌生,眼前的这个人瘦骨嶙峋,马上就要驾鹤西归了!而今他们已经有了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
“我们是要搬去东宫了是吗?”萧洛菲问道。
李诵应道:“嗯,按照常理,储君是要住在皇宫之内的东宫。怎么了?不想入宫?”
“嗯,对皇宫的感觉一直都不好。”萧洛菲淡淡地说道:“算了,凡事也总要有个适应!给父皇侍疾的这段时间,在皇宫里住着,也还算适应。只是我们走了,太妃是不是就要回道观中去?”
“你不放心太妃?”
“是。本以为道观里清净,没想到却被歹人寻到了机会。”萧洛菲有些失落地说道:“我们和父皇布置了那么多人在道观之中,那歹人就像是得到了消息一样,再也没有在道观出现过。”
李诵安慰道:“你不必担心,明日早朝之后。本王与父皇提上一提。想来父皇也是担心太妃安危的。太妃本就很少与人接触,能花这么大代价去害太妃的人,其实不用查证,父皇心里也有数。”
“可是她却依然是当今的太后,养在寿康宫里。今日梨园之内还想另立新君。皇上碍于孝道只怕也奈何不得。”
“母妃……母妃……”一个糯糯的声音传了过来,就看着静香抱着琼宝儿走了进来,道:“琼宝儿睡醒了,吵着要见太子妃。”
萧洛菲伸手将琼宝儿抱在怀里,逗着琼宝儿道:“”琼宝儿在府里乖不乖?今天都玩了什么啊?”
“景哥哥!景哥哥!”琼宝儿突然挣脱了萧洛菲的怀抱,拉着静香就要往外走,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玩……走……玩……”
静香连忙解释道:“王妃入宫之后,肃王妃便把景世子送来府里和琼宝儿玩。说是、宫里赴宴带景宝儿到宫里诸多不便,让孩子在府里和琼宝儿一起玩。就在王爷和王妃回府之前,肃王妃才接走了景宝儿。”